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摆摊的时候也惦记空灵会被如何处置,还惦记皇上会不会抄了无极宫。
结果等了一整天也不见有禁军从她这里经过去查抄无极宫,她说不出的失望。
午后算够三卦之后她就急匆匆回府,等着江正卿的消息。
等傍晚的时候江正卿回来,江正卿面无表情,元亓就猜不出事情结果,她就迫不及待的问:“父亲,如何了?”
江正卿道:“皇上本不想处置空灵,就说空灵只是寻找自己的东西,还说你偷了她的符篆和丹药,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怎么还闹到朝堂上来了。后来四大家族联合弹劾这个空灵,说出空灵和她师兄做得很多事,白家跟相里家还带着证据来了。皇上才不得不处置空灵,将空灵判处斩首极刑。我们提出此事跟无极宫有莫大关联,空灵却说这都是她一人所为,跟无极宫没关系。皇上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元亓哼了一声,果然不出她所料:“父亲,皇上一定早就知道此事,说不定他跟国师在密谋什么呢。您不知道,我在空灵的住处找到了萧振的魂魄,他说是皇上在对付四大家族。皇上难道就没有追究无极宫私藏萧振的事情吗?”
江正卿摇头:“皇上说,守城的将领亲自看见萧振出城了,无极宫的那个根本就不是萧振。”
元亓气笑了:“难道他自己亲儿子死了他就不难过?无极宫在他手下都快失控了,他也不生气?”
江正卿摇头:“谁知道呢?或许皇上跟无极宫有什么更深的牵扯也未可知。”
“罢了,反正空灵死了,无极宫又少了一个得力助手,下一步就是玄清和国师玄机,至于皇帝,他喜欢自欺欺人那就喜欢去吧,早晚死在这上面。”
元亓发了两句牢骚就回了芍药居。
温竹筠今日没有出去,见她闷闷不乐,就问了句:“什么事还能影响你的心情?”
元亓说了事情原委:“……以你的经验,你觉得皇上跟国师有勾结吗?”
温竹筠端了一杯茶给她:“这可不好说我感觉皇上很依赖国师,或者说皇上舍不得国师,在皇上心里国师比自己的儿子重要多了。否则换做常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手下杀害自己的孩子?就算自己孩子犯了错也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元亓嗯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她慢腾腾喝了一口茶,心情也好了很多,毕竟皇帝所作所为跟她没什么关系,。
温竹筠瞧着她若有所思又有些不甘心的模样,就好心提醒她:“你接连杀了空青和空灵两人,他们的师父玄清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元亓瞥她一眼:“我就等着他来找我呢,我已经传信给我师父,把最近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他跟我说,这个玄清极有可能是他失踪多年的那个叛徒师弟,让我耐心等着,一旦玄清出来找我算账,就赶紧告诉他,他过来清理门户。”
“原来如此,那你确定了吗?”
元亓摇头:“我不确定,我那叛出师门的师叔叫广善,并不叫玄清,他是不是改头换面改名换姓就不知道了,我没见过广善,得我师父过来看一眼才能知道。”
“那你应该让你师父早点过来。”温竹筠开玩笑的说。
元亓哼了一句:“他来了知道我最近赚了这么多银子,非得全部搜刮走不可,他那个人要面子爱慕虚荣,还喜欢吹牛,所以啊外人问我我师父是谁的时候,我都说我师父是冲虚道长。”
温竹筠愣了一下:“你确定你这么说,你师父不会生气?”
元亓嘿嘿笑了一声:“他离不开我,气一会儿也就过去了。”
温竹筠瞪大眼睛表示不理解。
元亓没想到,没过几天,广诚道君带着徒弟元安上门来了。
元安背着一个竹篓,一脸憨笑的跟在广诚道君身后。
元亓来到前厅的时候就瞧见广诚一副仙风道骨的打扮,没穿蓝色道袍,而是穿了一件白衫,陪着他花白的头发,和精瘦的身材,手里还拿着一柄拂尘,颇有世外高人的模样。
一口一声“福生无量”把门房都给镇住了。
门房对广诚道君特别敬重,直接让广成道君跟元安进了门,两人拿足了范儿。
这事一阵风似的在江府传开了。
元亓瞧见两人的样子也给足了两人体面,直接下跪:“徒儿拜见师父!”
广诚道君一本正经的捋了捋胡须:“嗯,起来吧。”
跟平日里的顽劣老头简直判若两人,元亓也跟着演戏,乖乖站起来,还当着师父的面让绿竹吩咐厨房做一桌上好的素菜招待。
因为江正卿去衙门了,并不在府里,所以相里明珠就出来招待了广诚道君。
相里明珠头一次见广诚道君,也被对方的仙风道骨给惊艳到了,十分客气,心想难怪能教出元亓这样本事很大的徒弟,这师父一看就跟仙人一样,徒弟当然厉害了。
午膳过后,元亓安排广诚道君跟元安住在府里招待贵客的客房里,还拍了两个精明的小厮过来伺候,可谓给足了师父面子。
无人的时候,广诚道君露出真面目,很不悦的问元亓:“你在京都给那么多大户人家看事,肯定赚了不少法金吧?怎么也不给道观送过去一点,道观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元亓看向元安,元安憨笑一声解释道:“白家还有冯家都去过道观祈福许愿,他们说你说你师父叫冲虚,师父气坏了,他何时改了道号?他怎么不知?”
元亓心虚的嘿嘿一笑,从布包里摸出一个匣子来,里面是厚厚的一摞银票都是百元一张的。
“师父,我这不是怕他们去骚扰您吗?我看的事多了,若是他们人人都去找师父,师父也忙不过来呀。”
广诚道君哼了一声:“那你说个别的名字也成啊,怎么编了个冲虚,扶桑观有冲虚这个人吗?哼!”
他瞥了一眼那个匣子,装作不情愿的把匣子接过来,粗略看去,至少有四五百张。
“师父,那我也不能编师兄弟的名字呀,您就说我师父外出云游去了,不就行了吗?”元亓早就想好了理由。
元安又是一声憨笑:“师父就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