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她?
元姮羲听出这句话的情重之意,眉眼轻动,抬头看向挨近她的闻辞空。
目光撞入他柔和的眸中,明显感受到了什么,唇瓣轻轻动了动,却是听着他哎呀了一声。
“殿下,您的河灯,翻了。”
“....嗯?”
元姮羲怔怔地看过去,瞧见她推入河中的河灯还真是翻了,见闻辞空似乎很惊讶又甚是紧张的样子。
想起今夜放的河灯是求姻缘的,瞧他紧张兮兮的,竟是让她也跟着有些许紧张。
“怎么?这儿的河灯求姻缘很是灵验?河灯翻了,这是求不成姻缘,寓意本宫的姻缘甚差?”
“这个......”
闻辞空瞧着翻倒的河灯下沉,俊美的面上都透着紧张,转头见朝凰公主担忧地看着他,嘴角隐隐藏着笑意。
却是不答,叹气指着岸上的河灯摊子,提议道:“要不,殿下再多买些河灯。今夜殿下来此,就是来逛河灯庙会的,多放几只也无妨。”
元姮羲听着闻辞空的叹气声,再瞧着沉入河中的河灯,黛眉轻蹙。
这般提议,是在委婉暗示她沉下去的河灯寓意不好?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可,天色不算晚,多放几只河灯她也可以。
“那,本宫再多放几只。”
说着, 元姮羲起身,提着裙子,踏着轻盈利落的步伐,就朝着岸上的河灯摊子走去。
闻辞空瞧着朝凰公主干脆的身影,眸中的笑意禁不住展露,低声笑了几声。
见公主殿下在买河灯,挪步跟上去,还未走几步,就见公主殿下朝着他走下来,手上未提着河灯。
稍稍讶异,刚要开口询问,就见殿下身后跟着有车子,抬眸看去,瞧是卖河灯的摊主推着满车子的河灯,笑嘿嘿跟过来。
不解问:“殿下,您这是.....”
“买河灯呀,不是闻大公子让本宫多放几只河灯。”
元姮羲转身看向身后的河灯车子,瞧着满满当当的,弯眉轻笑,甚是满意。
“本宫想了想,多放几只是放,不如放个上百只,总不会百只河灯,皆翻了吧?”
“这个.......”
闻辞空看着满满一车子的河灯,眉眼都跳了跳,却瞧朝凰公主兴致勃勃,还笑着看着他问。
“如何,本宫这个法子,可是不错?”
“...殿下,此话倒是有理,只是......”
“咦,姑娘是说,您的河灯翻了?”
咧着大白牙笑着的卖货郎,高兴地推着河灯过来,听着这话,惊讶了一下。
看了看要豪气买他一车子河灯的姑娘,再抬头瞧瞧一旁的郎君。
明白了什么,忙声祝福:“恭贺姑娘喜得良缘啊!”
说着,还看向闻辞空恭贺道:“郎君好是福气啊,能得佳人赠河灯,小人在此恭贺二位.......”
“什么恭贺?”
元姮羲拿着河灯的手停住,诧异看向忽然祝福她的卖货郎,再抬眸看向轻轻在咳嗽的闻辞空,瞧出他明显的心虚。
明白了一些,看向卖货郎问:“河灯翻了,沉入河中,这是好寓意?”
“那可不是!”
卖货郎高兴道:“河灯下沉入河,这是表示河神收到姑娘的祈福,还愿姑娘的好姻缘啊。
姑娘又是同这位郎君一块放的河灯,可见啊,姑娘和这位郎君此乃良缘呀!”
果然是这般。
元姮羲猜到了答案,看向咳嗽声重了几分的闻辞空,还很奇怪。
河灯翻了,这是好寓意,这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还让她买一车子河灯来放。
不对,是他为何要紧张兮兮的,叫她也跟着紧张,有所误会。
元姮羲看着满车子的河灯,看向笑着祝福她的卖货郎,询问。
“河灯翻了,这是求到姻缘,再买河灯来放,可是有何寓意?”
“这个啊。”
卖货郎很是热情解答:“这就代表,姑娘对身侧的郎君很是中意,愿意结此良缘,答谢河神赐下的姻缘。”
说着,还看向闻辞空大为祝福:“小人在这儿卖了几十年的河灯,还是第一回见到有姑娘为郎君,答谢一车子的河灯咧。
可见啊,这位姑娘对郎君的情意深重!”
“这个......咳咳咳——”
闻辞空听着直咳嗽,瞧朝凰公主朝着他走近,似笑非笑的,话语却是带着些许委屈。
“闻大公子,你这个人,怎么还欺负本宫不懂蜀南的习俗?不对,是你对本宫,还挺诡计多端的。”
“臣...... ”
“本宫先前只知晓闻大公子擅诡计,今夜可是见识到了。”
元姮羲见闻辞空想赔罪解释,不给他机会,轻哼了一声。
瞧他的面上展露些紧张之色,嘴角扬了扬,却是嗔了他一眼。
“还真如蜀南王所说,你这位书生公子啊,果真是小心思多。”
“臣....臣其实......”
闻辞空一听蜀南王有和朝凰公主说他,依着蜀南王的脾气,岂会是什么好话。
今夜这事儿,他确实做得不妥,岂可让公主殿下对他的印象坏了,忙拱手行礼赔罪。
“是臣的错,殿下莫要生气。”
“那,本宫就是生气了如何?”
“不如,臣也放翻一个河灯,为殿下再放上一车子河灯答谢?”
“闻大公子,果然,小心思多。”
元姮羲见闻辞空回答得还很是真诚,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人果然是书香世家的公子。
不过嘛......
“只是一车子?本宫可从不吃亏的,要送本宫河灯,起码两车子。”
“是,是,都依着殿下之意。”
闻辞空见朝凰公主还真应下他的赔罪,知晓殿下之意,面上的紧张皆化为了笑意。
这笑容,可不及一旁都笑开花的卖货郎。
谁家娘子郎君,放河灯,一车子一车子放!
这姻缘不成,谁能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