其实以前那些沙匪并不是这样的,只要是路过的中原商队,他们都会打劫一空。
就连路过的西境商队也要被薅掉很大一笔物资和钱财。
有一年,丘芙雪跟着父亲和哥哥前去夏丹城,路上遇到过这些劫匪。
丘芙雪就给他们讲了一些道理,如果你们把所有路过的商队都打劫得不敢有人再来行商,那你们这些沙匪就彻底断了财路。
既然这些商人入了你们的地界,大可直接向他们收过路费。
这条路上由你们护他们性命和货物安全,想必这些商队也不会吝啬这点钱财。
当时他们围了一队中原商队,那些中原人死都不肯交出货物。
如果不是因为丘芙雪及时劝阻,想必双方就要爆发一场血战了。
丘芙雪一进西宁城就和商队众人分道扬镳了。
此时的西宁已经没了那日她被呼延成礼抓进城时的破败,许多倒塌破坏的房屋都已经得到修缮和重建。
她朝着西城门走去,一路上看到许多士兵在集结,有的在和家人分别。
她来到一个小摊贩处,以买东西来打听消息。
“老板,我要五包糖。”
这个摆摊的大婶一见来了大生意,连忙上前招呼。
现在刚战祸结束,还有闲钱吃糖的人少了许多。
丘芙雪借意和大婶攀谈起来:“姨,路上这么多当兵的,怎么又要打仗了吗?西宁不会又要……”
大婶连忙解释:“哎呀不是,听说是三皇子给皇帝提了建议,说要出兵西境,要在西境设立晟朝的都护府。”
听到这个消息的丘芙雪宛如晴天霹雳,西境各城千百年来都是独立政权,自治而居。
各城的风俗各不相同,他们怎么能容忍中原人踏足,然后管理他们。
想到自己曾经的家园要变成战场,丘芙雪就心乱如麻。
大婶好奇道:“姑娘,你怎么手在抖?”
丘芙雪接过用纸包好的糖,付了钱后就匆匆离开了。
她拿着身份文书,站在排队出城的队伍里,队伍人不多,很快就轮到她了。
负责查验的守城士兵接过她手里的文书,上下打量了一番丘芙雪。
士兵看着她的眼睛提问道:“外族人?”
丘芙雪很自然地说道:“我母亲是楼兰人。”
虽然丘芙雪这种外族长相不常见,但是他们也是见过世面的,这人的身份文书都没有问题。
过了一会,这个负责查验的士兵对其他士兵做了放行的动作,丘芙雪连忙牵着马走了出去。
最外面的一个守城士兵,从丘芙雪排队开始,就一直盯着丘芙雪看。
他在心里嘀咕,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人……
等到丘芙雪从自己面前走过时,这个士兵就突然想起。
那日西宁被北临夺取时,在将军府里,和呼延成礼站在一起的那个女孩。
这个士兵就是当日的俘虏之一,他终于认出了丘芙雪。
就在她即将走出城门的时候,士兵连忙大喊:
“不好,这人是北临的,我见过她和呼延成礼在一起!”
听到有人认出了自己,丘芙雪连忙一个踏步跳到了马背上。
她用力地挥了一下手里的鞭子,马儿迈着大步,朝城外跑去。
此时在城门上的守城弓箭手早已把箭搭在了弓弦上。
城门的军官下令:“留活口!”
随着一阵弓弦的鸣响过后,丘芙雪的马被弓箭射中腿部。
随着马匹倒地,丘芙雪从马上狠狠地摔了下来,整个人随即昏死过去。
负责守城指挥官曾是晋王麾下,他觉得此人能和呼延成礼在一起,必定身份不简单。
这个指挥官认为,丘芙雪要么是北临贵族要么就是呼延成礼身边亲近之人。
丘芙雪被抓的消息,被西州将领通过飞鸽传书发往西州,很快王府里的晟天韫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这一摔,丘芙雪伤得不轻,等她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昏暗发霉的地牢里。
丘芙雪感觉自己浑身哪哪都疼,那种犹如断骨之痛,让她身体不停发抖。
环视周围,丘芙雪发现有老鼠正在啃食她那没有穿鞋的脚趾。
她被吓得连连尖叫,但只要她的腿稍稍一挪动,就会发出锥心的剧痛。
丘芙雪抓起一旁的稻草,连续丢向脚边的老鼠,这才把老鼠赶走了。
看守的狱卒被丘芙雪的尖叫吸引过来,发现人醒了,连忙跑去通报长官。
当负责看守的狱卒走后,一个士兵装扮的人,从暗处悄悄走出来。
他拿起桌子上的钥匙,打开丘芙雪所在的牢房,面露凶光地走了进去。
丘芙雪被这人的表情吓坏了,她惊恐地看着这个士兵:“你要做什么?”
士兵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目光狠戾地看着她。
“你们这些北临蛮子,不仅杀了我父母,还强暴了我刚新婚的姐姐,让她不堪受辱跳河自尽……你们都该死……”
说着这人就从身上抽出一根细鞭,朝着丘芙雪身上狠狠抽去。
鞭子落在她的身体上,印出一道道的痕迹,每一下都是那么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