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吗?也许你说的不错!这次从幽州出来之后,我确实有些事情没有理清楚。”对于自己的事情霍庆龙也清楚,之前除了医术,他一门心思放在第五纯音的事情上,现在放开了些,反倒把控不住自己的心境了!
承认自己最近心境有些变化的霍庆龙先是瞧向戏台,然后又不自觉的看了眼那边被伙计赶紧送走的书生,“不过这百晓堂和在天封、云州、幽州遇到的不同啊!”
“师兄,各地民风不同,边境江湖气重,这往中州靠的越近,文气就越重!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那小子的家人真是这里的父母官,那百晓堂这么处理也应该是有他们的考虑的。”王非败说着,将桌上那一小碟的花生米推到霍庆龙面前,“先吃两个花生,他们这里的花生味道还是不错的!”
抓起两颗花生塞到嘴里,霍庆龙心绪平复了些许,“哼!叶青愁又是你赢了!到时候条件可不要太过!”
“放心!不会太过的。”叶青愁说着将手中的折扇合,“我们看戏,这可是你请我们的,也不能浪费是吧!你看周围的也没几个走的。”
霍庆龙往周围一看果然没有几个人离开,似乎并不担心那方掌柜的处理……
一场戏,看的霍庆龙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泪,“不错!这戏确实演得不错,不过最好的还是那唱的。”
“确实。”王非败、叶青愁都点了点头,回到客栈便是一夜……
到了第二天,客栈二楼的王非败洗漱好,伸了伸懒腰,就听见了咚咚的敲门声:“谁啊!”
“客官,打搅一下,下面有人找您,让我一定赶快来通知!”
……
听到店家的声音,王非败很快收拾好出了门,却发现外面霍庆龙和叶青愁正等着,原来被敲门请出来的不只是他……
看了看楼下,下面的厅子只等着三位身穿道袍的道士,却不见其他的人影,似乎都暂时避了开来。看见那楼底下三人道袍上的星月图案叶青愁皱了皱眉头,接着当先走下楼来。
那里等着的三人,一看叶青愁下来,赶紧上前,为首的一人面带微笑,双手抱拳,“叶世子,好久不见!”
“你是……?左青峰!”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叶青愁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正是贫道。”左青峰笑着再次躬身一抱拳。
“你来干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看着来人,叶青愁心里并不算痛快。
“世子殿下不必动怒,是我家老祖让我来找世子您,至于是老祖是怎么知道世子您在这里的我还真不知道。”左青峰笑着解释道。
“他找我?”
“不错!我们老祖要我们见到您之后,一定请您来一趟星云洞。”
“请我去星云洞,那不是你们老祖专门闭关的地方?他找我去干什么?”
“自然是找世子您有事相商。两位兄台,我们北辰阁和你天封城也是相交已久,这次在外,有没有兴趣去我们北辰阁坐一坐?”听到左青峰这话,王非败和霍庆龙都不自觉的看向了叶青愁。
“看我干什么?去一去也好,我正好有事情要问问那老小子!”叶青愁说完也不理会脸上有些无奈左青峰,就直接转身上楼。
见叶青愁说完便转身回到楼上去收拾,王非败和霍庆龙互看一眼,也跟着上楼……
很快的收拾好一切,一行六人上了马,由左青峰和他的两位师弟在前面带路,王非败望了望远处那约隐约现的山影问:“左兄,此去你们北辰阁大概有多远?”
“不远,往南八十里就是天星山,这天星山是潭州两大山脉之一,到了天星山再走上五十里就是我们北辰阁的山门。到了天星山你们可以好好欣赏一下我们天星山的美景,尤其是到了晚上终日清空,星光璀璨,是天下最好的观星地。”
听到这里,王非败却是想起某一期《武林诸事》上写的东西:“既然叫天星山,那你们那里是不是也适合修炼月华、星力这类天地元气有关的武功。”
“不错!天星山乃是天下星力汇聚之所,月华、日华也是适合在天星山修炼的。冒昧问一句,王兄台你问这个,功法是和日月星三力有关?”
“我算是修炼月华吧!和星力也有关系。”
“这样啊!天星山星力汇聚之所也不止一处,只要是正道之士到我们那里修炼、讨教都是欢迎的。不过天地星辰不似其它,其力在后天性不外显,步入先天又变换莫测,看起来王兄所学也非是寻常啊!”
“那里,我以前可是听说北辰阁的《星象真经》乃是天下第一修炼星力的绝学,上山之后还要请教一二。”这边王非败请教,那边霍庆龙也有人搭话,一番话下来算是熟络了不少,只是叶青愁一路沉默,始终是不发一言,时间长了那一股格格不入的感觉让王非败和霍庆龙不得不想办法把他也拉进来。
“叶师兄,你怎么不说话?”
“就是,昨天还说我呢!连着赢了两个赌约,今天怎么反倒不说话?”见王非败开了口,霍庆龙也是跟上。
“这天星山的事情由他们给你们说和我给你们说都差不多,至于我不说话是我不喜和算命的待一块。”
“算命?”王非败一时间没有明白叶青愁的意思,倒是霍庆龙反应过来,“算命,你是说北辰阁最有名的的占卜,卜算之法?这有什么不喜欢的?”
“呵呵……世子还是那么直来直去!两位也不要惊讶,古语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占卜投机之下,算不上堂皇大道。用错了,更搅了命数,有害无益!只是我们世间俗人,就算是入了道门也摆脱不了那一分软弱,自然也有了这一窥探天机之法!”
“一窥天机,这么说你们真的会算命?”王非败上辈子就没见过以算命为业的,这辈子见了自然也想了解一番。
“算命之事,折福损寿,在整个北辰阁正能一窥天机的也就聊聊数人,我们这些弟子都是学些皮毛,看看面相之类的。”左青峰摇了摇头。
“面相?和我们医生的‘望闻问切’有什么区别?”一边的霍庆龙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要真说得话,‘望闻问切’也是我们看面相的一部分。”
“怎么说?”王非败对于望闻问切也是算命的一部分有些不解。
“这个嘛!不妨世子来为您这两位朋友解解惑?”左青峰说着看向叶青愁。
“你就不怕我说些不好听的话?”
“无所谓好不好听,我也是怕一时间忍不住说了那些招揽香客常用的说辞,反而引得世子不快!”
“左青峰,你还是这个样子!”说完这句话的叶青愁不知道怎么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一边看着他,很有求知欲的王非败和霍庆龙解释道:“既然如此,我就说说,一般的算命其实并不是偷窥天机测算人的命数。算命的先要有‘看人说话哄人高兴’或是‘树立高深’的能力,取得初步的信任后,再根据‘求卜者’现有的情况和所处的环境推断他身上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消耗的是类似于谋士那样的心力。这看面相也是如此,如果你有病被看相的人用医生的‘望闻问切’看出来,那也是看出你未来的一部分,是看相人的本事。若是‘求卜者’在求卜问命的时候暴露了某种习惯,而这种习惯又是会致病的或是代表了某种喜好,看相的自然可以根据此做出合理的极有可能发生的推断。”
“但我以前见过一个算命先生似乎不止如此,他似乎能很容易的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一边的霍庆龙回忆道。
“性格?性子冷厉的人,温和的人,善于伪装的人,日常对自己表情的管理是不同的,时间长了自然会影响他们的脸部的长相的细微处。而不同的环境对人也有影响,北方的人豪迈,南方的人细腻,这种不止在性格上,长相上你也能看的出来,只要积累的经验多了,见的人多了,自然就会分析,后来有人将这些分析进一步升华整理成书,作为看相的一部分,只是这种书里有些比皮毛更深入的东西一般不会明着写,加上本身的深奥最后成了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所以这时候就必须师父领进门!”
“这样啊!那我有时间看看也许能写在书里!”王非败说着点了点头。
“你也不要完全相信相书里的内容!长相也有先天和后天之分,人的面相时时刻都是变化的,有些人通过外界好的影响,努力,学习改变了做事的方式,可能他的面相还没有变过来,但其性已经发生了改变!还有些人善于作‘伪君子’,表面遵守礼仪,天天一张笑脸,一般的看相手段根本看不出好歹来,只有经验老到的才能从那一丝丝细微处察觉到那不自然的褶皱,那与温和情绪冲突的其他情绪在细微处表现出来的痕迹!”
“这也挺厉害的啊!”王非败说道。
“是挺厉害的,但他们拿这些来干什么?收取香火,捞取供奉,汇聚钱财,更有些拿捏不住的,辱人清白,坏一地清净,据说当年‘天理教’,‘人欲教’这两大邪教也都是这么起来的?这不是我喜欢的做法!真正的传教者应该是身体力行,将自己的行动化作自己的本能、习性,自身的行为就是教义的最高体现,然后以超然的智慧配合自身符合大道的行动来感化周边,影响世间!”
“世子高见,但世人愚昧,而慧者不常有!各教争夺,我等也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