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天韫踏入长乐宫时,丘芙雪刚给王觅打完针。
王觅一看到晟天韫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忍不住想从床上起来。
丘芙雪连忙按住她:“太子妃不要起身,您忘了这些日子,您都不能下床。”
晟天韫听到丘芙雪的话,紧张地冲到王觅身边,王觅拉着他的手臂,泪水已经在眼睛里打转。
看到这一幕,丘芙雪的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
反正针也打完了,丘芙雪东西都没收拾,直接就转身走了。
晟天韫紧张地看着王觅:“身体还好吗?”
王觅委屈地不停啜泣:“殿下……幸好,孩子没事……”
晟天韫抱着王觅安慰道:“你好好休养,一切有我。”
当晟天韫从长乐宫出来,卢毅敏正好回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东宫的长廊上,卢毅敏禀报道:
“失踪的文竹找到了,但人已经死了。”
晟天韫神情冷峻:“可还查到什么信息?”
卢毅敏:“有人见过那日元宵节她和贵妃的人有过接触,太子妃那日中午遣人来请殿下,想必是那时候走漏了您不在东宫的消息。”
王夫人和王贵妃是妯娌,一般人看到她的侍女和贵妃的人有接触也不会多想。
这人是王夫人带进宫的,下一步就该找她问话了。
卢毅敏请示道:“不知可否找王夫人……”
晟天韫:“你直接找她便是,该如何便如何。”
王夫人怎么也不会想害自己女儿,这人安插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今日也终于用上了。
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像文竹这种棋子安插在周围,即便晟天韫能保证自己身边的人是干净的,但像王觅母亲这种身边人,真的让人防不胜防。
据他了解,这人至少跟在王觅母亲身边有十多年了,这种布局只有王意棠能做到。
晟天韫忽然觉得,齐王背后的王意棠,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由于丘芙雪走得急,药箱都没带,辛夷特意亲自拿着药箱送还给丘芙雪。
辛夷刚进入重华宫就被晟天韫看到了,晟天韫一眼就认出那是丘芙雪的药箱,他转头给身后的孙千使了使眼色。
接收到信息的孙千走到辛夷身面前道:“辛嬷嬷,您手里拿的这是丘掌事的吧?”
辛夷对孙千福了福身子:“孙总管好,这是丘掌事落在长乐宫的药箱。”
孙千不忘数落两句:“哎呀,这丘掌事还是年轻,做事这么不仔细,还烦请嬷嬷您送来,不如交给杂家转交吧。”
辛夷见状就把药箱交到孙千手里:“麻烦孙总管了。”
“不麻烦。”
孙千微笑着送辛夷离开后,拿着药箱回到了晟天韫的身旁。
晟天韫把药箱拿了过来,就朝着丘芙雪的院子大步走去。
这会丘芙雪刚收到谢婉言遣人送来的信,她拿着信一脸开心地往自己院子里走,刚好迎面碰到了晟天韫。
丘芙雪看到晟天韫,脸上喜悦的神情瞬间收敛,晟天韫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走到丘芙雪面前:“刚才什么事这么开心?”
丘芙雪攥紧了手里的信:“没什么,婉言姐姐给我信了。”
晟天韫神情略有不悦:“刚才在长乐宫,你为什么走这么快,药箱都不要了?”
丘芙雪垂眸:“不想打扰你夫妻团聚。”
夫妻团聚这四个字宛如尖刀,插在晟天韫的胸口,堵得他心里难受。
这小家伙专挑他的痛处说,明明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却总要说这种刺耳的话。
晟天韫沉下脸,放下手里的药箱就粗暴地把丘芙雪拖进屋子,然后关上门。
丘芙雪被他这举动吓到了,可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那双大手的控制。
晟天韫把丘芙雪抵在门上,一只手把她紧紧环住,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不等丘芙雪反应他就亲了上去。
他这个吻有点粗暴,似带着气一般,那股霸道的占有欲不断地通过亲吻传递出来。
丘芙雪被他亲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脸颊涨得通红。
直到晟天韫看到丘芙雪眼里的委屈,才肯罢休。
晟天韫刚松开丘芙雪,丘芙雪就气得抡起拳头锤了两拳晟天韫的胸口。
这种攻击对于练武的晟天韫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丘芙雪见攻击无效,气得她拽起晟天韫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就在晟天韫以为今天又免不了一场血光之灾,丘芙雪的牙齿刚要使劲用力,心中不忍的她还是没有咬太用力。
最终晟天韫的手臂只是留下了一排牙印,并没有流血。
看丘芙雪不动了,晟天韫小声问道:“消气了?”
丘芙雪冷哼一声,直接朝屋里走去。
晟天韫跟在身后,他用修长的手指擦了擦唇角,似在回味刚才的亲吻。
丘芙雪坐到长榻上,晟天韫也坐了过去,紧紧挨着丘芙雪。
晟天韫:“那日的元宵节的行踪,就是这个文竹走漏的消息,不过这人已经死了。”
丘芙雪对此并不感到意外,王意棠本就是王家人,在王家里安插眼线,再容易不过了。
丘芙雪虽然还没消气,但是有的事还是直接告诉晟天韫比较好。
“太子妃的胎儿,恐怕很难足月生产,她受到药物的影响子宫肌变敏感,为了减少胎儿对子宫的影响引发宫缩,必须卧床到生产。”
晟天韫听不太懂丘芙雪这一连串的医学名词,但他听懂了,必须卧床到生产。
“我已经传信让苏青何回来一趟了,这个事你也不用太过操心。”
丘芙雪:“恩。”
苏青何在,王觅的胎儿就多一分安全。
不过晟天韫对谢婉言给丘芙雪写的信倒很有兴趣。
“谢婉言给你写了什么?”
丘芙雪连忙捂住怀里的信封:“不关你的事!”
晟天韫没想到丘芙雪这么紧张这信,这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莫不是背着我,偷偷说我的坏话吧?”
丘芙雪表情不屑地挖了晟天韫一眼:“还用说?谁能比你坏!”
晟天韫露出一抹邪魅地笑容看向丘芙雪:“我哪里坏了?”
丘芙雪的脸不禁又红了起来,她小声道:“违背妇女意愿,说亲就亲,流氓罪!”
晟天韫把身子往丘芙雪那边压,然后抬起手抚了抚她鬓角的发丝,漆黑的双眸透出一丝妩媚。
晟天韫声音慵懒中带着一丝挑逗:“那你勾引我在先,岂不是犯了勾引太子之罪。”
丘芙雪把脸别过去:“那是误会!”
晟天韫眨着纤长的睫毛看着丘芙雪道:“即便有误会,那也抹不去你勾引我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