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离开燕京的那天,因为队伍里最后带了一副棺椁的缘故,为求运气很多王公大臣们都没有出席。
同昌公主肯定肯定是不管这些,她带着自己的卫队,送了对方二十里路。
张可秀想知道苏子瞻到底在书本上做了些什么文章,她还专门去和同昌公主窃窃私语。
同昌公主听后摇摇头,她对张可秀说:“我倒是认真研究了几下,无论是藏头诗,斜竖横等连读,都没有任何的意外,南陵温一定不会看错啊!”
张可秀思前想后,很认真的解释道:“应该有,也许就是普通的问候,不过公主以为有更多的情愫,所以错过了!”
同昌公主笑着说:“也许如此,我倒是想听到苏子瞻说一句钟意于我,那么我宁愿抛弃公主身份,和他到宋国生活。
但是也许就是一般问候,我太有目的性,所以忽略掉了!”
张可秀说:“不能常见面也好,有点美感,万一苏大哥和你心中形象不一样,以你的用情程度,肯定是要失落许久,还是不见的好,永远有那么多美好的想象!”
同昌公主笑着说:“可秀妹子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看来我该批评下南陵温了!”
张可秀看了南陵温一眼,又回头悄悄对同昌公主说:
“和他没有关系,他和很多人不一样,我都不知道是好是坏!”
同昌公主不知此话含义,她也小声的问:“南陵温在我看来,和常人无区别啊!就是更理智和自律些!”
张可秀笑着说:“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个男的或者癖好不一样,我好像没见他对女的有额外的殷勤,倒是和赵仲明聊起天来滔滔不绝,简直绝配!”
同昌公主笑着说:“也许他心中只有你了!”
张可秀说:“希望如此,但除了王介甫和司马君实外,我还可以见过专一的男子,希望你不要介意,连苏子瞻也是如此,不过他在大坏境里已算是痴情男,只不过我眼光太高了!”
同昌公主说:“我也有不少男宠,所以可以理解苏大哥,我们都不介意的,倒是你,可以把南陵温也并入和王介甫还有司马君实之列!”
张可秀说:“再看吧,他要是经不住考验就跑呗,到时候我也学公主一样,找几个更年轻的男宠……”
同昌公主笑的更大声了,她竟然还教可秀掩人耳目的办法:
就是让男宠装扮成僧人进入自己的宫殿,那样便不会有人有异议。
张可秀表示受教了,她也听说过武则天和其女太平公主如此操作的故事。
南陵温看见两人一路聊的很开心,肯定不便打扰,他和苏辙聊起了这段时间宋国边境的情况。
苏辙告诉南陵温:“折可适已经回到了景思立将军那里报道,但董毡受封后便没有了后续动作,听说他为了让西夏退兵还暗中与没藏讹庞达成了协议!”
南陵温说:“朝廷既然选择开边了,就应该拿出开放的心态,重用一些异族人,比如折可适!”
苏辙说:“这个已经在朝廷引起了巨大的争议,皇帝是有意多用些外人,但中书和枢密院都不肯,这次之所以派我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南陵温叹了一口气说:“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你资历尚浅,还未涉及任何斗争,被委派出使,只能是说明两方都不愿有人再出风头!”
苏辙说:“这个一心求死的高大人,其实是枢密副使邓绾的人,为了不连累举荐人只得如此了!”
南陵温说:“这朝廷的斗争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看来必须通过对外用兵来转移一些矛盾了,除非你想朝廷内斗下去!”
苏辙警惕的说:“内斗伤不了国本,对外举事的成本你知道否?”
南陵温说:“你低估了内斗的危害,大汉直到灭亡前都没有停止对外族的军事行动,虽有争议,但任谁都明白,汗是亡于内部而非外族!”
苏辙说:“我虽认可,但你回到了朝堂面对满朝的士大夫,恐怕很难有发挥余地,好自为之吧!”
南陵温已清楚苏辙和哥哥的不同,此人在在政治上更有想法,准确来说也许和他们有点出入,但好在是个旗帜鲜明的保守派,不会背后做小动作,大家还是可以很好相处的。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到了同昌公主要返程的时候。
她脸上已没有一丝告别的情绪,反而是笑着对张可秀说:
“我说的方法你试试,记住要找年轻力壮的!”
张可秀很无语的点头,回应:“看你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有机会还能见面的,就保持这样的笑容吧!”
几人也和同昌公主告别,等到走了一阵后,南陵温专门去问张可秀:
“那个年轻力壮是什么回事,你不觉得用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来形容我更好吗?”
张可秀说:“不是说你,我是为了冲淡离别之情,故意和他说起男女之事,她也是为了取笑我,故意这样说的!”
南陵温说:“原来如此,这样也好,我还以为她会大哭一场!”
张可秀一脸诧异的说:“同昌公主说自己没有看出寄语里有何额外之处,真是这样吗?”
南陵温反应了一阵,看了下公主那些消失的身影,一脸正经的说:
“想必她是哭着回去的吧!她是真明白了苏大哥的用心,所以选择装傻的!”
张可秀赶紧追问:“到底写了什么,不要卖关子了!”
南陵温靠近对方,小声的说……
画面回到同昌公主这里,她把藏在车上的书本又打开,轻轻的翻到有寄语的那一页,斜着再三品读那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突然不自觉的泪如雨下,原来苏子瞻是这样的懂她,她又如何不通过装傻来保护对方都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