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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挺好个小姑娘,偏偏长了张嘴

沙占元扬手一指,“卓儿,倒酒。”

青皮小红帽狠狠揉了揉鼻头,虽然听话地拿起酒瓶,但那动作怎么看怎么不情愿。

孟和手心扣住酒杯,朝小红帽嘿嘿一笑,“不敢不敢,哪能让少爷您伺候。”

没想到小红帽压根不怂,回了孟和一个歪笑,“来都来了,你还有啥不敢的?”

火药味儿腾一下就起来了。

“操,你俩有完没完?”沙占元对剑拔弩张的气氛毫不在意,一直笑眯眯的,“话不是都说开了嘛,大老爷们不带翻小肠的。”

徐朗往锅里下了盘牛肉丸,小红帽给徐朗满了一杯酒,孟和挪开掌心,他顺势也给孟和满了一杯。

轮到两位女宾,小红帽明显礼貌多了,“啤酒饮料还是矿泉水?”

郑琳琳眼皮一掀,反问:“有没有花生瓜子烤鱼片啥的?”

沙占元的笑声极具特色,像喉管里有一台风箱,进出都有些漏风,“小妹妹家里也是铁路的?那跟我这表弟肯定有话聊,他爸是机务段的。”

“巧了。”孟和抱膀笑看小红帽,“她舅,也就是我爸,是车辆段的,咱俩更有话聊。”

小红帽当真把酒瓶一撂,把凳子往孟和那边挪了挪,“车辆段有个老疤瘌你听说过没有?”

“何止听说过,腊月里刚上我们家喝过酒。”

“我操,那你爸行啊,是个人物,能请得动老疤瘌。”

连玉和郑琳琳都看傻了,不明白刚才还跟乌眼鸡似的俩人咋突然就热火朝天地唠上了。

另一边沙占元和徐朗也开始推杯换盏,“我徐叔啥时候回来啊?这大过年的就留你跟老爷子在家,他放心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人家陪媳妇回娘家,我总不能催吧?”徐朗吃得头不抬眼不睁。

一屋子人打哈哈,没一个说正事儿的,连玉从进屋开始急到现在,实在忍不住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徐朗一下。

徐朗一脸莫名地扭头看她,“踢我干啥?想吃啥自己夹,不用不好意思。”

连玉咳嗽一声,指着沙占元面前一盘绿油油的菜问:“那个是啥菜?”

沙占元急忙把菜摆到连玉面前,“空心菜,咱这儿不常有,小妹妹尝尝看。”

连玉不爱吃绿叶菜,但人家都送到她眼前了,她不得不叨一根在锅里随便涮了涮,蘸料都没蘸就放在碗里味同嚼蜡地吃。

“你这当儿子的有老爷子照顾,公司离了徐叔可不行,正经公司都是初七开始上班,我琢磨最晚十五他咋也该回来了。”

沙占元抿了一口酒,正要继续往下说,徐朗用胳膊肘碰了碰孟和,“中午那会儿不是还说馋牛肉丸馋到流哈喇子嘛,你倒是吃啊。”

“你不说我都忘了。”孟和抄起漏勺给自己舀了两个牛肉丸,还十分客气的捞了两个给小红帽,“兄弟,不打不相识,这俩牛肉丸就当咱兄弟俩的见面礼了。”

“哥,不是,咱俩到底谁大?我周岁18,三月初三的生日。”小红帽捧起碗接过两个象征和平的牛肉丸,纠结问道。

孟和一边给郑琳琳捞牛肉丸一边回答:“那还是你大,我四月十二的。”

小红帽抄起酒瓶给孟和满上,“就一个月不算大,我跟你挺聊得来,咱也别称兄道弟了,我叫董卓,兄弟你呢?”

“董卓?这名儿起的够霸气的,我不行,我叫孟和。”

“霸气啥啊霸气,我爸啥也不懂随便起的,我一直琢磨改名儿呢,你觉得董耀阳这名儿咋样?”

“哪个耀哪个阳啊?”

俩人接着又开始研究起改名的事儿了。

沙占元眯起眼睛看了徐朗一眼,心说怪不得他老子说老徐家爷们属蜂窝煤的,心眼实在是多,这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卓儿,别光顾着唠,把正事儿跟徐朗说说。”沙占元拍了拍董卓的后背。

“哦对,朗哥,我听说你跟铁中南门对面那个小南风的老板娘挺熟的,咋的?你对象啊?”董卓放下酒杯问道。

沙占元又拍他一巴掌,嘴上虽然骂他别瞎打听,但探寻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徐朗的脸。

连玉一早就竖起耳朵听着,听到这句话险些没拿住筷子,她刚想出口解释,徐朗悄悄按了按她的膝盖。

“那倒不是,人家有对象,对象还是当兵的,跟我爷有点渊源。”

一杆子支得够远的,连玉死死闭上嘴巴。

“哦,我还以为是你对象呢,巴巴地跟我哥说卖你个人情。”董卓明显语气有些失望。

“你该说说你的,少扯我。”沙占元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不是对象也是熟人,要不徐朗今天能过来?你真当你哥我面子多大呐?”

董卓咳嗽两声,“上回在旱冰场见过的那几个人你们还记得吧?有个王春丽,说是跟这两个小妹妹一个村的。”

连玉和郑琳琳急忙点头,这人就是化成灰她俩也忘不了啊。

“毛家超在铁中附近的台球厅开盘赌球,王春丽跟她那个对象不是一直跟着毛家超混嘛,本来没啥,但是最近过年,从外头回来两个高手,一连折了他们好几盘,输得他们裤衩子都没了,还倒欠人家不少。”

“不是我说,那个王春丽可真不是个东西。这不是缺钱嘛,她也不知道咋寻思的,撺掇她对象跟毛家超几个,想趁小南风老板娘去银行的时候抢她的钱。”

啪嗒两声,连玉的筷子最终还是掉在了地上,“啥?啥?”她有点怀疑自己幻听了,真有人敢打抢劫的主意,还是熟人?

“他们准备啥时候动手你知道不?”徐朗稳如泰山,还不忘拍拍连玉表示安慰。

“你听我说完啊,”董卓大喘气似的,“毛家超混是混,但他没那个胆子犯法,直接就把王春丽这个念头给毙了。结果这个小贱人不死心,说啥来着,哦对了,抢别人犯法,抢自己人没事儿。我听那意思好像她对象有个后妈,关系不咋地,手里还有钱,他们就把目标又换成这个后妈了。”

这整件事情还要从邓玉梅燎锅底那天说起。

朱守信从买面包车的钱里挪出三千给朱振,让他带王春丽去打胎,可是这样一来他手里的钱就不够买那辆他看好的二手面包车了。

原本朱守信是打算从邓玉梅那里借的,毕竟最近邓玉梅一直对他很大方,而且他知道邓玉梅手里有钱,要不新房哪来的钱装修。

他打算的挺好,偏偏邓玉梅没按他的打算来,人前连十块钱都不给他,人后更是一毛不拔,气得朱守信摔了酒瓶子就走。

老朱太太一直准备年三十儿等邓玉梅娘俩回来再好好拾掇她们一顿狠的,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打算回富昌屯。娘俩把房门一锁,背着大包年货去邓大嫂家过年了。

这还没完。朱振更不提气,拿了三千块打胎钱却没带王春丽去打胎,转手就把钱压到台球案子上赌去了。然后遇到两个回乡过年的高手,不到三十儿就把那三千块钱输得一干二净。

要不王春丽那么着急出馊主意四处折腾钱呢,朱振和她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她再不着急就来不及了。

得亏毛家超胆儿小,没听她的朝小南风下手,要不按王春丽的意思,他们应该趁大年初一这天小南风歇业没人,跳墙进去先搜刮一遍,能搜到多少是多少,实在搜不到就放一把火解解恨,谁让连玉在旱冰场的时候那么猖狂。

连玉听完董卓的话恨得咬牙切齿,真想现在就跑去王春丽家闹个天翻地覆,恨不得把她怀孕的事儿宣扬得全村都知道。

徐朗十分沉得住气,还不忘刨根究底问董卓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董卓挠挠脸颊,十分不好意思地解释:“这不是昨天跟毛家超一起喝酒嘛,又提起那天旱冰场干仗的事儿了,我就说他们一伙的那个王春丽是个挑事精,那天要不是她的话根本干不起来。哪知道毛家超更看不上她,酒桌上就把这事儿跟我说了。”

想也知道,董卓跟毛家超聚在一起不干别的,肯定骂徐朗他们来着。只是毛家超没想到,他随随便便的几句牢骚却让董卓记在了心里,董卓知道轻重,先跟沙占元说了,沙占元想凭借这件事跟徐朗拉拉关系,这才有了今天这顿酒。

无论如何,不管是小南风还是邓小米,总归有一家是要遭难的,董卓和沙占元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将这件事捅出来,连玉心里都很感激。

她十分恭敬地给沙占元和董卓满上酒,自己倒了个半杯,提起酒杯郑重说道:“我不会喝酒,两位哥哥别挑我的理,但我真心感谢两位哥哥今天告诉我这件事,不然哪天背后让人抽冷子打一闷棍,我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她一扬脖把酒干了。

酒气入喉呛得连玉连连咳嗽,徐朗和郑琳琳同时抬手给她拍背,孟和对着一脸莫名的董卓说道:“小南风就是她们家买卖。”

沙占元一脸的恍然大悟,瞅瞅连玉再看看徐朗,问道:“用不用哥哥我找几个人……”

徐朗抬手止住他下面的话,“这事儿沙哥你就不用管了,小问题用不着你出手。”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出了饭店,刚脱离沙占元的视线连玉就急不可耐地找徐朗寻求解决办法。

徐朗抻了个大大的懒腰,蔫蔫巴巴说道:“接下来?回宝泉村吧,我车还在那儿呢。”

打车回宝泉村的路上徐朗就打起呼噜来了。

进家门一看炉子早就熄火了,好在炕烧得够热,所以屋里还暖和着。郑琳琳张罗着要把炉子再生起来,连玉打算去王金枝那儿取点煤过来,最好再烧点水。

俩人商量的工夫炕上的呼噜声开始此起彼伏。徐朗鞋都没脱,脑袋一沾炕就着了,孟和比他强点不多,还知道把衣服脱下来盖在身上。

郑琳琳:“他俩是不是喝的假酒?”

连玉:“喝血稠了?不能啊,吃火锅那会儿我瞅着都挺清醒的。”

她们哪里知道,郑琳琳上午不告而别,孟和抓着徐朗满大街找她找了一中午,后来急三火四地追到宝泉村,饭还没吃两口呢又被沙占元一个电话给叫走了。跟沙占元那样的人吃饭谁能咽得下去?再说重点也不在吃饭上,徐朗跟孟和基本上等于空着肚子跟沙占元和董卓拼了一顿酒。

这个大年初一过得是既惊险又刺激,再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也扛不住这么造,进屋让火炕的热气一熏俩人顿时就没魂儿了。

“我给我姐打电话,让二哥送两床被来吧,万一再把他俩冻感冒了。”连玉去徐朗的皮夹克里摸手机。

郑琳琳忙着给孟和拖鞋,忙不迭叮嘱:“多送一床,我也有点困了。”

李威大方地送来四床被褥和一筐煤,进屋一看郑琳琳家的火炉居然在屋里,又把煤捎回去了,“你们几个别再整中毒了,晚上烧一遍炕对付对付吧。”

连玉和郑琳琳伺候完炕上那俩大爷,一人围着一床被坐在炕上小声说话。后来郑琳琳先睡着了,再然后连玉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也睡着了。

连玉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方。

徐朗压着嗓子接电话,具体内容听不真切,连玉只模糊听见他说了一句今晚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才几点啊?连玉眼睛睁开一条缝,老半天眼前还是黑漆漆一片,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瞎了。要不是炕头的位置透出一缕悠悠白光,连玉还半梦半醒着呢。

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啊!连玉抱着被子惬意地翻了个身,刚想重回梦乡就被人抓了两把脸蛋。

“醒啦?”徐朗压低声音笃定地问。

连玉不理,抱紧被子又骨碌回来,谁知徐朗抽什么风,摸黑从炕头来到炕梢,刚好趴在她旁边,连玉一骨碌直接滚进了他怀里。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连玉陷在一片酒气和烟味织就的柔软织物里不知今夕是何夕。

肩膀上落了一只温热的大手,好半天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连玉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时候,头顶传来徐朗含含糊糊的声音。

“醒了就把灯打开,我找不着鞋了。”

连玉脸闷在被子里呲呲乐,小声笑话他,“尿急啊?这屋没有卫生间。”

肩膀上的大手顺势而下,落在连玉腰臀位置时给了她一巴掌,“挺好个小姑娘,偏偏长了张嘴。”

徐朗用手机辅助照明,连玉摸到灯绳啪嗒一下点亮灯泡。眯眼等待光线刺眼劲儿过去的工夫,就听屋里霹雳扑通,紧接着屋门吱嘎一响有人一溜烟儿蹿了出去。

连玉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再睁眼时炕上果然只剩睡得跟死猪一样香甜的表兄妹俩。

且两人睡相十分惊世骇俗。面对面,郑琳琳的头埋在孟和胸口处,两只手抵在孟和的喉咙位置。孟和好像把郑琳琳当成了大号玩偶或者被子,不仅手搂着,腿还要夹着。

“啧啧。”连玉十分后悔没有把大舅妈的照相机拿来,不然往后这就是孟和跟郑琳琳的黑历史铁证啊,只要一拿出来保管俩人对她服服帖帖。

徐朗回来时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连玉正想问他感想如何,谁知这位少爷摸了摸肚子,突然说道:“饿了,还有馒头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