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元宵节已过大家又开始了春种,这个季节没有大活需要忙,只是栽种南瓜冬瓜及四季豆等一些瓜果蔬菜,明珠特意叫上大女儿,母女俩一起去种四季豆。明珠围着围裙把围裙拉起来打个结就成了不封口的口袋,里面装了种子拿了一把小锄头。太平有些不想去,跟明珠说道:“没得好多活我就不去了嘛,我在屋头等下煮中午饭顺便把小妹看着。”
明珠本来就是想叫大女儿跟自己一起下地并不是有多少活干,而是想母女俩单独在一起好聊点体己话,太平不去肯定不行 明珠坚持着说:“走嘛大女儿 我们一路好说话,小妹让你爹看着,反正他在屋头。我们一起去把这点事情做了就回来。”
太平没办法拒绝忐忑的跟着母亲去了,她不知道母亲到底知道些啥,这明显是要跟自己有话说的样子,要不要跟母亲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呢?母亲不会怪我不自重吧。到了地里明珠看看左右无人,隔房子也有些距离说话应该不会有人听到,把锄头放倒自己坐在锄把上,让大女儿挨着自己坐在空出来的锄把上。母女俩的谈话开始,明珠先开口:“大女儿啊,你也二十岁了,一直以来你都很懂事听话,你晓得我们这农村多的是那些说长道短的人,加上你大嫂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人,骂起人来可是连一家老小甚至祖宗十八代都会被波及的,这林轩一天天往家里跑,已经让人嚼舌根了,你心里到底怎么打算跟我说,你要晓得这一个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哦。”
太平也是有苦说不出,想了想说:“我也没有叫他来,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答应他,他一天脸皮厚要跑起来我有啥子办法”。明珠直接问道:昨天晚上你送他回去那么久才回来,回来还轻悄悄的你跟母说说看。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提起这个太平心里委屈,眼睛红红的又不敢哭出来,看着母亲瘦削的身子不知如何是好,低头不说话。明珠语重心长的说:“大女儿,我是你妈心疼你,怕你在外头吃亏,这年头一个姑娘家要是吃了亏该怎么办?姑娘家不比男娃,我说不出来什么大道理,你有事要跟你妈我说。我也不会害你。太平没法,憋了半天说道:“母哇你放心嘛,我都二十岁了,是大人了晓得咋个做事,不要担心我。”
太平还是没有跟明珠说昨晚的事。明珠见问不出什么就算了,两个人把点菜弄完就收活路回家。把姑娘拿下的林轩更是往家里跑得勤,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有,今天又已经在家里来了,没有见到人坐在小凳上晃悠着等。看到太平回来偷偷抛了个媚眼过来,换来太平一个大大的白眼。
太平心里想着自己已经成为他的人了,这辈子就这样了。那时候的人可不象现代,谈恋爱直接住一起。太平心里虽然还有一些抗拒但是也没办法。对林轩稍微好一点点。其实林轩也不差,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也有一米七五,一双眼睛特别大而有神,穿军装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帅气的。但是人与人之间不一定是单看长像,有些人看起来并不起眼,也不是高富帅白富美,但是就是会有那么一个人执着的喜欢着。这应该是个人的缘分吧,林轩长得不比小郑差,同样是军人,挖空心思以强势的方式才勉强获得了佳人的笑容。
天气慢慢变热,到了快过端午节的时候,田里开始双抢,收种活计繁多,赤脚在麦桩田里插秧一不小心会被麦桩把脚丁一下,加上有些田里的蚂蝗更是让人难受,丁进肉里吸血能下手的人还可以毫不犹豫的直接拉着蚂蝗露在外面的一截扯出来扔了,害怕的人不敢触摸那冷冷的肉肉的滑不溜手的东西,只能惊叫着让人帮忙。一般那些靠天下雨才能栽秧的死水田里蚂蝗更多一些。这天太平跟明珠分在一个田里栽秧,突然明珠眼疾手快的把太平腿上的一条蚂蝗拉出来扔远,太平看见自己腿上留下的血点心里一阵反胃,赶紧跑上田强忍着没有吐出来。以为是对蚂蝗的恶心没有放在心上,跟组长请了假:“我去喝点水来,”
太平跑回家舀了一瓢水喝了几口,呕,竟然又有想吐的感觉。太平想是不是胃出问题了,以前都是喝冷水,这乡里的水就是山泉水直接喝从来没有出个问题,今天是怎么呐?太平坚持着没有管,继续下田栽秧。不敢在家呆太久,不然计分员可是会铁面无私的扣公分。
过了好几天太平发现这个月时的亲戚过了期还没有来报道,这一下太平有些荒神,想着那个有可能发生的结果太平心里紧张,回家蹲在茅坑里好一会才出来,拍着发麻的双腿欲哭无泪。明珠发现大女儿有些不对劲隐隐有些担忧,中午收工便匆匆忙忙往家走,回家看见云诚在堂屋门口抱着幺女儿问道:“大女儿呢?”云诚回答:“在灶屋里”。
此时云诚身体越发不好了,基本干不了活,只能在屋头看一下孩子和家。不过明珠每一次回家能看见有个人在屋头心里感觉安慰。明珠从云诚手里抱过幺女儿往床上放:“都两岁了困瞌睡嘛就让她自己在床上困,还抱着爪子。不能太惯着,不然长大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做。云诚苦笑着说:我现在做不了什么活,娃儿还小抱抱没得事,你一天倒是辛苦了。云诚用怜爱的眼神看了明珠一眼。
我去看看大女儿,说完明珠来到灶屋头,看见太平没有在烧火煮饭,而是坐在那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