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澍这次任务出了很长时间。
半个多月都没见到人。
回来之后又带队去团里培训。
加上之前训练场的项目成功落地在当地，明羡每天忙着跟进报道。
一来二去，两个人大半个月都没见到面。
只能碰运气般偶尔打个视频电话。
工作间隙，她还要应付当地电视台的台长。
上次临时救场之后，台长隔三岔五就和她示好。
约她吃饭。
她拒绝多了之后，对方干脆就开始一场场的组织聚餐。
算准了她不能全都推掉。
等项目落成仪式结束，明羡终于抽出时间去找程澍。
往外走的时候，又被台长的跟班截胡：“明记者这是急着干嘛去？”
“晚上还有庆功宴呢。”
平常这人就仗着是台长的狗腿子，经常对台里的女同事动手动脚。
风评极其差。
明羡不想惹事，勉强露出了个笑容，“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你们玩的尽兴。”
跟班皱眉，挡住她的去路，“哎，这可就是您不赏脸了。”
“导演和副导演还有你们组长可都去了。”
明羡懒得搭理他，直接往外走，跟班平常霸道惯了，上手就要扯她。
明里暗里威胁道：“明记者，十场聚餐你能推掉八场，我劝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这儿，还没人敢不给我们台长面子。”
明羡也有些不耐，“放手。”
跟班扯着她的袖子，暗暗挑衅：“我要是不放呢？”
台长既然看上了她，那他自然要帮忙，日后也好邀功。
明羡看他还不放手，直接屈膝用力顶了他一下，隔板捂着裆部疼的原地打转。
见她往外走，又追不上她，只能冲着她的背影喊：“你给我等着。”
......
因为这个插曲，明羡迟了半个小时才到市区。
程澍正在团部门口等她。
他换了一身便装，黑色的休闲运动服。
站在门口自成风景。
打量的目光就没断过。
她一看见他，几乎是飞奔着跑过去的。
直直地冲进他怀里。
程澍搂着的她腰，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笑问：“想我了？
明羡没抬头，小声哼唧：“一点点。”
说完突然看他：“那你想我了没？”
“嗯”，程澍抬手替她整理额前碎发，“不过不是一点点。”
他看着她笑，慢条斯理地出声：“是很多。”
明羡脸色一红，低头弯唇笑，“哦，知道了。”
他捏了捏姑娘的手，“去吃饭？”
“好。”
刚到车上，程澍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说了两句就挂了。
扭头看副驾驶上坐着的明羡：“我进去一趟，你在这等我。”
明羡点点头，顺手把安全带系上，“好，你去吧。”
她等程澍的间隙，收到了太后娘娘林女士的电话。
“喂，妈妈。”
“羡羡啊 ”，林女士的声音透着愉悦：“吃晚饭了吗？”
“还没”，明羡坐在车里等程澍，和林女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她最近忙，没怎么往家里打电话，林女士应该是想她了。
“怎么最近都不给妈妈打电话呀！”
明羡的声音透着歉意，“对不起，妈妈，我最近工作太忙了。”
“那也要抽空给妈妈打个电话呀，我和爸爸都很想你。”
“我知道了，妈妈。”
程澍从连队里出来，有人和他敬礼打招呼：“程指导好。”
声音不小，加上车子本来就停在门口，明羡赶紧去捂听筒。
但明羡小姨耳朵尖，还是问了一句：“羡羡，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林女士果然在电话那头皱眉：“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家吗？”
明羡赶紧捂住听筒，赔笑道：“怎么可能，妈妈。”
“你听错了。”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明羡怕她不信，决定先下手为强：“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们视频好了。”
其实心里怕的不行。
还好她在林女士心中还有仅存的信任。
见程澍已经出了门口，她借口信号不好挂了电话。
程澍上了车，问她：“在和谁打电话。”
“我妈妈。”
说完又解释了句：“我还没告诉她们我们的事情。”
程澍把车开离团部，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怕她们见我？”
明羡干巴巴地笑了笑，“不是，我是怕她们太夸张。”
“会吓到你。”
......
明羡想到了她的信任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但没想到只维持了一晚。
第二天是周末，程澍只有两天假，晚上就要回团里。
两人吃完晚饭，他开车把明羡送回民宿。
车开到门口，明羡不舍得他走，亲完又抱，抱完又亲。
在车里腻歪了好一会儿。
下车的时候才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
准确地说是两个女人。
两个打扮时尚精致漂亮，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女人。
门口路灯坏了一个，看不太清楚脸。
她起初没注意，以为只是来旅游的游客。
走近才发现是她妈和小姨。
明羡直接愣在原地，险些石化。
小姨林杨笑眯眯开口：“羡羡。”
明羡听到这声阴阳怪气的羡羡，赶紧把手从程澍手里抽出来。
有些僵硬地看了她们一眼，“小姨，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干巴巴地接话：“那个...”
“怎么...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林女士翻了个白眼，不满道：“提前告诉你，还怎么抓个现行。”
“......”
她又没干什么，正大光明地谈恋爱有什么好害怕的。
为了掩饰尴尬，轻咳了两声，又拉过程澍的胳膊：“这是我妈妈和小姨。”
“这是我男朋友，程澍。”
程澍率先打招呼，声音十分淡定，笑容也很得体，“阿姨好。”
林女士轻哼一声，没接话。
明羡朝小姨投去可怜巴巴求救的目光。
林杨接话，打起圆场：“咱们进去聊吧，在外面站着干嘛。”
“多冷呀！”
“是吧，羡羡。”
明羡赶紧点头，躲闪着林女士审判的目光，“哦，对！”
“妈妈，我们进去聊吧。”
她赶紧拉着林女士进了门。
还悄悄给程澍发了条消息 ：“我妈妈嘴硬心软，你别介意啊！”
程澍很快给她回了句：“没事。”
到了里面，林杨赶紧拉着林女士坐到沙发上，示意明羡倒水。
明羡反应过来想去倒水，被程澍拦住，“我来。”
“你陪阿姨聊天吧。”
明羡手里的杯子被他拿走，眨巴眨巴眼，“好。”
程澍倒了一杯热茶，一杯酸奶。
把酸奶递给了林杨，热茶递给了林女士，“阿姨，您喝茶。”
轻车熟路地样子，明羡都看呆了。
林杨看着面前的酸奶，忍不住满意地打量他。
小伙子很会揣摩心思啊。
刚刚黑暗的环境下看不仔细，现在看来，才发现这小伙子长得实在英俊。
白白的皮肤，生的高高瘦瘦，端正深邃的五官印刻在脸上，身上更有一种板正清俊的气质。
她打量了一会儿凑到林女士耳边嘀咕：“姐，这小伙子长得多帅啊！”
“咱们羡羡的眼光可以啊！”
林女士瞪他一眼，示意她闭嘴。
林杨不说话了，一幅爱莫能助的样子。
林女士喝了一口茶，样子十分客气疏离：“小程。”
程澍坐在旁边，坐的很直，“阿姨。”
“今年多大了？”
“阿姨，我今年31岁。”
林女士还没说话，林杨赶紧抢先一步道：“31岁啊！”
“虽然比羡羡大了点”，她笑，“但是大点好，知道心疼你闺女。”
林女士没接茬，复而又问：“小程，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
程澍有问必答，几乎是从未有过的耐心：“我现在是地方联队的指导员。”
明羡怼了林杨一下，小声嘀咕：“小姨，就是军官。”
林杨收到信号，开始夸：“军官好。”
“军官好呀，姐。”
听到这，明羡赶紧看了林女士一眼。
板着的脸果然有松动。
长得一表人才，工作又不错。
任何一个丈母娘都挑不出太多的毛病。
明羡中途站起来去切水果。
端着果盘回来的时候，程澍正陪着林女士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
已经把林女士逗笑了。
完全卸下了防备，褪去了不满。
还拍了拍程澍的胳膊，“小程啊，我们羡羡是独生女，从小难免娇气了些。”
“你多担待啊！”
“您放心”，程澍突然扭头看了她一眼，“我会把她当成女儿宠。”
“......”
九点一过，他就起身告辞了，“阿姨，我还要回团里，你们先聊。”
明羡站起来，“妈，我去送送他。”
她跟着程澍出去，一路走到车旁边，亦步亦趋。
程澍看她的样子，低低的声音轻笑着问：“舍不得我？”
“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她搂着他的腰，下巴靠在他的胸前，“还被她们耽误了半次。”
程澍笑，低头往她的方向凑，“那亲一下？”
明羡笑着躲开，“不要。”
“喂，程澍...”
明羡被他扣着后颈，根本躲不开。
他浅尝辄止，很快便松开她：“留着下次亲。”
她从他怀里出来，推了他一下，“再见。”
“到了给我发消息。”
她看着程澍的车走远才回去，林杨正在院子里等她。
见她过来，冲她挑挑眉，“羡羡，你们是不是同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