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感觉一首歌的时间宛如一个世纪那么长。
歌一唱完他就迫不及待溜了。
气氛渐渐起来，严萱又嗨了。
冰镇的调味酒一杯接着一杯。
陆白看她那样子连连摇头，一边提醒唐雨菲照顾好严萱，一边应付推脱着那些港味十足女人手中的酒杯。
话筒到了欧阳瑶的手上。
这回轮到她尴尬了。
她用目光求助郭伟，郭伟一拍屁股，借口看航图跑去了驾驶室。
她又看张洋，张洋觉得自己唱两只老虎已经够尴尬了，不想再尴尬一次。
“唱法语歌，我们要听法国歌。”陆白叫道。
周围人也都跟着起哄。
“哎呀，我，也不太会啊！”台上的欧阳瑶脸都红了。
梁欣怡翻找歌单，“这首很有名，应该会唱吧？”她指着大屏幕上的法语曲目问道。
欧阳瑶点了点头。
轻柔的钢琴音响起，欧阳瑶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
“hélène, je m'appelle hélène，je suis une fille，me les autres……”
伊莲，我的名字叫伊莲，我是一个女孩，就和其他女孩一样……
法语的发音自带着一种独有的浪漫，配合着干净的钢琴音，欧阳瑶唱出了一个纯洁如水的名叫伊莲的姑娘。
不，她的名字，就叫伊莲。
陆白记起来了，那天在江城别墅，欧阳瑶还为自己的名字闹了小情绪。
梁欣怡也跟着唱了起来，她那明星的歌喉，将这首歌带到了新的高度。
唱着唱着，欧阳瑶竟然哭了起来。
伊莲，是爸爸取的，意为光明闪耀的；瑶，是妈妈取的，意为美好的。
可是为什么美好闪耀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
他们明明那么相爱，可为什么不能相守。
人为什么会变心，为什么会忘了当初的誓言。
人，究竟是什么……
也不知道是歌曲太过伤情了，还是被欧阳瑶的泪水感染了。
现场的女人们全都哭了起来。
陆白看着欧阳瑶，他没想到这个近乎冷血的女战士竟然会哭得如此伤心。
也没想到一场清淡的歌会，会把女人内心中那些陈年谷子又翻出来晒了一遍。
那发酵的酸楚，就连闻到了，也会落泪。
女人是敏感的，感性的动物，她们能察觉到环境情绪的波动，并与之产生共情。
陆白偷偷伸出了信息素触角，他想要知道，那种共情的能量究竟是什么。
他发现了，欧阳瑶那泛白的信息素辐射如同太阳般，覆盖了现场的每一个人。
女人情绪的波动是因为信息素的原因，她们能感知到环境中信息素的变化。
“妈妈，你怎么哭了。”小葵不解地看着严萱。
严萱抹去泪水，将小葵抱在怀中。
“妈妈也不知道，可能被灰尘迷到眼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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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璐醒着的时候，三头变色龙在走。
王璐睡醒了的时候，三头变色龙还在走。
肚子咕咕咕叫个不停。
可是回想起游轮上的饭菜，她竟然有些反胃，反倒是对身后的周晨流起了口水。
她总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周晨见王璐时不时回头看自己，觉得她可能有话要说，便主动开口问道：“怎么？有事？”
王璐咂嘴回答：“没事，看看你，解饿。”
“你看我解什么饿啊！”周晨疑惑道。
“她想吃你。”毛灵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一句，快把周晨的胆给吓破了。
他早就饿了，但是一直不敢提这事，就怕勾起眼前这两只异种的食欲。
这下，他算彻底死心了。
“如果要吃，能不能先给个痛快。”
“嘿，死了肉就不好吃了。”毛灵故意吓唬周晨，“要趁活着，才能品味出肉质的鲜美。”
咕咕咕……
王璐的肚子似乎在回应毛灵的话。
“我们究竟去哪儿，还要走多久？”王璐不知道是第几次问了。
毛灵调转身体，一脸歉意，“知道你饿了，我不是正在往有食物的地方赶嘛，我们毛族又不会像羽族那样飞，又不会像你们那样会开车，靠腿当然慢咯。”
“你究竟是什么？”王璐又一次问道。
毛灵对着王璐眨了眨眼睛，“陆地上长毛的怪物，不过你和我却拥有同一个先祖母亲。”
“扯淡。”王璐不相信。
毛灵站起身，从身侧的孢子植株上扯下一个小孢子，捏碎，流出大量浓郁黏液。
“看，这以前也许是个甜美的果实，是你们人类把这个世界变得连我们自己都不认识了。”
“我们？”王璐皱眉看着那些绿液，心中满是疑惑，“病毒是人类制造的？”
关于病毒起源这件事情，在感染初期网上曾经吵得不可开交。
有说是什么国外实验室泄露，有说是基因武器，甚至还有人说是外星物种入侵。
各种诡秘与阴谋论。
毛灵摇摇头，“不是病毒哦，是改造质，是这个星球诞生生命的物质。”
“我不懂，你最好说得通俗些，好让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人理解。”王璐说道。
毛灵摸了摸下巴问道：“你听过女娲造人的故事吗？”
王璐点头，“听过，神话传说，女娲捏泥巴造人。”
“哈哈，捏泥巴，那你听过亚当与夏娃的故事吗？”
“被蛇诱惑，偷吃禁果？”
“女娲，Eva，呵呵，你不觉得发音上很相似吗，女娲和夏娃。”
“你要说就说，别卖关子。”
毛灵坐下，娓娓道来：“是伏女，我们共同的先祖，祂用自己的身体为培养基，结合改造质创造了四源种，拥有羽毛会飞行的‘嘉’，拥有绒毛善奔跑的‘犊’，覆盖鳞片能游水的‘介’，以及祂最喜欢的，善于创造的，被祂认为是完美的，你们人族的祖先——‘羲’。”
王璐感觉自己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神话造人故事，这和她学到的完全不一样。
“人不是应该是猴子进化来的？”
“哈哈……”毛灵大笑，“猴子可不是你们的祖先，至于伏女是谁，为什么要创造我们，只有回家，打开那个门，才能知道。”
“回家？回哪儿？”王璐问。
毛灵没有回答，而是微微伸手，竖起食指指向上方。
王璐向上看去，夜色朦胧，茂密的孢子植株缝隙中，一片模糊的光团时隐时现。
“是什么？”王璐不解。
“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