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须眉似乎有些恶趣味,不过比起对我痛下杀手的那三人来说,这种性格甚至可以算得上可爱。
握手之后,他脸色变了一下,这变化很细微,但没逃过我的眼睛。
“嚯!陈科长你这浑身上下…啧啧啧,不愧是科长,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陈须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也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懒得理他,又寒暄几句,见没啥可说,他然后便告辞离开。
我没挽留,也没啥理由挽留,而是拨通了华诤的电话,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
“陈科长,你…你希望怎么处理?”华诤在听完之后,沉默许久,才如此问道。
我叹口气,总感觉最近几天总叹气,然后有些心累地说道:“没想好,之前有啥对上司痛下杀手的先例吗?”
“先例?”华诤的声音卡了一下,然后才期期艾艾地说道:“好像…还真没有?”
“没有吗?左局长那次不算么?”我突然想到之前刘继熊说的左擎仓,觉得他似乎也符合条件。
华诤想也没想的说道:“那不算!人家可是成功了,他们这个没成…哎呦卧槽!”
说到最后,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爆了句粗口。
场面再次陷入沉默。
我想了想,对华诤说道:“这样吧,你帮我查查之前有没有什么类似的例子,我参考一下。另外就是把他们几人的详细档案,连带万鬼坑事件的详情给我发一份,我要看看。”
见我没继续那个话题,华诤的语气明显轻松一些,他冷静说道:“陈科长,你刚才要看的资料里涉及许多机密内容,虽然你的级别足够查阅,但依旧需要一些时间走手续。所有资料准备好大概需要…两天时间,你看可以吗?”
两天吗?
想了想,我最近也没啥事,便干脆答应下来。
于是这次不算太成功的拜访便就此结束。
对于刘继熊他们几个人,我现在也没啥信任度,干脆也就不去尬聊了。
本来这里还准备了一个办公室供我使用,毕竟刘继熊、潘妮和田张斌三人都需要被关押在这个特殊设施里,我自然也不能离得太远。
但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个办公室也就暂时没有启用。
其实我严重怀疑所谓的办公室,不过是总部为了监视我而专门安排的,毕竟这里就是一个打着疗养院名头的监狱而已。
只是被关押的那些人,都是曾经对华夏有功之人,虽然后期也犯了很多错误,可也不好就这么直接关起来。
于是才起了个疗养中心的名头,权当一个遮羞布和台阶,让大家面子上过得去。
我和他们的区别,不过就是我更强而已。
出来之后,华诤跟我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去总部的招待所住几天。
毕竟这里我也没啥熟人,住哪都无所谓,于是,我就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校车进入了首都。
只是一路上感觉都没啥人,我们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一路开车过来已经是下午时分,按理说正是下班高峰才对。
“陈科长,在看什么?”等所有人都将车停到停车场,华诤看着正在东张西望的我问道。
“感觉今天附近的街道好安静啊,街上也没有总部的人,和我想象的差别真大。”虽然不是第一次来首都,但今天算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首都。
“是啊,大概是把总部的战力都调动全国各地了,不过那些已经不重要了。”华诤语气随意地说道。
“你的心情似乎很好?”我感觉华诤的状态很放松,我们刚见面之后的那种紧绷感依旧没了大半。
华诤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语气轻快地说道:“那是当然,陈科长你这次没事,其他人也都在努力着,所以我也要加油才行。”
“是啊…说的也是。”我也被华诤的乐观感染,如今世道越来越差,反倒是保持一个好心态越来越重要,“局里面一直以来积累的各种东西,并非全部白费。”
华诤的气质依旧十分冷静从容,但在回到首都之后,心态明显好了许多,他赞同地点点头,“今后也是,只要我们不停下脚步,前方的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突然,我感觉自己似乎听到步枪挂档的声音。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激烈的枪声突然停车场一旁的一辆黑色轿车上响起,随即而来的就是密集的子弹。
而此时,这个空旷的停车场里并没有停多少车,包括我在内的一众异管局人员和特战队员,四周根本没有任何掩体!
想也没想,我直接把距离我最近的华诤几人拉了过来,用自己的后背挡住那些子弹。
“陈科长?!你…你在干什么啊陈科长!!”华诤此人应该确实没去过一线,哪怕此时其他队员已经开始还击,他还一脸迷茫的大喊大叫。
我没功夫理他,果断点燃油灯,用蛛丝从不远处一位已经中枪倒地的特战队员身上勾过来一把步枪。
打开保险,便对着那辆黑色轿车一阵短点射。
大概是长时间没练习射击的缘故,子弹打飞不少,但依旧有几发子弹打中对方车里的枪手。
短暂而激烈的交火很快结束,袭击我们的人似乎想开车逃跑。
那我岂能放过他们?
几个蛛丝加速,我便冲到刚刚开出停车场的轿车旁边,此时,车里正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因为中弹而血流不止的人。
整辆车能动的人,似乎只有司机一个。
“什么啊,我的枪法还是蛮准的嘛…”我喃喃自语,心中猜测中枪不起那几人里,有几个是我打中的。
只是心中这样想,手中的动作也丝毫不慢,我果断使用蛛丝,切开驾驶座旁的玻璃的同时,切断了司机的双手的。
可当我看到司机那一瞬间,突然感觉不对。
这家伙的眉心有一个弹孔,应该早就死了才对,他为什么还在开车?!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一个巨大的火球便从车厢内喷薄而出,剧烈的冲击波也直接把我推飞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