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冠正在打量凌迟,不等他开口问话,身后尖啸的剑鸣和炎魔嘶吼骤然响起,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岩浆中脱离出来。
“可算暂时将那厮击退,能喘口气了!”
“焱魔君那厮在岩浆中战力太强,咱们得想个办法制住他。你俩躲在此处作甚?哎?这小子是何人?”迟暮将身上青白烈焰扑灭,正在说话间突然看向凌迟。
他此言一出,另外三人立刻转头看向凌迟,目光中尽是审视之色。
凌迟无奈,只好将先前说辞再说一遍。
心里闪过一阵无语,眼前就有四个合道境啊,能和四个合道厮杀到这个份上的莫非是个驭道境炎魔?
“散修?谁家散修能有这般天资?还不说实话?”雾隐仙子浑身香汗淋漓,此时正躲在云雾中清洗身体。
凌迟不知自己的神识能否穿透那方云雾,但他不敢尝试。
“在下袁烈,来自东极雷渊,见过诸位前辈。”凌迟无奈,只能抬出雷神台的名头庇护自身,希望眼前这四个合道境没有雷神台的仇人。
谁知他话音刚落,眼角余光便捕捉到猪头脸男子脸上表情微变,凌迟心里当场咯噔一下,心里暗自提高警惕,时刻关注那厮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个小雷疯子,怪不得敢在这等危险之地闭关修行。”迟暮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来自雷渊么?雷万鹤最近可还好?”雾隐仙子似是在考验凌迟,故此问道。
“雷前辈很好,万灵姐也没事。”凌迟心里快速思量片刻,快速回答道。
“看来你真是雷渊出来的,为何会在这等贫瘠之地修炼?此地既无灵脉,也无异种雷霆,不符合你们雷渊修士的择地条件啊。”
“兴之所至,随遇而安。修心炼性,壮大本我。”凌迟信口胡诌并不是没有道理,修士很多时候都会从冥冥之中获得感应,具体是好是坏全看个人运道。
“锻炼心境么?倒也说得过去。”雾隐问过几句之后便不再言语,隐于云雾中不知在干什么。
“你几时到的此处?吾等在外间厮杀都没惊醒你?闭关这么死?”南怀远此时肿着一张脸,看着凌迟俊朗英武的脸心有不忿。
“回这位前辈,我来此已有月余,目前尚不清楚外间发生了何事。”凌迟一直在用神识悄然探查地表之上,‘看见’倒塌的丹霞山和破碎得一塌糊涂的丹霞地貌时,心里闪过一丝不解,只是隐隐感觉这一切都和自己有关。
“数日前,丹霞山莫名其妙突然坍塌,然后地势地貌剧变,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一只几万年前的老炎魔,可能是某位人族前辈封印在此的吧。
然后消息走漏了出去,被人当成重宝出世广而告之,这下咱们极东大域彻底热闹了,无数势力宗门家族派人前来分一杯羹......”南怀远简单解释两句,心里对凌迟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这人年纪轻轻却躲在地下数百里深处修炼心境,连丹霞山倒塌这么大动静都没能将其惊醒,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兄弟不介意我检查一番吧?”南怀远肿脸上荡起一丝微笑,不等凌迟同意便探手向他肩头抓来,指尖带着尖锐的风啸,换做寻常阴阳境修士,能否在这一击下保住小命都是未知数。
“姓南的,你疯了不成?”迟暮轻喝一声,刚想阻拦。谁料凌迟浑身紫黑色雷光爆发,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被南怀远一爪戳破。
“吾乃水火圣宗之圣子南怀远,尔连入道都不及的修为,居然能躲开吾的一击之力,你小子果然有秘密!”南怀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的模样。
“你奶是什么水火圣宗的婶子?那又关我何事?”
“我辈修士,谁没有三五个小秘密?你这厮小嘴儿一张便要检查我?凭踏马什么?就凭你这张肿脸?”凌迟破口大骂,语气尽是嘲讽。
刚才要不是他一直心怀警惕,看出姓南的神色语气不太对劲,提前从原地避开,不然现在的他已经成为南怀远砧板上的鱼肉。
“牙尖嘴利的小东西,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合道境顶尖强者!”南怀远说话间便要动手,却被一道笑声打断。
“噗呲~哈哈哈哈哈!”
南怀远听出是齐冠的声音,他还未扭头去看,齐冠嘲讽的话再次传来:
“南婶子啊南婶子,我看这位叫袁烈的小兄弟说的挺对,你凭什么要检查人家?谁家修士愿意将自己的神魂暴露别人武力之下?还合道境顶尖战力,你非要笑死老子,好去藏龙城继承老子欠下的赌债吗?”
“我要检查他,关你齐冠何事?我今天查定他了!”南怀远转头望向凌迟,“我要你知道,什么叫前辈不可轻辱!”
他刚要再次出手却看见迟暮又开口说话了,“袁小兄弟,且慢且慢!”
迟暮突然拦在两人中间:“南怀远,我知道你南家有人死在雷神台手里。但这些都不是你将仇恨转移到他一个小辈头上的理由,你修炼也一千多年了,给你师尊留几分颜面吧。”
凌迟一听这位剑客前辈的话当场就明白了,说白了还是和雷神台有仇,自己被当成了出气筒。
“那些往日的仇恨我早已忘却在千年之前,现在我就怀疑这厮故意炸断丹霞山,释放出上古炎魔坑害我极东大域众多修士,他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决不罢休。”南怀远神色扭曲,嘴角剧烈颤抖几下,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有仇要报,那你早说啊。找那许多借口作甚,虚伪至极!”
凌迟扣着一枚银光闪烁的令牌,冷笑着高举在手,直接将其一把捏碎。“莫急莫急,我摇个人来与你好好聊聊,或者你也可以先尝试在他们来之前杀掉我,哈哈哈哈。”
丹霞山断裂的罪魁祸首正是凌迟本人,但他可不会轻易被道德绑架。
他从小在孤儿院就学会一个道理,遇到事情不要先责怪自己,尽量将错误扣在他人脑袋上,这样才能立于不败地。
虽然会损失一点良心,但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