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锐利的目光如鹰隼,在人群中搜查一番后,很快将视线牢牢锁在了春桃身上。
“就是你?”如沈夭夭料想的那样,朱恒肥胖的身子从人群挤了出来。
普通的龙卫穿的是黑色铁甲,而朱恒,穿的是玄色铁甲。
“我,我不是故意的。大人们饶命,大人们饶命啊!”
春桃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跪在地上砰砰磕起了头。
“你是干什么吃的,这么毛手毛脚的。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杖责四十,以儆效尤!”
李总管尖细的嗓音响了起来,他朝春桃的方向啐了一口,而后还尤不解气地重重地超春桃身上踢了一脚。
踢完他又一脸堆笑地走到朱恒跟前,笑得十分谄媚,那脸上的褶子都快堆成菊花了:“朱老弟,是下人们不懂事,冲撞了龙卫的兄弟们,还请朱老弟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这个宫女,拖下去打死也就罢了。”
朱恒讥讽地看了一眼李总管,嘲笑道:“谁是你的老弟?你一个阉人,谁给你的脸面让你跟我称兄道弟的?狗杂种,下次见面记得要叫朱大人。”
朱恒说话毫不客气,可他平日里有他叔父朱文撑腰,在龙卫里横行霸道惯了,所以并未把李总管放在眼里。
“你!”
李总管被气得浑身发抖,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朱恒说不出话来。
他此刻很想跟朱恒撕破脸,但一想到朱恒的背景,知道自己跟他作对无异于取卵击石,只能硬生生地咽了这口气。
朱恒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李总管,大步走到春桃跟前,十分傲慢地盯着她看。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打死!”
他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是!”几个如狼似虎的龙卫收起兵刃,饿狼一样扑到春桃跟前,架着她就要往外走。
“且慢!”
一道清脆的喝止声突然传来。
众人齐齐回首,就见一粉色宫装的宫女死死抓着春桃的裙角不撒手。
“你又是什么东西?”朱恒不悦地盯着沈夭夭看。
沈夭夭眼里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滴落,她手脚并用地爬到朱恒跟前,抓住他的靴子求他:“大人,春桃是溪溪的姐妹,她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奴婢愿替春桃去死,还望大人成全。”
说完,她还很有心机地轻轻在朱恒的靴子上摩挲着,抬起头十分魅惑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说不出的妖异与风情万种,直勾得朱恒的魂都没了。
他瞬间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起来,身上的某个地方也很自然地起了反应。
溪溪的脸算不上有多出挑,但也不丑,朱恒有这样的反应完全在沈夭夭意料之中。
宽大的袖袍挡住了沈夭夭手上的动作,不明所以的众人还觉得是沈夭夭在为春桃求情。
感受到朱恒僵硬的身体,沈夭夭垂眸,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奶奶的,要不是莫恪那个变态非要她来取什么轩辕仪,她用得着这么委曲求全,忍气吞声?
都快把她给恶心死了。
可反感归反感,她要是想进内院,就得接着把戏演完。
她下手专门挑的脚上的敏感穴位,朱恒那个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不起反应才怪呢。
“溪溪,溪溪不要啊,你不要管我。”
不明真相的春桃泣不成声,被沈夭夭的一番操作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朱恒愣住了没反应,沈夭夭咬牙,加大了在朱恒脚面上摩挲的力度,在某个地方重重一按。
“嗯~”朱恒居然不受控制地娇柔哼叫出声,直听得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朱恒发出声音后才觉得不妥,他涨红了脸,但好在他脸上带着铁面具,众人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咳咳。”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们姐妹情深义重,本大人也不好拒绝。来人呐,把那个春桃放了,把这个溪溪带回外院的库房,本大人要亲自审问。”
朱恒话音刚落,就有数道或鄙夷或羡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那话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朱恒干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得亏着朱文大人今晚有事不在库房,不然,就朱恒这行径,免不得要被朱文大人好一顿训斥。
“你们,先把饭菜的事给妥善处理了,等检查好内院的饭菜后再去叫本大人。你,跟我过来。”
朱恒肥胖的手一指沈夭夭,很快下达了命令。
“是。”沈夭夭起身,袅袅娜娜地跟着朱恒往院里走。
“大人,这恐怕不妥。”
还是有不怕死的龙卫拦了一下朱恒。
“给老子滚,再废话老子要你的命!”朱恒暴躁地往龙卫的肚子上一踹,拉着沈夭夭的手就往里走。
被踹的龙卫敢怒不敢言,捂着肚子乖乖地让开了道路。
“溪溪!”沈夭夭身后传来了一道饱含担忧的呼喊声,她顿了顿脚步,扭头对春桃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对她摇摇头,示意她赶紧离开。
紧接着,她头也不回地进了内院,只留下泣不成声的春桃站在原地。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那么毛手毛脚的,溪溪就不会被朱恒带走了。”春桃十分自责。
李总管叹了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春桃的肩膀:“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你也别自责了,说不定溪溪有她自己的造化呢。”
他刚刚对春桃的责骂和下狠手都是故意的,毕竟是他手底下的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春桃送死。
他在宫里见到过的死亡,太多了。
他只有这样做,才能为春桃争取一线生机。
深深地看了一眼外院紧闭的门,李总管叹息一声,转身招呼下人们分发饭菜去了。
而朱恒,刚把沈夭夭带进院里他自己的房间,就原形毕露,急不可耐地朝沈夭夭扑了过去。
“大人,你着什么急呀,先脱了衣服再亲热也不迟啊。”沈夭夭媚眼如丝,柔若无骨的双手隔着铠甲在朱恒胸前摩挲着。
“哈哈,说的对,说的对。小宝贝儿你等着,爷马上就来。”
朱恒早就被沈夭夭勾得魂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手脚并用地除了衣物鞋袜,三步并作两步朝床上的沈夭夭扑去。
沈夭夭一眼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库房钥匙。
这个朱恒倒还有点脑子,知道把内院的库房钥匙贴身放。
朱恒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
他奔跑的动作突然停下,从腰间扯下钥匙发起了呆。
“大人,你怎么还不来呀?”沈夭夭看着肥头大耳的朱恒,膈应得差点把昨天的隔夜饭吐出来,可她面上却一脸的笑语盈盈。
“就来了,就来了。”朱恒反应过来,嘴里应付着沈夭夭,随手把钥匙压在了书案下。
等朱恒扑过去的时候,沈夭夭的眼神瞬间发冷,她伸手在朱恒的脖颈间重重地劈了一下,朱恒立马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沈夭夭从桌案上拿起钥匙,看着昏死在床上的朱恒,她嘴角溢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