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轻眉的脸,瞬间殷红如血。
她脑袋低垂,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韩春梅这是摆明了要假戏真做,逼着自己和沈断,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圆了房啊。
也不知道沈断用了什么魔法,让韩春梅对他如此喜爱。
嗯,他一张小白脸,确实逗女人喜欢。
从十八岁到八十岁的女人都喜欢。
然而这个渣男……
还没等肖轻眉说什么, 两人就被韩春梅吆喝着,推推搡搡,直接推到了二楼的卧室之中。
肖轻眉坐在床上,沈断站在他的面前,房间之中一片安静。
之前有圆圆夹在两人的中间,气氛还算融洽。
然而此时两人单独相处,却是让人说不出的尴尬。
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同窗台上的夜来香香味一般, 在两人之间慢慢滋生,延伸。
肖轻眉淡淡地看着沈断,明亮的眼眸之中,却是有着让人心碎的哀伤。
三年前的那一天晚上,两人也是这般共处一室,空气中似乎全都是融化了的蜜糖。
三年之后,两人又共处一室,却已经物是人非。
两人之间,好像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
双方彼此的心思模模糊糊,看不清,探不明。
说是不爱了,可是沈断根本不能否认,那灵魂深处刻骨铭心的眷恋和牵挂。
然而,大雪山惨案就像一座山,一个海,横在两人的中间。
在迷雾没有扫清楚之前,沈断根本不知道怎么爱这个女人。
沈断咳嗽了一声,刚刚抽出一根烟,想了想,又把烟丢了。
他干巴巴地笑着。
“你休息吧,我去楼下客房。”
肖轻眉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沈断转身就要出门,却被肖轻眉叫住了。
“你信不信一出门就能撞见我妈?她肯定守在外面。”
“她是铁定心认准了你这女婿了,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
沈断无可奈何地转过身来。
“那怎么办?”
肖轻眉用一种命令式的口吻。
“洗澡,上床睡觉。”
“要不然今天晚上,谁都别想安宁。”
肖轻眉说完,转身直接进了浴室。
沈断愣在了当场。
看来,这女人的胆子,比自己想象的更大啊。
不一会儿,浴室之中就传来哗哗的花洒冲水的声音。
水雾之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奇异香味。
不一会儿,肖轻眉出了房间。
她盘起了长发,穿着一件真丝睡袍,把自己的身子遮掩得严严实实。
然而,这种柔软的布料,还是把她窈窕有致的曲线完全勾勒出来。
每一寸都似乎诉说着肖轻眉的柔美和风情。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挂了空档,真丝睡袍随波荡漾,峰峦隐现。
沈断一时看直了眼,魂不守舍。
肖轻眉瞪了他一眼,从衣柜中找出一套男士睡衣丢在了床上。
“没有为你准备睡衣,这是我爸的,去洗澡吧。”
沈断讪讪地拿起了睡衣,到了浴室,准备洗澡。
浴室之中,还残留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其中还混杂着属于肖轻眉的独特体香。
突然,沈断的目光落在了衣物架上,顿时嘴唇发干,心跳如鼓。
衣物架上,晾晒着肖轻眉的内衣。
轻纱一般的布料,颜色素白,宛如藤萝似的,此刻正在滴水。
显然,这是肖轻眉刚刚从身上脱下来,洗干净的。
这是轻眉国际生产的内衣,款式新颖,紧跟潮流。
设计师的理念十分大胆前卫。
沈断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这轻纱薄带的东西穿在肖轻眉的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完全能要了全天下男人的老命!
也包括沈断的命。
突然,浴室门突然被一把推开,肖轻眉冲了进来。
沈断吓了一跳,却见肖轻眉面红过耳,手忙脚乱。
她把架子上的那些藤萝轻纱一股脑儿收走,然后又风一般冲了出去。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看沈断一眼,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
唯一的福利都没了,沈断只好平心静气,开始洗澡。
肖轻眉的卧室门外,韩春梅正伸长了脖子,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
刚刚上楼的肖仲山,看到妻子这样,脸色十分难看。
他为人方正古板,哪里见得妻子做这样不堪的事情?
看着肖仲山想说什么,韩春梅手指竖在唇前,嘘了一声。
然后,她蹑手蹑脚,拉着肖仲山下楼。
一楼客厅,肖仲山生气地瞪着妻子。
“你干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听墙根呢?”
韩春梅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多大年纪了?好啊,现在嫌我人老珠黄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本小姐永远十八岁,永远不过时。”
肖仲山看着妻子发火,知道说错了话,心中打怵,换了一副口吻。
“我是说,咱们做长辈的,要注意一点行为举止,这要是被女儿女婿撞见多不好。”
韩春梅气咻咻的。
“你懂个屁,听墙根的快乐……”
“呸,我是关心女儿,好容易撞见这么一个金龟婿,可不能让他跑了。”
“你想想,这个小子竟然能反掌之间就灭了吴家,随随便便拉来数百亿的投资,他是普通人吗?”
“他人又长得俊,背景实力又深不可测。”
“这样的男人不帮女儿守住,迟早被其他的妖艳贱货勾走。”
肖仲山点了点头,随即连连摇头。
“就算是这样,我女儿要是看不上他,他也给我滚得远远的,得轻眉喜欢才行。”
韩春梅冷笑。
“对于女儿家的心思你懂个屁。”
“你这厮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榆木疙瘩,直男癌晚期患者,现在你又懂了?”
“我告诉你,这个男人和女儿之间一定有什么故事。”
“那个李天文向女儿表白之时,女儿第一个就看向了沈断,眼神十分慌乱担忧。”
“这说明什么?说明女儿在乎沈断的感受,说明她喜欢这个男人。”
肖仲山瞠目结舌,满脸涨红。
“那……那你也不能听墙根,犯了大忌。”
韩春梅:“我关心女儿,有错吗?”
肖仲山火往上冲,厉声呵斥。
“你还没错?我看你就是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片子,整个人都邪性了。”
韩春梅直接蹦了起来。
“好啊,你竟敢骂我,你竟敢凶我。”
“抛开事实不谈,我看片子有错吗?我听墙根有错吗?”
“说好的一辈子宠我让我呢,男人的话,就是骗人的鬼。”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肖仲山心慌意乱去捂她的嘴。
“别闹了,别闹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韩春梅眼神凌厉,凶狠地瞪着肖仲山。
“你错了?该不该罚?”
肖仲山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韩春梅突然笑了,笑得那叫一个媚,笑得肖仲山胆战心惊。
她竖起了三根手指。
“今天晚上,三次,我先去洗澡了,等你哟,哥哥。”
她说完,袅袅婷婷进了卧房。
肖仲山目瞪口呆,愁眉苦脸,半晌才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劫数啊,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