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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春城,我便没再将孙山二人和薛平约战的事放在心上。

薛平的大哥张霖再狠,可薛平充其量不过是个小弟。

论级别,他和我那天在酒吧遇到的冯大海应该差不多。

就这么个货色,臧老大他俩要再摆不平,那他俩还混啥社会。

而事实也恰恰如我所想的那般。

傍晚,我正坐在办公室闭目养神,臧老大的捷报便传来:“哈哈!文哥!我给薛平这个b养子干立正了!”

“没出人m吧?”我笑问道。

“那没有!这个薛平真拿我俩当卡了瘪子!领十来个人就去了!我上去二话没说,直接把他那两个保镖崩了!他直接就灭火了!”臧老大大笑道。

“那挺好,但你还是得小心点,你打了薛平,就像捅了马蜂窝,张霖恐怕还得来找你。”我提醒道。

原本还对张霖有所忌惮的他,此时信心大涨,满不在乎道:“文哥!这帮省城炮子也就那样!他张霖就是没来,来我照样崩他!”

“行,你有数就中。”我倒也没多劝。

“放心文哥!”

“那就这样。”

“好。”

结束通话,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知道就连杨子言都没在省城的房地产站住脚,相比较之下,张霖的实力毋庸多言。

而且凭我对这帮省城大哥的了解,恐怕这事不闹出点人m,怕是不能善了。

唉,希望臧老大不要轻敌吧。

不过他一个能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老人,应该不能出啥茬子。

想罢,我用手机将刘群喊来。

十分钟左右,刘群来到办公室,坐下后,冲我笑问道:“咋了文哥。”

“你看看这个。”我朝桌上的文件努努嘴。

刘群仔细看了一会,惊讶道:“文哥,臧老大办事效率挺高啊!”

“确实挺高。”

“那文哥你的意思是?”刘群放下文件,问道。

“其实我本意是想让臧老大帮忙看一下矿场,可毕竟咱自己的买卖,咋的也得过去几个人,可别人去我又不放心,只好选你了。”我笑着解释道。

“我没问题,只是文哥,那家这头?”

“家这头就交给胡聪吧。”我递给刘群根烟,又自己点上一根抽了起来。

刘群拿着烟,眉头微蹙道:“文哥,聪儿这人脑袋是够用,但缺点魄力,我怕他镇不住下边的兄弟。”

“那你觉的谁合适?”

“高迪。”

见我沉默不语,刘群解释道:“文哥,高迪这孩子无论是头脑,还是魄力,都够用,可他是二代,有时候不咋敢说话,但场子啥的他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知道刘群说的很在理。

确实,高迪这孩子人踏实,做事啥的都干净利落。

资历虽说浅了点,但绝对是块可造之材。

可我思考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还是胡聪吧。”

“为啥呢?”刘群有些不解。

“高迪这孩子爬的够快了,再把大权交给他,我怕毁了这孩子,再沉淀沉淀吧。”

“也对。”

“而且高迪是二代,真让他管着李白这帮牲口,我怕他镇不住,胡聪虽说胆子不太大,但咱都从头一起混的,李白他们能给他个面子。”

“确实。”刘群点点头。

“行,跟胡聪办一下交接,今晚就过去吧,记住,到白山之后,该咋处咋处,就是别掺和张霖的事儿。”我叮嘱道。

“明白。”

“到那该打点打点,别怕花钱。”

“文哥,咱就剩一千万了,再花就不够拍贺军的矿场了。”刘群苦笑道。

“不,这次咱不拍,咱抢。”我目光幽然道。

“妥。”

“去吧。”

“嗯。”

刘群走后,我又思考许久,见没什么遗漏。

领周锦俞吃完晚饭后,我便回到了家中。

深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阿杜离去时的那张脸孔。

人就是这样,在外面可以将自己伪装的无懈可击。

可当独处时,那种悲痛却如潮涌般凶猛袭来。

一想到自己的兄弟含恨而S,我既愤怒又无力。

正当我想起床抽根烟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见是刘群打来的,我怕打扰我爸睡觉,接起电话后,悄声问道:“刚散局?”

“文哥,孙山没了。”刘群沉声道。

“没了?咋没的?”我一阵惊愕。

“我到白山之后刚要找孙山他俩喝点酒,可还没等喝呢,孙山他俩就说有个叫薛平的没服,还要跟他俩甩点干一下子,结果这一去,就回来一个。”刘群解释道。

“你在医院呢?”

“嗯,我刚来,孙山没抢救过来。”

“那臧老大呢?”

“他没咋地,但我瞅他那样,应该是被对面吓傻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丢了魂儿似的。”刘群说道。

“行,那我给臧老大打一个。”

“嗯。”

撂下电话,我披了件套外,来到楼道,打给了臧老大。

刚一接通,他沉痛的声音便传来:“文哥,孙叔没了。”

“张霖亲自过来了?”我皱眉问道。

“不是张霖,是他手底下的一个炮手子,叫雷军。”

“就孙叔没了?”

“雷军一共崩了俩,还有一个是我兄弟,但抢救过来了。”

“对面呢?”

“对面走了。”他憋屈道。

“走了?”我都快被气笑了:“那你手里的家伙式是干啥吃的?人家哐哐给你们一顿崩,你们连个屁都没放,就放他们走了?”

“文哥,对面真不是一般炮儿,那个雷军太瘠薄生性了,一言不合就给孙叔崩了,连谈都没谈,这搁谁身上谁不麻啊!”他苦逼道。

我深吸一口气,有点厌烦道:“那你啥意思啊?还整房地产不的了?”

“文哥,这淌浑水我真搅和不起了,钱我也赚够了,以后我就过点消停日子得了。”他彻底被张霖打没了心气,像变了个人似的。

“行,你爱咋整咋整吧。”

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

臧老大和孙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连他都不想替孙山报仇,那我还掺和个啥劲?

正当我要回屋睡觉时,手机又响了。

见是臧老大打来的,我接起电话,不耐烦道:“还有啥事?”

“你好,是文哥吗?我是孙山的儿子--孙明扬。”另一头传来一道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