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三点,现在已经三点四十,给盛铭打电话!”
顾燕森气急败坏地吩咐盛氏助理团队。
首席特助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不卑不亢,“我们盛总不喜欢被人催,请顾总稍等片刻。”
自己什么处境心里不清楚。
顾氏一起来谈判的其他高管都默默低头装怂,他们可比老板识趣。
顾燕森不情愿地单手整理领带,阴阳怪气,“你们盛氏从上到下就这么没有时间观念吗?盛铭到底什么时候来?”
“顾总还是耐心一点比较好,我们盛总要是听到不想听的话,心情会不好。心情不好的话可能就不想签合同。”
特助依旧慢条斯理,面带微笑。
可就是这么两句听起来像是好意提醒的话,却把顾氏几个人吓的噤若寒蝉。
真要不签,那他们完了。
连顾燕森都立刻闭嘴,之前不可一世的表情收敛很多。
盛氏助理团每个人脸上都闪过一丝不经意地笑。
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四点整,盛铭从总裁专用电梯出来。
首席特助从会客厅出来,迎面过来,跟在身边,“盛总,顾氏那边已经在等着,是,顾总亲自带队。”
盛铭停下脚步转身,左手插进裤兜,右手手指捏着走廊的盆景叶子,嘴角轻扬。
饶有兴致地说:“不急,让他继续等着。去给我煮杯咖啡送到办公室。”
说完潇洒的往总裁办公室室走。
总裁办公室。
盛铭双腿交叠,散漫地靠在老板椅上,端着咖啡细细品尝。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自带光晕,无敌的矜贵优雅。
一杯咖啡喝了半个小时,他还没有起身的打算。
再看会客厅这边,顾燕森又开始烦躁,顿了顿手上的水杯。
斜睨盛氏的首席特助,“什么意思,他到底来不来,这不是明摆着耍人?”
这时会客厅的门突然开了,盛铭双手插在裤兜,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顾总要是觉得等不了的话可以走啊,我无所谓的。”
顾燕森被噎的冷哼一声。
盛铭过去在对面坐下,点了根烟慢慢抽,“怎么,不敢走?那就注意你的态度。”
“盛铭,不要得寸进尺,你以为盛氏不买就没人买?”顾燕森双眼猩红,很不服气。
盛铭不生气,吐了口烟雾,点点头,笑道,“顾总说的有道理,要不算了,你卖给别人!”
说完之后,掐灭烟蒂起身准备离开。助理团队齐刷刷跟在他身后。
“盛总,请留步!”
顾氏这边的一位高管眼看形势不对,怕被老板这么一折腾,事情彻底黄了。赶紧起身留住盛铭。
“盛总,我们顾氏是很有诚意的,您稍安勿躁!请坐!”
高管一脸谄媚的笑,麻利地帮盛铭拉开椅子。
盛铭轻笑,回去坐下,双腿叠在一起,对高管点头,“不错,顾燕森手下还算有个识时务的。”
高管陪着笑脸偷偷用眼角瞥自家老板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别废话,按照之前说的三成价格。”顾燕森抬头给高管眼色,“合同给他。”
盛铭接过高管双手递过来的合同,看都不看丢到一边。
轻挑眉毛,身体慢慢前倾,似笑非笑地跟顾燕森对视。
一字一句地说:“我说的是两成半的价格,签还是不签?”
“你···盛铭,你这是趁火打劫!”
顾燕森握紧拳头,睚眦欲裂地瞪着盛铭。
“是,我就是趁火打劫,这少了的半成是告诉你,手下败将该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
盛铭坐直身体,冷冷盯着顾燕森,“我本没打算跟你到这一步,是你自不量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我的研研。她就是我的底线,任何人碰了我的底线都要付出代价。”
顾燕森这才终于明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盛铭这几个月为什么突然向他发难。一次比一次狠。
“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千值万值!”
盛铭直接站起来,双手撑桌面,居高临下地看着顾燕森,“再有下次,就等着破产。不信,就试试!”
他声音不大,语气也很随意,但在场的人却真切感受到他这句话的压迫感。
顾燕森都被惊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给你们五分钟考虑,过时不候!”
盛铭坐下来,抬手看眼手表。
所有人都看着顾燕森,但眼神都不一样。
盛氏这边是自信骄傲,笃定他们一定会签。
顾氏那边看老板的眼神是忐忑,期望老板不要意气用事。
两成半的价格确实低的令人发指,亏的一塌糊涂,但至少能及时止损。
不然继续耗下去,每天都在往里面砸钱,是个无底洞。
盛铭瞟一眼顾燕森,蛮不在乎的抽烟。
离五分钟时间还剩最后几秒钟时,顾燕森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重新准备合同。”
顾氏那边的高管和秘书都松了口气,盛氏这边个个相视一笑。
这个项目可是块大肥肉,顾氏无能把这么好的项目做砸。这下重新回到盛氏手里,以老板的能力,这里将马上起死回生。
首席特助看着自己老板,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初反对他换地,可老板用实力告诉他没换错。旧城区那块地赚得盆满钵满。柿子沟终究也还是被他拿了回来。
签完合同,顾燕森满怀惆怅地丢下笔,瘫在椅子上。
顾氏已经被他弄的千疮百孔,董事会那些人已经群情激奋。
所有人出了会客厅,只有他跟盛铭还在。盛铭按掉半截烟,起身离开。
“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沈研,所以那些年才跟我作对?”顾燕森突然问,后知后觉。
盛铭刚走到他身后,轻笑一声,“你猜。”
“你喜欢她什么?”顾燕森喃喃自语。
“所有!”
盛铭一脸灿烂的笑,走出会客厅身后传来顾燕森歇斯底里的喊声。
“盛铭,你这个无耻的小三!”
盛铭脑海里浮现出那天订婚宴上,沈研身穿白色小礼服,青涩紧张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她抬头无意间跟他对视的那一刻,他终于理解了书上说的一眼万年是什么感觉。
盛铭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一次又一次回忆跟沈研初见时的场景,眼角湿润。至今还保持着当时那一刻的激动,丝毫没有减退。
首席特助突然开门进来,声音稍显急促,“盛总,出事了,关于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