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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村很大,北面靠山,一条河穿城而过,村子里种了很多桃花树,以此得名。最古老的桃树在村子诞生的时候就有,树龄少说也得两三千年。

张镜说这个村子之前有五六千人口,绵延十几里,十年前一场瘟疫,村里的人都死绝了。

大家越往里走,野生野长的树木和野草就越多,而且树木都很粗,甚至上百年的都不少。

“大家跟紧点。”邢朔高声提醒。

树木越来越茂密,元亓都有种来到原始森林的错觉。

因为村子很大,所以走着走着天就黑了,好在大家早有准备,带了油布跟火折子。

邢硕等人一人一个火把带着元亓等人继续往里走。

前面隐约有灯火出现,众人心中忐忑起来。

白有悔问:“七妹妹,你看前面好像有人住。那边的亭台楼阁看起来十分美丽。”

“幻境而已,大家小心,不要迷了心智。”

元亓这么一说,周围的景色立刻就变了,不再是荒凉茂密的树林,变成了热闹的集市,街边的小贩一个接一个,街上游人如织,那些破旧的民房也变成了红墙绿瓦烟火气十足。

众人吓了一跳,因为捕快手里拿着刀,所以很引人注目,大家都朝着元亓等人指指点点。

“收起来吧,没杀意,我们不会有危险,现在咱们去找一找这幻境的主人。”元亓淡定的按下邢朔手里的刀。

一个伴着竹篓的少年拦住大家去路:“刚出锅的糖糕要不要,很甜的。”

众人知道这里是幻境,哪里敢吃东西呀,纷纷摇头。

卖糖糕的少年遗憾的让开路,元亓就问他:“哥哥,这里的首领在哪里?”

少年摸头,一脸的疑惑。

元亓又随口胡编:“前阵子我哥路过这里,高高的,帅帅的,穿着一身白袍,你见过吗?”

少年十分热情:“是读书人吧?”

元亓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我哥在书院读书,离家好久未归,我娘让我出来找一找。”

少年指着最北边:“读书人都在那边的桃枝学馆,你去那边或许能找到。”

元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灯火通明,一大片整齐的建筑建在半山腰上,老远就能看到。

“谢谢哥哥。”元亓带着大家走了。

白有悔也发现了:“这里的人好像就是普通百姓啊,你说是不是原来这个村子里的居民?”

元亓笑笑:“你跟我在一块久了,也变聪明了,你说的很对,只不过他们都是鬼魂,做着生前的营生,跟生前一样的生活。”

白有悔瞬间就觉得不美好了,再看身边经过的人,下意识的就躲开。

跟着的捕快们也不敢随意和那些人说话,更不敢买他们的东西。

邢朔跟元亓闲聊:“这些人看上去都不会功夫,都是普通百姓呀。道长,他们真的只是鬼魂不是妖怪吗?”

元亓嗯了一声:“他们不是妖怪,妖怪就在前边。”

众人抬头看去,那棵很高的桃树就在前面,枝丫伸出老远,所到之处都会飘落粉色的桃花花瓣,把这里装点的漂亮又浪漫,树上的花瓣好像永远飘落不完似的。

连白有悔跟钱文丙都忍不住伸手接了几片花瓣,放在掌心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没多久大家就来到了桃花树下。

树下站着一位身穿粉白长衫的翩翩公子,一头墨发用桃树枝丫簪住,他五官俊美唇红齿白,手里还拿着一把画着桃花的折扇,不远处便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壶酒和几个酒杯。

他面带笑容的看着元亓。

元亓也在看他,至少有两千年的修为,好在此人身上没什么杀气。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吧,不要走远。”元亓吩咐了一句。

邢朔也有些懵圈:“道长,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妖怪?怎么不是青面獠牙?反而是个美男子?”

“嗯。”

“在下陶然,见过天师。”陶然不但人长的好看,还彬彬有礼。

白有悔很细致的打量此人,在元亓耳边小声嘟囔:“看上去不像妖啊。”

元亓不加遮掩的跟白有悔说话:“修为高,遮掩的好,但掩不住妖气。”

“能打得过吗?”白有悔有点心里没底。

“没问题,他虽然厉害,但也怕我的红莲业火,树嘛,最怕火了。”元亓很有信心。

嘀咕够了,她才跟陶然说话:“你多大了?”

陶然请元亓跟白有悔还有钱文丙去桌子那边落座,正好四个酒杯四个座位。

他笑呵呵道:“两千七百五十六岁。”

“年头不少,死了怪可惜的。”元亓一落座就说了这样一句。

“我们一到这个村子,你就知道了吧?”元亓闻了闻桌上的酒,是用桃花酿造的,味道清冽清香,外面很少能见到这样的好酒。

白有悔用鼻子一闻就知道这是好酒:“桃花醉。”

陶然轻轻瞥他一眼,转而回答元亓的问题:“是,我的根系已经覆盖方圆十里,你们一来我就知道了。天师觉得我这里如何?”

元亓微微挑眉:“把桃园村村民魂魄都禁锢在这里,让他们不能去冥府轮回,不能去投胎转世,我并不觉得你这么做有什么好的。”

陶然有些生气:“天师恐怕不知道他们当年是怎么死的吧?若非那场瘟疫,他们现在都还活着呢。桃园村的村民世世代代浇灌我滋养我,瘟疫来了,我却救不了他们,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生老病死天道轮回,每个人都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并非你我能左右。就像这里的村民都死于这场瘟疫,那也是他们的宿命,你应该让他们走他们自己的路。”元亓耐着性子劝他,若非看在他没有杀意的份上,早就一把火烧了这里了。

陶然显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不,这里的村民死绝了,他们浇灌滋养了我,我就有义务让他们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

“你这是自欺欺人。”

白有悔听不下去,质问他:“你禁锢这里的村民,不让人家入轮回不让人家投胎也就算了,你为何还要留下许多书生,他们哪里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