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青曦已经好了,给玄日和玄月设立好听又气派的职位,但是就不掌握任何实权。这样即可以利用神子的力量,却又不会影响他在位音宗的地位。
不料玄日确实十分直接,“那你是没听清楚,我的来意不是辅佐位音宗,而是接管位音宗。”
位音宗众人都愣住了。什么?接管位音宗?
玄日开门见山,“位音宗的问题犹如附骨之疽,我需接管宗门,拥有绝对的权力操刀大改,方能扶正道心,起死回生。”
念青曦的脸色十分难看,“神子大人,你的意思是,让我不再做位音宗的掌门?”
玄日点头,“正是。”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如此直接。这念青曦怎么可能同意呢?他绝对不会愿意舍弃自己对位音宗的掌控的。
念青曦的脸冷了下来,字字坦荡,“我念青曦自接手掌门之位以来,所做之事,无一不是为了位音宗着想,也从未犯错。神子如此专断,废弃勤勉有功之人,不觉得说不过去吗?”
五位长老面面相觑,交换着眼神。
念青曦的这些话,其实并没有说错。他虽然没有带领位音宗走向辉煌,但是确实有在勤勉做事,也从未出错过。所以长老们尽管对他不满,却也找不出理由来罢免他的掌门之位。
此时,津津有味地看着事情发展地姜南秋却“噗噗”笑出了声。
她扭头对着神尊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蠢得如此理直气壮地。明明事情都做了,但是事事对位音宗的发展都没有一点用处,难道这不是蠢吗?难道这不是过错?”
管理偌大一个宗门,没有功,那便是错。
修行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其他的宗门都在进步,而位音宗却只能因为念青曦的无能原地踏步,这不是过错,是什么呢?
“你说的是。”对于姜南秋所述,神尊十分赞同,不过他补充了一句,“玄日单纯直率,在俗世之中恐怕如同墨入清水,格格不入。”
玄日的布道之途,想来会艰难多阻。
面对念青曦的质问,玄日并没有乱心神。他那如同水镜一般的眸子清澈纯粹,仿佛能够看见时间所有的人心污秽。
他的语气平和,条理清晰,“念掌门,你有三错。”
“一是沉迷女色,修为不进。”
念青曦在三百年前便是化神期修为,如今过去这么久了,他的修为仍然没有丝毫进步。再加上山蜘蛛隔三岔五地引诱他合修,吸取他的阳气,导致他心悬意马又疲惫不堪,哪里还顾得上修炼?
“二是能力不足,既不能为弟子争取有利地修炼资源,也不能指导他们树立正确地道心,导致能力者青黄不接,宗门实力一退再退。”
围观的位音宗弟子纷纷点头感概。
从前的位音宗一向都是实力最强,最风光的。神门宗门大比,秘境试炼,他们从来都是拿最好的资源,可是现在呢,唉!
“三是识人不清,引入妖兽,导致众多位音宗弟子惨死。”
玄日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众人震惊不已。
念青曦冷笑道,“神子既然不愿意相助,又何苦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位音宗何时有什么妖兽?”
玄日反问,“没有妖兽,那些失踪的弟子都去哪里了?”
围观弟子的议论声更大了。
念青曦见人心惶惶,知道这件事不能不了了之。但是他十分确信自己没有做过引入妖兽这样的事,于是坦然道,“好啊,敢问神子,妖兽是谁?”
玄日,“你的妻子,是一只山蜘蛛。”
站在一旁的司鹤霄太阳穴跳个不停。他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救走若黎的假姜南秋说过同样的话。她说,掌门夫人是一只山蜘蛛。
念青曦觉得太荒唐了,当即命令人叫来夫人,也就是那只山蜘蛛。
山蜘蛛还不知道危险将至。
“青曦怎么了?”她习惯性地偎依进念青曦的怀中,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她知道,念青曦最喜欢之中乖顺的模样。
那十几个孩子也跟着一同前来,围着念青曦砸吧着嘴。
念青曦抱起最疼爱的小儿子,对着玄日道,“神子,若是你血口喷人,无法证明我的妻子是妖兽,便要留下来辅佐位音宗,不得有其他要求了。”
直到这一刻了,他还在惦记着神子带来的好处。
听到“神子”二字,山蜘蛛明显有些紧张。
玄日不多言,双手结印,空中便逐渐结出一面巨大的莲花水镜。众人抬头一看,那水镜倒影里,几乎所有人都是原本的模样。除了念青曦身边的夫人。
八足摆动,腹部鼓胀,浑身通红,几只硕大的眼睛同时向不同的方向转动,诡异可怕。
这不是山蜘蛛,还是什么?
更可怕的是,念青曦的手中话抱着一只对他咧着嘴巴的小蜘蛛。
念青曦下意识地将手中地孩子丢了出去。那孩子在地上摔疼了,哇哇大哭,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变。
山蜘蛛掩饰慌乱,又装起可怜,抱着孩子委屈道,“青曦,这可是你的亲生孩子啊,我们相处了几十年,你可见我害过你?”
妖兽受伤的本能是攻击,可是这个孩子只会哭。
念清晰狂跳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但是心中始终存疑。
玄日抬手,一道神光打在了山蜘蛛身上。
下一刻,山蜘蛛便痛苦哀哀嚎,从一张薄薄的人皮中钻出,将原身现出。
它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爆发出大乘期的威力,朝着玄日冲来。
玄日并不话怕,从容不迫地站在原地,甚至一点动作也没有。
暗中观察的若黎着急了,刚想出手,却见玄月骑着仙鹤停在了玄月的面前。
她从仙鹤的背上跳了下来,两只肉乎乎的小手里捏着一把不知何时变出来的小斧头,然后朝着山蜘蛛一挥----
“轰隆!”
小斧头瞬间变成了巨型大斧,带着无穷的神力将上蜘蛛劈成了粉末!而于此同时,天山峰左右摇晃,中间裂开了一条深渊般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