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只不过是野猪崽,也不知道能不能养熟。”苏子苓点头,她也没说是人家送的,就怕她们又开始胡说八道,或者是莽撞的直接上山去抓。
“猪崽不大的话能养熟,就怕是半大的,破坏力又强还咬人,那种就不能养了,得直接宰了吃。”
“猪崽不大,估摸着刚满月的样子。”
苏子苓跟她们一路唠着回来,来到分叉口,她们回村尾,苏子苓走上一条回村头。
分开后苏子苓加快了步伐,她怕时间来不及,毕竟是请了人帮忙除草的,这饭要晚了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苏子苓到家时已是巳时(9:00—11:00),阿秀在水井边洗着折耳根,太阳照到院子里了,苏阿奶把杂菌都拿出来晒起。
看到她回来,阿秀站起身,哒哒哒的跑过来,仰着头看着苏子苓,一脸求表扬,“阿姐,猪猪已经喂了,是我喂的。”
“是嘛,阿秀真棒。”苏子苓把背篓放在院子里,又把割的草放在猪圈的横梁上搭着。
她顺便看了一眼,小猪还在吃食,它们吃的快,那嘴上头上都是浆糊,发现苏子苓站在那里,猪崽就停下来,看了她一些,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她没动作又继续吃了。
小猪的适应能力很强,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那么惶恐了。
“菌子很多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苏阿奶把背篓拿到一旁,她打算把菌子分拣出来,到时候把杂菌焯一下水,直接晾晒起来,这几天天气比较好,晒上三四天,菌子就干了。
“对,那边的山咱们没去到,都是在附近找的,那边还蛮多的,一会儿吃了饭我跟阿秀去,背篓再背大一点。”苏子苓站在井边洗手,边洗边说。
“我也跟你们去吧,在家里闲着也没事。”
“怎么没事,你在家看着猪崽,把菌子这些洗洗,事情多着呢,”苏子苓一直不让苏阿奶上山,她人老了,身体也不太好,山坡又陡峭,她若是没踩稳,摔一跤,或者是累伤了,到时候又要受罪。
“今早我四叔婆她们来的早吗?”
“早,你出去没多大会儿她们就来了,那时候豆腐刚做完没多久,还没凝起来呢。”
苏阿奶看了她一眼,“你打算做什么菜?要不要帮忙?”
“不用,”苏子苓过来拿了一些牛肝菌,打算再炒一盘,这个刚采的比较新鲜,“阿奶你饭熟了?”
“熟了,都端起来好久了,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菜,我就没动。”苏阿奶挑了一个很肥的骨朵给她,“这个好,又嫩又脆的。”
“阿奶,这饭她们回来吃还是要送到地里啊?我阿公有说吗?”
“说了,让送去地里,到时候就在地里吃,想着回来浪费时间,你阿公也着急,这几百坛菌子酱呢,以前没人要那就找点自己吃,现在人家抢着要,山里又那么多,他急得很。”苏阿奶笑了笑,“昨晚睡觉的时候还在说呢,每次看到菌子坏了,他都心疼得紧。”
“没事,时间够,一会儿我跟阿秀去送饭,送了我们就直接去鹿门山吧,顺便把大哥他们的也带过去。”
说到苏子仲他们,苏子苓又想到了季云初说的,“阿奶,季婶刚刚跟我说想让阿禾过来帮忙记账,收个钱之类的。”
苏阿奶顿了顿,“你看着办吧,记清楚也好,反正每天拿出去多少东西咱们心里都有数,基本上拿回来的钱都大差不差的,不过以后这东西越卖越多,找一个也行,不过她会吗?”
“季婶说她教过了,还说了不要工钱,我想了想先给她一个月两百一十文钱吧,先做着,到时候看看情况,行的话再加钱,不行的话想来季婶自己也会说的。”
“嗯,这样也行,你看着来吧,你阿公他们也不懂这些,顶多就是多出几把力。”苏阿奶轻轻的说着。
昨晚把猪肺全部清洗出来炒了,但是熬汤没熬完,苏子苓先把猪肺萝卜汤给煮起来,再去炒其他的。
天气太热,她拌了一碗豆腐,一碗折耳根,剩下的猪肝她用来炒芹菜,猪腰子她用来做了爆炒腰花,又切了一碗猪头肉,卤肉汁她也热了很多,到时候可以用来拌饭。
最后炒了一碗干椒牛肝菌,一共六菜一汤,她先去地里送饭,拎了一个食盒一个篮子,才把菜装完,饭的话她是装盆里用背篓背,阿秀则是拎着一锅萝卜猪肺汤。
送到地里后她们就回来了,回家把自己的吃了,又把给苏子仲他们留的装起来,“阿奶,我们走了,你把门关好。”
“知道了,你带着阿秀就别去林子太深的地方。”苏阿奶站在门边看着她们的身影。
阿秀第一次来鹿门山这边,她背着背篓走在前面,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话多得很。
现在遇到人她也不躲了,而是大大方方的跟人打招呼,小嘴巴甜的,让人看了都想捏一捏她的脸蛋。
把草除完后,剩下的三天时间,全家一起上山找菌子,就跟阿秀都跟着大人跑。
每天跑三次,早上一次,中午一次,下午一次,晚上会回来的很早,吃完饭就是做菌子酱。
几天下来收获颇丰,就是苦了苏阿奶,每天都有分拣不完的菌子。
期间还让四叔婆她们帮忙买了一次肥肉跟瘦肉,全用来做菌子酱了。
原先苏阿公去定制的坛子都用完了,那天听到她说要几百个,又去找他们家,给做了几百个出来。
看着屋里整整齐齐的几百坛菌子酱,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做了五六百坛,但也比他原先说的三百坛多出了一百坛。
这几天又陆陆续续的卖了一些,苏子苓数了数,“四百五十坛。”
她伸了个懒腰,这几天是真的累坏了,马不停蹄的,捡菌子,做菌子酱,就连杂菌都已经晒了一麻袋了。
苏子苓想着,要不明天拿出去看看能不能给卖了,看现在这情况,以后估计还能找很多,自家也吃不了这么老些。
“四百五十坛,那得多少钱?”一家人都看着她,满脸激动。
“三十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