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上前一步,一把将淳于琼的身躯提了起来,对着淳于琼的脸就是一顿左右开弓。
扇了淳于琼五六个嘴巴子,宿醉的淳于琼终于算是醒了,醉眼惺忪的看着文丑。
“呦...这不是...文丑将军吗?
哈...哈哈...”
淳于琼咧开嘴,嘴中散发着浓烈的酒臭,对文丑道:
“文丑将军来得正好啊!
今日吾独自饮酒,甚是寂寞。
来来来,咱们共饮一百杯!
谁喝不下去,谁就是狗!
谁就是...王八蛋!”
颜良摇了摇头,对文丑道:
“淳于琼这酒囊饭袋,醉成这个样子,还有利用价值吗?”
文丑冷笑道:
“曹军来袭,他想这么醉着蒙混过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我自有办法让他醒酒。”
文丑将淳于琼揪起来的时候,副将赵睿刚好推帐而入。
眼前的景象让赵睿颇为尴尬,对颜良、文丑讪笑道:
“二位将军也看到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淳于琼将军,恐怕不能指挥士卒作战了。”
“无妨。”
文丑淡然道:
“你去马厩灌些马尿来,我让他清醒清醒。”
“这...”
赵睿闻言迟疑了,听文丑将军的意思,是要灌淳于琼马尿啊。
这么恶心的事,淳于琼必然暴怒。
万一淳于琼事后追究起来,他惹不起文丑,不得找自己算账?
“怎么,你听不懂本将的话吗?”
文丑横眉冷目,赵睿大惊,连连点头道:
“末将马上去办!”
不多时,赵睿就带着几个甲士步入帐中,甲士手中端着满满一壶马尿。
文丑下令道:
“灌到淳于琼口中,让他清醒清醒。”
士卒不敢忤逆文丑的意思,几个人合起伙来按住淳于琼,一人端着马尿就往淳于琼的嘴里灌。
“呜....唔!!”
淳于琼喝完马尿,顿时变得两眼发直,再无之前的醉意。
他不住的干呕,最后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污秽之物。
“唔...哇!!”
几口吐出来,地上便满是散发着恶臭的呕吐物。
淳于琼大口喘了几口气,才茫然的站起身来。
文丑冷声对淳于琼道:
“淳于琼,你可醒酒了?”
淳于琼刚刚虽在耍酒疯,记忆却还在。
见颜良、文丑当面,淳于琼心中大惊,忍不住问道:
“文丑将军?
颜...颜良将军?
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你们不是...”
颜良、文丑被黑山军俘获,淳于琼身为袁军大将,如何不知?
可现在二人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淳于琼也不好意思发问。
颜良对淳于琼道:
“你是说我们二人应该在黑山军营寨吧?”
淳于琼点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颜良傲然道:
“区区黑山贼寇,如何能限制得住我们二人?
是主公让吾等诈降,好用计击败曹军。”
“原来如此!”
淳于琼恍然大悟,颜良、文丑综合河北从无敌手,为河北武将之首。
当时他们被黑山军擒获,淳于琼心中就有点奇怪,觉得那不是颜良文丑的水平。
黑山军何德何能,能活捉河北最强的两员大将?
现在颜良、文丑说出实情,他才知晓前因后果。
“那...二位将军这次来乌巢是...”
文丑冷声道:
“奉主公之命接管乌巢,抵御曹军。
淳于琼,曹军已经奔乌巢杀过来了,你却还醉成这样。
你对得起主公的信任吗?”
淳于琼闻言大惊失色,身上冷汗直流。
“曹军要杀过来了?
我怎么不知?”
“整日酗酒,你又能知晓什么?”
颜良高声喝道:
“若不是主公派吾二人接管乌巢,汝等的脑袋都得被曹孟德砍了去!
速速整军备战,一会儿还有硬仗要打。”
颜良、文丑乃河北武将之首,袁绍心腹。
淳于琼丝毫不敢忤逆二人的意思,连忙应他们的要求整顿兵马,布置营寨。
不到半个时辰,颜良、文丑、赵云、黄叙等人又聚在庞统和李儒身旁。
他们聚在一起,在淳于琼、赵睿等人看来十分正常。
除了颜良、文丑外,其他人应该是押送粮草的粮官和二位将军的部将。
颜良对李儒和庞统道:
“二位军师,乌巢已经布置好了。
乌巢的粮草军械,都已装车运走。
现在乌巢之中除了干草之外,再无别的东西。”
李儒点头道:
“二位将军干得很好,陛下之计成矣。
此战二位将军当为首功,我自会在陛下面前为你们请功。”
颜良、文丑闻言大喜,对李儒道:
“吾等多谢军师!”
庞统摇着扇子笑道:
“粮草虽然运走了,我们还要给曹孟德一份大礼才行。
乌巢这些袁军士卒,不用白不用。
袁绍失了粮草必然溃不成军,我们也不能让曹孟德赢得太舒服。
他与袁本初两败俱伤,才更符合陛下的利益。”
众将尽皆点头,同意庞统的观点。
陛下乃天下正统,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都是野心勃勃的篡逆之贼。
刘协大军彻底掌控乌巢之后,曹军才从大营出发。
曹操对袭击乌巢之事十分重视,将张辽、许褚、徐晃、夏侯渊、曹洪、曹仁、李典、乐进等大将全部带上了。
大营之中,只留荀攸、贾诩、许攸、曹纯、曹休、于禁等文武守寨。
曹操让士卒打着袁军旗号,扮作蒋奇的部队,直奔乌巢而来。
袁绍若是知晓了赵云和曹操的行为,估计会气得七窍生烟。
这两个货太不讲武德了,全都冒充自己的人,难道当自己是傻子不成?
可惜袁绍大营之中,没有任何人能洞彻曹操偷袭乌巢的计谋。
他们还当自家大军稳如泰山,做着击破曹操、一统中原的美梦。
这样说也不完全准确,袁绍军中,还有一个人知晓乌巢危险。
这个人就是被袁绍下狱的谋臣沮授。
军中的牢狱就是一个简易的窝棚,四处漏风,大门就是几根铁柱,看上去好像是个笼子。
沮授被打入监牢后,每到夜里便把这铁栏杆,仰观天象。
他虽不能为袁绍谏言,心思却依旧在河北大业之上。
这一晚,沮授依旧如往常般,仰头观星。
当他看到今夜天象后,突然发出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