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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阳再次升起,新的一天到来了。

早食结束后,千山部落的白石等兽人便欢喜的带着好消息返程了。

而大石部落这边,宗昊也在白石等人离开后,安排起千山部落加入的相关事宜。

一切都井然有序。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平原东面的远山部落中,一场内部冲突正在升级。

“部落长!花花崽子和小石头只是不小心碰撞了一下芝雅崽子,芝雅崽子没有受半点儿伤,随行护卫却将花花崽子和小石头打伤,这是不是太过了?!”

说话的,利安阿爷。

他的对面,此时正坐着一个身材健壮、肤色偏黄的粗犷雄性兽人,正是利安口中的部落长胡长生。

听闻他的话,胡长生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水,眼皮微抬。

“芝雅崽子什么身份,那两个崽子又是什么身份,你们心里没数?”

一句话,让利安的脸上难堪到不行。

可座位上的胡长生浑不在意。

放下手中装水的木碗,胡长生继续道:“一开始就已经与你们说好了,好好的待在属于你们的地方,没事儿不要随意走动,为什么不听呢?”

“我看你们那木栏子也做了,闲着没事儿的老兽和雌性也不少,怎么连几个崽子都看不好?

与其现在花时间在这与我说着没用的话,不如回去好好想想,往后你们还能为部落做些什么。”

话落,胡长生一个眼神,一旁站着的兽人就将利安请出了木屋。

屋外,面容苍老的利安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抬头望了望天,好一会儿,终还是低下头,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在他离开的那一瞬,木屋中传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声,让利安的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后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快步离开。

远山部落,城墙边上的那排木屋处。

利安还没进入木栏的范围,便清晰的听到了雌性的哭泣声。

一间木屋外,站着很多老兽和雌性。

见利安回来,都焦急且目露期待的看向他。

“利安老哥,怎么样,巫医可会过来?”一个老兽开口问道。

见利安疲累的摇摇头,又继续问道:“那是给了草药?”

利安闻言,沉默不语。

他之前出去,其实是为了去求见巫医的。

但是还没见着巫医,他就被部落长让人叫走了。

当他提出希望巫医帮忙救治两个崽子的时候,部落长拒绝了,于是就有了之前的对话。

利安的沉默,让围在木屋外的兽人都知道了结果。

木屋内。

曾经的巫医正在给两个崽子做最基础的救治,然,他手上没有足够的草药。

加入远山部落之前,联盟的三个部落其实还留有不少药草。

加入远山部落,三个部落虽然上交了不少东西,但或多或少还是留了一些。

然,就是这不到二十日的时间里,当初留下的那些东西,就已经快消耗一光了!

尤其是药草。

青壮雄性每日都要外出采摘或者狩猎,尤其是狩猎队,基本上日日都会带着伤。

远山部落的巫医,基本不会出面给雄性们看伤,至多会给一些药草,余下的,则是他们自己处理。

好在联盟的原来的巫医虽不再是“巫医”,没了祝祷之力,但医术还是没有消失的。

可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足够的药草,即便医术还在,依旧无能为力。

听闻了屋外的动静,原巫医山奇急急的走了出来。

“利安老哥,药草带回来了吗?”

山奇对于巫医会过来,根本就没抱一丝期待,他只希望利安能够带回来一些药草。

然而结果终究是要让他失望了。

没有药草,那花花崽子和小石头该怎么办?

一种无力感在老兽和雌性们之间无声的传递开来,气氛渐渐低迷。

屋内的的雌性似乎也知道了结果,悲戚的哭声再也压抑不住,传了出来。

利安与山奇一起进了木屋。

简单的床上,两个小幼崽满身是伤的躺在一起,一眼看去,了无生气。

利安上前,轻轻的抚摸着崽子脑袋上的皮毛,轻声安慰:“崽子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不疼了。”

两个崽子身子疼得微微颤抖,感受着来自阿祖的轻抚,愈发的委屈起来。

委屈,不仅仅弥漫在城墙下的这片木屋,还有城墙外平原的某一处。

如往常一样外出狩猎的队伍,直到接近午食的时间,也没有抓到一只小型原兽。

外出时本就吃得不多,身体能量不足,让兽人们的速度渐渐的降了下来。

行至一处灌木丛,领队终于还是让队伍暂时停了下来。

指了指一旁苦涩的红色果子,领队声音干涩的道:“停下休息一会儿。旁边有涩涩果,大家也别挑味道了,抓紧时间吃一些,否则遇到猎物没了体力,那就只能受伤了。”

受伤,对于如今的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儿。

他们所有人的愿望便是,不受伤的带回猎物。

当然,这是愿望。

对于领队的安排,队伍里没有人提出质疑。

所有人停下后,都老老实实的动手摘起了涩涩果,然后眉头也不皱一下的,一个一个的吃了起来。

“想想以前,果子只有雌性才会吃呢!”一个年轻的声音小声的道。

这话就像是细小的石头丢入了河流,看似没击出一点儿水花。

但实际上呢?

整个队伍的兽人都将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沉默。

四周剩下的,只有果子被放入口中咀嚼发出的声音。

而沉默之后,不知是谁,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随后,一句句不满的话语,接二连三的被道了出来。

不满不是一日两日。

一日日的积累下来,一吐为快之后,这片灌木丛中,竟不知不觉的弥漫了一股委屈。

雄性们不会轻易流泪,但不代表不会有委屈。

领队没有阻止大家“倒苦水”“泄不满”,因为他自己也被压抑了许久。

一步错,步步错。

昔日大家的决定,造成了今日的种种。

他们能责怪谁?

或许,最该责怪的,是他们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