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孟柒柒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冰凉的水泼到她的脸上,原本不算凌乱的发丝被凉水泼得个湿漉漉的,紧紧地贴在她的头皮上。
“嘶!”她闷哼一声,掐准时间适时醒了过来。
“你们,你们是谁?”孟柒柒装作慌乱的样子,实则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阴暗的房间密不透风,只有一个手机大小的窗户在房间的西南方向,而她此刻双手双脚被束缚着,像是一只木偶一般,整个人直挺挺地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
等等!
手术台?
孟柒柒的心中一惊,车辆进入沈家附近的范围时她就施法让自己陷入了沉睡状态,原本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
可她却在沈家附近五公里的范围内感受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力量,为了保守起见,她只得施法。
让自己陷入沉睡却又不完全失去意识,在外人来看,她就是中了迷药的后果。
一束亮光透了进来。
“小贱人!”沈太太叉着腰,她扭着胯迈着妖娆的步伐推开黑漆漆的房门走了进来。
“呵!小贱人!没想到吧,你又落到了我们的手里了!”她哈哈大笑,“你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有本事继续跑啊?看我不把你给再抓回来!你跑一次我抓一次!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她形容癫狂,对着孟柒柒叽里咕噜说了半天。
“你谁呀?”孟柒柒眨了眨眼,装作一脸懵逼的模样。
“你……我……”沈太太被气得个花枝乱颤,手指着孟柒柒身子往后踉跄了几步。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再次变得凶狠,“小贱人!别以为你假装失忆我就会放过你!告诉你吧,该来的总会来,你再怎么装都逃不脱的。”
她眼神挑剔地对着孟柒柒上下打量,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你该是庆幸,大师说你这一身皮肉对我们来说还有用,要不然早在你生下来的那一刻我就把你这个小贱人给掐死了!”
大师?
孟柒柒敏锐地从她的话中提取出了一个人物,这个大师究竟是谁?他跟原主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孟柒柒眼眸微垂,眼底闪过一抹沉思,她有预感,这个大师一定是个关键人物。
揭晓谜题的关键就在这个人的身上。
“大师?你说什么大师?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为什么要抓我回来?”孟柒柒继续装傻,她盯着眼前这个脑子看起来不怎么清楚的女人,想从她的身上再获得更多的一些信息。
女人正欲开骂,突然身后传来“吱嘎”一声。
厚重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孟柒柒顺着透进房间的光线,视线落在男人的身上。
这个人,有点熟悉的样子,她眼睛微眯,瞬间就想到了熟悉感从哪里来的了。
进来的这个男人就是黑衣人给她看的那些照片上,所谓的老爷——沈先生。
男人冰冷的眼神落在孟柒柒的身上,仿佛她是一件死物一般。
“跟她说这么多干嘛?左右活不过明天,等大师回来了咱们就……”他亲密地一把搂住沈太太的腰肢,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沈太太脸上爬上一丝微红,她媚眼如丝,嗔了沈先生一眼。
“你说的是。”沈太太沉声附和,两人冰冷的眼神落在孟柒柒的身上。
孟柒柒背脊处升起一片寒意,此刻她仿佛觉得自己被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给盯住了。
毒蛇在自己身上爬行,那种粘腻的,让人恶心的感觉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也许是从窗户处透过来的光亮过于刺眼,也许是她身下这张冰冷的手术台很是刺骨,孟柒柒心底升腾起一股极为怪异的感觉。
危险!
“看一眼就行了,走吧,咱们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大师明儿回来就是了。”
孟柒柒躺在手术台上,目视着二人的背影。
他们刚走,萦绕在心头的那股怪异的感觉也从心头褪去。
等确定这个房间不仅没有监控就连别的防范设备也没有的时候,孟柒柒指尖弹出一道金光,束缚在她双手上的银白色金属手铐咯噔一下松开了。
孟柒柒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又弹出两道金光,目标直指着她脚踝上的两个铁手铐。
孟柒柒摇晃着脑袋甩掉了头发上那湿漉漉的水滴,她指尖朝空气中一阵飞舞,拖着那道灵符往头上一拍。
比吹风机还方便快捷的作用之下,头发秒干。
孟柒柒长呼一口气,可算是舒坦了。
她从空间中拿出自己储藏的美食饱餐了一顿,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儿。
孟柒柒从手指虚空一化,掏出了一个老旧的手机。
如果黑衣人他们在这的话一定会感到惊讶,对方的手机不是在一上车后就被他们拿出来了吗?
现在那手机残破的身躯应该还好好的躺在不知名的下水道里,怎么对方又冒出了一个手机呢?
孟柒柒勾唇一笑,用惯了智能机的她再来用姑奶奶友情赞助的这台诺鸡鸭手机,她是真的有些不习惯了。
找到通讯录里,备注为“黄毛”的那个界面,孟柒柒手指在屏幕上几下点击,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暂时平安,勿念。”
“铃铃铃……”刚一入睡的赵一鸣被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的,下意识伸手探向床头柜。
看见收到的这个奇奇怪怪的信息,他还撇了撇嘴,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发信息来扰人清梦。
赵一鸣这样想着,就想关掉手机往床上栽。
这些天为了等表哥那边反馈大师的消息,他是睡也没睡好,熬得整个人都跟人干似的。
今儿刚过了十二点他终于熬不住了。
“不对!”赵一鸣打算关手机的动作一顿,他的目光落在发件人那一栏上。
“大师?大师发消息来了?”
赵一鸣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微微颤抖,悬在他心头上的那块石头这下总算是落下了地。
他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