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米面色复杂的看一眼左臂上剑形状的巨大伤痕，无奈叹息。
“跳了。”
说完也不啰嗦，直接从城墙上跳跃落下。
那愚人众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二米从高空落下，接着雨水稍微擦拭手中的特工祭刀。
这刀虽然是特制的，但长时间被血液侵蚀还是有可能会出现生锈的迹象。
干活，完工，然后擦刀。
讨债人走到城墙边，看着墙下濒死的二米。
“居然还活着！”
他忍不住为对方恐怖的生命力感到震惊，立刻从墙头跳下来准备补刀。
躺在地上，摔断腿的二米惊恐看向讨债人。
刀锋直直戳进对方脑袋里，随后插在泥土上。
“嗯？”
讨债人下意识皱眉。
手里刀刃一抹，便滑过眼前的空气。
“拙劣的障眼法！”
他怒喝，立刻回头。
他愣在原地。
...
也不知这名讨债人到底看见什么东西，就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不杀人的。”
二米走到对方身边，除了左臂一米多长的剑形伤痕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受伤的痕迹了。
当然，这痕迹也要处理掉。
从讨债人手里抽出刀锋，对着自己的左臂比划一下。
虽说考虑掉要整个切下来的可能，不过那样的话还是会有痕迹残留。
作为可被恢复的痕迹残，留在概念上。贸然断臂只会让事情更难处理，也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抽象。
只能尽力模糊这印记了。
“虽然可能有点疼...嘶！”
他说着，那刀锋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直接捅进伤口里。
清晰的剑形伤口很快就被划成一团烂糊，血淋淋根本就看不出原先的形状。
泪水从二米眼中肆意流淌，原本只是呆愣的讨债人逐渐跪下膝盖。
“主人。”
讨债人轻声。
————
*嚎哭诅咒：加入装备匣
在战斗时生效的诅咒，诅咒者会泪流不止。
战斗越发焦灼，诅咒便越发强烈。
可持续焚烧其他生者或魂体的记忆，使之陷入迷茫。
被焚烧的记忆将化作诅咒持有者的生命力，过程不可逆。
——
泪神【因提哈尔】凝聚的泪水与诅咒，带有强烈的侵蚀能力。
因无尽屠杀而生的因提哈尔，虽自称一生都将效忠于卡萨斯，却也终究遗失了自己的记忆，成为无我游尸中的一员。
————
...
二米捂着自己的伤口，仔细盯着面前讨债人。
“谁指引你来杀我？”他问。
讨债人只是低头，闷了半晌。
“N....Nissa？”
“....不，是...是草神？”
“....是...”
“...是愚人众第二执行官，博士：多托雷。”
他茫然说。
二米看一眼已经止血的左臂，又看看漫天的暴雨。
“进城说吧。”二米说。
于是两个人进城。
进了城门，城里的积水已经淹到脚腕。
虽然蒙德城整个地势都呈圆锥形，但在这样暴雨的情况下还是会有大量积水残留。
但凡是相对的低洼处，就都会蓄满了水，宛若池塘一般。
无垠的雨水打在皮肤上，那雨水豆子大，打在皮肤上也让人觉得劈头盖脸的痛苦。
*天使的馈赠。
房门被暴力推开，原本在照看迪卢克的酒保查尔斯立刻回头。
“很抱歉，这样的天气我们是不营业的。”
“...愚人众？”
查尔斯错愕看向推门而入的讨债人。
原本一头纱布正闭目养神的迪卢克唰下就睁开眼来，直勾勾盯着对方面色不善。
“...”
“愚人众的人来这里，有什么事？”迪卢克轻声问。
讨债人很自然的无视了对方，领着二米走到酒桌旁边，看着对方坐下。
二米脱衣服，注意自己左臂上的伤口。
那伤口被雨水冲刷褪色，血液又变成了长剑的形状。
红色的长剑就好像标记一般，诡异的滞留在那里，难以破坏。
...不过标记的事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所以等下处理。
优先获取无法处理的情报。
“说吧，详细点说。”二米提醒。
讨债人恭敬低头准备长篇大论。
“事情要从半年前开始说起，为了完成执行官博士的科研期望，我被调去须弥，执行安保看守的工作。”
“有时看守，有时收集一些非法材料，也负责刺杀，收尾，散布流言等其他工作。”
“早就听说博士行事孤僻，同僚们吩咐我务必小心，于是我在路上...”
二米伸手“skip。”
讨债人不解歪头“？”
旁听的迪卢克也点头，从怀里拿出纱布包扎二米的伤口。
“...说重点。”迪卢克提醒。
讨债人沉默一阵。
“为了完成一项名为“赤化”的实验项目，我们需要长期携带名为“虚空”的装置。”
“从带上那个装置起，我就一直能听见痛苦的回音。”
“根据经验来判断，应该是个孩童的惨叫声。”
“最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
“...”
说到这里，他小心看一眼二米。
二米不满，一副关公刮骨疗伤的架势瞪着对方“有话就说，莫要啰嗦！”
“洒家的酒且拿来！”
“...疼！”
二米不满的盯着迪卢克。
“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你太小了。”迪卢克好心提醒。
说完，迪卢克脸上就被二米狠狠抓了一把。
迪卢克“....”
“不准喝！”他声音里带上一丝微怒。
“一份苹果酒谢谢，所以后来怎么样了？”二米问。
那是一种嗑瓜子的眼神。
讨债人点头“后来...我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体检过之后，就被报废，处理掉了。”
“...”
“但我的体检一直都很正常，或者说我体检的数据一直都在那位大人的期望之中。”
“直到某一天，他们带我来到一个小房间里。”
“我摘下了“虚空”，然后...”
“...就是要杀掉您的命令。”
说完，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谁命令的？”迪卢克乘胜追击。
讨债人茫然摇头。
“虚空。”
“...我...我...”
他支支吾吾，身体逐渐颤抖。
他开始哀嚎，满地打滚。
整个人不断滋生起诡异的血肉，暴走的肉瘤撑破了盔甲。
“是猩红。。。”
二米立刻起身“他要变成大脸怪了，杀了他！”
“我命令你！现在自杀！”
一把特工祭刀落在对方面前，可讨债人已经听不见了。
声音崩溃，皮肤溶解，肉瘤滋生。
猩红怪物在这里诞生，怒吼着向二米冲来。
“快杀了他！！！”二米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