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问问关于校车的事儿,但这时上课铃已经响了,三人匆匆进了教室,也不敢再说下去。
没法,我也只好如此。
这堂课来教我们的还是上节课那个老师,它依旧在讲台上胡言乱语,或者有时候在黑板上画点意义不明的图案。
似乎不止是我,它也在打发时间。
我盯着这个家伙的背影,有些疑惑。
它的行为也太像人了,和诡异完全不同。
我也不是没见过会说话的诡异,有些诡异甚至还会假装熟人跟你说话欺骗你。
但诡异就是诡异,无论装的再像,仔细看来也终究不是人。
我想问问他,但又碍于上课不能说话的规则,没法开口。
其实如果真的想要采血,刚才的三人组就是很好的对象,不过我暂时不打算动他们。
虽然理智告诉我,直接催眠这三个人,让他们把实话说完,然后再给我当移动血包,是更高效的方法。
可这三人对我没有恶意,也没有攻击我,就这么对他们动手,我觉得有些不妥。
总感觉这样干,我就真的不是人,而是诡异了。
按下心中作恶的想法,我继续听课。
说是听课,其实就是发呆,台上那个“老师”看起来对我也没了兴趣,只是很敷衍地coS各种老师上课会干的事儿。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我准备起身出去,再问问关于校车的事情,却突然发现全班的目光齐齐看向我。
嗯?我做错什么了吗?
“这位同学,我说下课了吗?”台上的老师阴恻恻地问道。
“可是下课铃已经响了。”我盯着他反驳道。
“下课铃…嘻嘻嘻~”这家伙的笑声很难听,只是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故意用一种阴阳怪气地口吻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只有老师说下课,才能下课呦。”
我自然不知道。
但看班上的反应,我似乎确实违反了什么规则。
思索之际,我看到了教室门外出现的三人组。
他们显然也发现教室里面的情况不对,纷纷停下脚步,面色惊恐地看向我。
矮个程序员上野注意到我在看他们,连忙用嘴型说着什么,只是我并不会说东瀛语,能对话全靠Fbc给的小道具,看不懂他想说什么。
上野见我眉头紧锁地看着他,似乎也明白过来我没明白他说什么,于是虚指了下站在台上老师,然后拼命挥手摇头。
什么意思?不要反抗它吗?
思索一下,实在理解不了,我便只好看向老师道:“老师,我真不知道。但这次你没说下课我就起身,确实是我错了,私密马赛!”
然后鞠了个躬。
哼哼,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当然是发挥东瀛本地的传统艺能——躬匠精神。
反正只是鞠躬道个歉嘛,我又没损失,实在不行再翻脸就是了。
按照东瀛惯例,哪怕因为玩忽职守,导致核电站炸了,最后只要鞠个躬就可以了。
可见东瀛大概是有某种类似闯祸之后鞠躬了就可以免责的规则怪谈。
那老师被我这么一搞,也有些发愣,我也不知道它一张烂脸上怎么做到那么丰富的表情。
“哼!你小子给我记住,没有下次了。”那老师说完,恶狠狠喊了句下课,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
这算是过关了?
我看着那个老师,心里更觉得这家伙多半是个人类。
倒不是它好说话,主要是这种变通的感觉,让我感觉对方的行为模式完全是个人类。
说起来,既然这个学校里有人扮演学生,那有人扮演老师,也完全说得过去。
“凯撒先生,你没事吧?”女老师椎名见我出来,连忙上来问道。
“没事,”我摆摆手,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下后问道,“之前也有这种情况吗?”
“没碰到过。”几人面面相觑,居然还真没干过这种事儿。
“说起来,你们来这里多长时间了?”我正好问问校车的事儿。
“这里吗?”建筑工吉田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大概两个月吧?”
“大概?”
“对,这里没有什么计时的东西。我们只能出去之后问其他人时间,不过外面现在也没有时钟之类的靠谱东西,大家也就是凭感觉,有时候阴天时间长,就会记错一天两天。”吉田解释道,“不过大概时间不会差太多。”
“那校车大概得多时间来一趟?”我也有些好奇,“你们一直在这里待着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离开再回来?”
这次回答地是程序员上野,“天神小学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太一样,而且校车来的时间也不太一样。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个黑…黑区事件对吗?就是黑区事件刚发生一个月的时候,当时校车里根本没人,很多人以为这辆车是政府的救援车,就上来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有点飘忽,似乎是在回忆,但那段回忆绝称不上美好就是了。
“后…后来等我们发现不对,已经死了好几个人,我记得第一次活着过来的人只有25个人。”
一旁的椎名也补充道:“当时大家都搞不清情况,多亏了田中先生的帮助,大家最终才找到活下来的方法。”
“田中先生?”我眉头一皱,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对,田中先生是个…挺普通的大叔?但人意外的很靠谱,”大概是见其他人都说话而自己没说,建筑工吉田也插进来说道:“当时死了好多人,全靠田中先生出谋划策,大家才没有全灭。不过后面还有一些人不甘心,但这些人最后都死了。”
“那让你们上车的也是田中先生喽?”
“对,当时过了10天…呃,是天神小学的【白天】【黑夜】转换了十次,校车才再次出现在校门口。平日里那边都是大门紧锁,只有校车来的时候才会打开。”大概是程序员的职业习惯,上野描述起来还挺严谨的。
“当时田中先生说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完,不能留在这里,就自己上了车。当时这边还有9个人,大家听惯了田中先生的指挥,也就一起上车,然后就这么一直坐到终点站,我们就又回到了东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