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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尔身如鬼魅,欺上前去,像掰甘蔗一样,眨眼间将藤田刚的四肢折断,疼得藤田刚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山次郎怒火冲天,他一指陆尔,大声吼道:"八嘎!给我杀了他!"

早有机灵的弟子,捧来了十几把锋利的长刀,扔给同伴,拿到长刀的虹口道场弟子,立马腰杆就硬了,一个个呜嗷喊叫的冲了上来,陆尔冷冷一笑,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就像是孙悟空施展了定身法一样,时间静止了,所有的事物都停了,唯有陆尔闲庭信步,把长刀拨转了方向,对准了自己人,然后打了一个响指,所有的一切又都活了,只见扶桑人恶狠狠的用尽全力将刀捅进自己人的胸膛。

为了不引人侧目,陆尔特意留下了一个持刀的扶桑人,侧身闪开刀锋,伸手夺刀,抓住扶桑人的月代头,他看着目瞪口呆地大山次郎,手里的刀慢慢割断了扶桑人的喉咙,一松手,鲜血迸溅,尸体扑通落地。

陆尔活动着手腕,一步步逼近大山次郎,大山次郎也在活动着手脚,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一声大叫:"陆君,手下留情!"

生硬的华夏话,听得陆尔眉毛都立起来了,他缓缓转过头,看着跑过来的松下靖人,松下的身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个人陆尔认识,他曾经是张大帅的军事顾问,少帅的老师,菊池武夫。

陆尔微微皱起眉头,如果说他对扶桑人唯一有点好感的,就是这个关东军大佐菊池武夫,这个人曾经是个医生,被扶桑关东军军部征召,来到奉天,他从来不欺负别人,买东西都会给钱,重要的是他救过许多华夏人。

"菊池先生?你怎么搁这呢?"

菊池武夫深施一礼:"陆君,奉天一别,已经两年没见,一向可好?我去年被调到这里租界的军队任职。"

陆尔仰起脸,眯着双眼看着菊池:"噢,原来如此,那菊池先生等一下,我削死这个小鬼子,再来和你说话。"

菊池武夫和陆尔打过交道,知道他最讨厌扶桑人,也就略感尴尬,他急忙说道:"陆君,请高抬贵手,有话好说。"

"有话好说?菊池先生,你知道他们干哈了吗?"

"那个,陆君,松下在路上和我说了,藤田刚与您有过节,他买通了一个死士来刺杀您,这是他与您的个人恩怨,与虹口道场无关,他做错了事,一定要受到惩罚,所以我们把藤田刚交给您,任您处置。"

"呵呵"陆尔冷笑了起来:"菊池武夫,你倒会推卸责任,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陆君。"菊池武夫凑上前一步,低声说道:"虹口道场代表的是扶桑人的脸面,希望您高抬贵手,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陆尔沉吟了起来,倒不是给不给小鬼子脸儿的问题,毕竟他不能把虹口道场所有的扶桑人都杀光,他顿了顿:"好,就给菊池先生一个面子,要求只有一个,把警察局里和你们勾结的人交岀来就行。"

菊池武夫深鞠一躬:"哈依。"

他走到藤田刚面前,蹲下身去低语了几句,藤田刚四肢折断,痛的死去活来,听了菊池的话,一个劲的点头,说出了一个名字。

菊池武夫站起来,看着陆尔:"陆君,是你们警察局的一个副局长,叫段宇成。"

陆尔点点头,向外走去,虹口道场?你爹我早晚拆了它。

菊池哈着腰:"陆君,后天我去拜访您,庆祝您荣任警察局长。"

"不必了。"陆尔头也不回,径直走了出去。

松下靖人一挥手,两个扶桑弟子架起藤田刚,随着陆尔走了出去。

等陆尔完全走出了虹口道场。

菊池武夫才直起腰,脸上的表情从温文尔雅变成了凶狠毒辣,他回身抡圆了胳膊,扇了松下靖人一个大嘴巴子,厉声斥责道:"八嘎牙路!愚蠢!刺杀陆尔?你们好大的胆子,陆军省好不容易才利用内线,将陆尔调到上海滩,是想制造奉系??系的矛盾,引发战争,好让关东军趁机全面进入东北,你们竟然敢擅作主张,去刺杀他?你们这是破坏军部的部署。"

松下靖人和大山次郎吓坏了,急忙跪下:"将军,是我们愚蠢,请将军原谅。"

菊池武夫哼了一声:"不是不让你们对付陆尔,是因为不到时候,你们要密切注意陆尔的一举一动。"

"哈依!"

大山次郎低声问道:"将军,可是,头山满会长的命令…"

菊池武夫的眼睛立了起来:"任何人的命令都不可以破坏陆军省的计划!"

"哈依!"

.....

陆尔走出虹口道场,孙桐带着人迎了上来,陆尔接过孙桐递过来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扶桑弟子把藤田刚放在门口,鞠了个躬,回身把虹口道场的大门关得紧紧的,生怕陆尔再闯进来。

陆尔系好衣扣,换了一身新制服,精神了许多,他伸出右手,召了召,孙桐当了他几年的副官,知道长官要什么,从腰部掏出勃朗宁手枪,放在陆尔的手上。

陆尔一撸枪机,子弹上膛,向藤田刚走去,藤田刚知道自己在刧难逃,刚要开口求饶,陆尔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对着藤田刚的脑袋开了两枪,把藤田刚的脑袋掀成了两半。

"操,死了的鬼子才是好鬼子!"陆尔把枪扔回给了孙桐,头也不回,伸出左手,两个手指勾了勾。

"出来吧,一直趴在那看,你也不累!"

"嗯?"孙桐和几个警卫急忙用枪指着陆尔示意的方向。

只见一个人从虹口道场的屋顶跳了下来,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黝黑削瘦的一张脸,大眼睛,一脸的正气,他穿着黑色立领学生装,身手矫健。

陆尔压下孙桐的枪口:"收起来,不是敌人。"

那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尔,迟疑了一下说道:"你究竟是谁?杀了那么多扶桑人,却一点事没有?"

陆尔转过头,对上男人的眼睛:"我叫陆尔,现在应该是个警察,我之所以杀扶桑人,而扶桑人却不敢乍翅,原因就是他们惹不起我!"

"警察?上海滩的警察和扶桑人都是一伙的!"

"那是以前,现在就不是了!"

男人眉头紧锁,似信非信的样子。

"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男人犹豫了一下,挺起胸膛,大声说道:"精武门,陈真!"

"陈真?霍元甲的二徒弟?"陆尔来了兴趣:"打败了虹口道场的田中安野?被枪毙那个?"

"是我!如果你想向警察局立功领赏,就可以绑了我。"

陆尔笑了,笑得像个小狐狸:"那个陈真,拜我当师父吧!"

"什么?"陈真差点没被这句话雷死。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我也不是让你脱离精武门,只是单纯的想教你点东西!"

"你,你…"陈真都结巴了,自己都二十九岁了,拜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为师,这简直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你能教我什么?"

"哈哈哈"陆尔大笑了起来:"别急,晚一点我会让你知道,我能教你什么,现在,你跟我走吧?"

"跟你走?去哪?我还是个通缉犯,你不怕我连累你?"

"连累我?你说说,你咋能连累我?"

"你在警察局究竟是干啥的?"

"没看到我的肩牌吗?"

"看到啦,啥意思?"

"走吧,告诉你,这个肩牌是说,我陆尔,是上海滩警察里的老大,没有之一!"

"什么?你是警察局长?"陈真实在忍不住,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