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炊烟寺庙边,众人尽兴而归,趁着城门还没关上便入了城中家去,如何满足欢喜不多赘述。
且说第二日工部尚书王恭带着老明公山子野和一众工部官员登门拜访,贾政贾赦忙相作陪,一面又打发人去请贾珺前来。
一时贾珺及至荣禧堂,众人忙起身相迎,王尚书同在此列。
以往的三爷就没人敢在他跟前拿架子,不说那些四王后代的国公爷们、八公的勋爵们、还有王子腾等人这会子坟头估摸着都长起草来了,在这之前这王尚书也都是敬着的。
今其爵位已被摘去,可却贵至太子义兄!
能混到尚书之位的二朝老臣没有一个是傻子,且也早已经把那些可有可无的面子看得极轻。
敬着又有何妨?太上皇可是在太和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了,靖远侯夏侯取了西邙就是国公爷!取了西夏王庭便是西夏王!除开国一脉之后至今未曾有过的异姓王!
庆阳府一府统辖大权未见收回,八月初又添了一西戎行省,手中又握着八万边军,更能备战扩军!还有皇商周氏商行经兵部之手源源不断的粮草帮衬支援,兴平帝硬是不吱一声。
还有那一出世便是冲天而起的上杉虎,直拜山海关总兵!随行赴任的还有一千号健锐营精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上皇对建奴的土地势在必得!近年之内必有一战!到时候又是一尊国公爷横空出世!
偏这两号人物都是贾珺的部曲!
兴平帝为何不吱声?上火喉咙哑了吗?绝不是!必然是因为贾珺的势力太过庞大!战力太过彪悍!
更因为他有着一个魄力无敌的老子压着!这个老子敢用夏侯!敢用上杉虎!敢用贾珺!
他能如何?不清楚。
贾珺不在朝堂,但没有任何人敢去小觑,起码京城的官儿是这样,包括王尚书。
且说王尚书起身迎接,贾珺也入了荣禧堂来,抱拳笑道:“见过老尚书,见过诸位工部的大人们,这些日子劳累你们了。”
王尚书忙上前也学着抱拳(不学不行)道:“当不得三爷这般说!都是依旨办事,何来劳累一说!”
其余文官们也纷纷附和着抱拳摆手,连说不劳累,说给三爷盖府邸是他们的荣幸云云。
贾珺自是一一抱拳,接着又朝贾赦和贾政二人行了见礼,众人方才落座。
政老爷一个工部郎中和贾赦坐于荣禧堂上座,王大人和贾珺各自坐在下首位置,贾赦还好些,只是感到些许不自在,倒是贾政那叫一个如坐针毡!
他一个工部郎中在上座,工部尚书却是在下座!这特娘换谁来都不好使,屁股底下必定是扎着针的,哪里敢不提着些臀?
这侄儿忒不会办事!忒不会!硬是要他坐的!
然王尚书却觉得没毛病,贾珺不坐上位,那么自己也不可能屁颠屁颠的去坐上位,遂这般安排倒是甚合他心,甚至在内心深处还高看了贾政三分,这三爷可是敬着他这二伯的啊,如今这么一安排,那工部岂不是就跟贾政的家一样?
王尚书喝了一口茶,笑道:“今日老夫登门造访不为别事,去岁圣上下旨命老夫全权督造公府,而今历近一年工期已然完工,请三爷前去一观,若不满意,老夫改到三爷满意,倘还算过得去,老夫明日便进宫复命。”
这话说得极是谦虚,这国公规格的府邸可是耗费了他们工部不少心思,尤其是老明公山子野,那可真是尽心费力,求一极致,贾政从头到尾都跟着看着,也是费尽了心思。
贾珺点了点头,这府邸建造一事有二伯看着,有周莹看着,难出什么意外,一应建筑质量必然是极好的,工部如何费心费力他也清楚,更是看在眼里,虽说是奉了兴平帝之命,可这番劳心费力可不在旨意之列。
他要承这个情。
于是郑重道:“老尚书不必如此谦言,诸位大人及老明公的心意贾某心里门清,贾某在此以茶代酒谢过诸位!”
说毕端茶起身,环敬一圈,众人心中欢喜,纷纷端起茶杯回敬,总算没白费劲,这个情算是落下了。
茶毕,众人不多耽搁,一路直奔新府而去。
其实新府和荣国府之间是打了府墙,立了一座互通大门的,但今日验收却是走的正门。
及至门前,入目的第一眼便是门前的两座汉白玉石狮!这石狮栩栩如生、霸气威严不说,身量竟是比宁荣二府门前的石狮还要大上一圈。
贾珺不曾来过,也不懂具体的公府规格规矩,但一对比之下也知道这对石狮有些不对,便问:“老尚书,这石狮......”
听其问话,王尚书苦笑道:“三爷有所不知,这对石狮乃太上皇亲自嘱咐老夫命人凿刻,大小规格便是这般,依旨行事,算不得僭越。”
又道:“先时征的地只有荣国府大小,后来......,今整座国公府的占地算来亦有两个荣国府般大小了,三爷的圣眷正隆呐!”
贾珺点头,若说以往他还会有些疑惑,今听了这番话便再不觉得奇怪,理所应当之事罢了。
石狮之后,便是一座气派的朱漆大门,门上钉满一个个大铜门钉,再往上看,本该挂着匾额的位子暂时空空如也。
不待贾珺问,王尚书便道:“旨意只说造府,未曾言明赐府何名,还请三爷莫急,想来圣上亦或陛下有意御赐亲笔也亦未可知。”
说着众人也都入了府去,先是一片极其宽敞的空地,右侧是一排排的马厩,左侧是一排排的屋舍,虽是大院,看着却像一处练兵场!
过了仪门便是大厅,也是极其宽敞,几十桌的宾客完全容纳得下。再往里瞧,便是新府正堂,各种用料除皇家御用不能用的之外都是最好的!
厅堂同样气派,比之荣禧堂还要气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