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机会”
“说吧”
“你来剑之圣地做什么?”
以不雅姿态居坐在道馆尽头高处的中年男人，便是当代的剑神流本家。
七大列强第六席。
『剑神』加尔·法里昂。
如今的人类最强。
端坐在两旁的几十位剑士都是举世瞩目『剑圣』，可就是这样一群在外界能够称霸一方的存在，均不敢冒犯那男人。
哪怕是同辈的『剑帝』也同理。
他们安静的等待加尔发话。
我的确难以保持平静——
此刻看不出他的内心所想。
语气一如既往的狂放。
说实话，我不怎么想面对他；纵观人生的数十余年，最不擅长应对的人中就有加尔这种类型，故而难免会打退堂鼓。
只是，既然来到了剑之圣地。
便没有退缩的借口了。
我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里的?
我自己最明白不过。
“荡平路途之上的一切阻碍!”
加尔对这话不以为然；就算剑神流的所有剑士多多少少都带有这样的特质，可对于『剑神』来说，依旧不够格。
傲慢的前提是实力。
如果无法证明自己。
再怎么大谈阔论也毫无意义。
“吼?口气不小”
“那你路途上的障碍......”
“也包括老子吗?”
加尔很强。
可对比人神那种家伙，微不足道；相对于一切不明的威胁，过于明了。
严格来说我的目标不是他。
可如果我连这样的勇气都不曾具备，又何谈保护在意的一切?赢了也好，惨败也罢，我最不想要的是后悔。
所以，坚定的回复:
“当然”
话语落下的同时。
那道不可一世的身影从座位上起身，迈出两三步后走下了高台。
此刻我们的站位等高。
“最近的年轻人都这么自信”
“搞得老子很难堪啊”
“也罢，既然吉诺输了”
“你便报上自己的姓名”
不斩无名之人?
您还真是有这样的闲心啊?
不过，倒也确实。
就算我不想被砍，不想那么痛苦；可如果这样的痛苦不是由我来承受的话，我又会失去多少东西?后悔多少次?
所以，没有再犹豫。
我再度拔出青钢。
对立于那男人的前方。
深呼一口气:
“斯科特·萨伊兰”
加尔慵懒的拔出了佩剑。
那是尤里安用王龙王卡夏库特的遗骨锻造的四十八把魔剑之一，同时也是剑神流象征的七把魔剑之一——【喉笛】。
难以掩盖的威势席卷全场；相比于龙神那低调却又纯粹的压迫感，加尔的强大更加具象化，让人紧张到挪不动脚。
不过，正因为这区别。
我才认定自己能做到。
“那把剑貌似不是什么有名刀匠的作品啊......足够做到如此倒也不错”
“至于能否够获得老子的认可”
“取决于挑战者”
“也让老子看看你的本事!”
这是真正难以反应的一剑。
就算我将【感知】的刻印全力发动，也只是勉强看到了斩击的残影。
果然差距太大了吗?
但加尔的攻击只是斩击的余波，如果我能够及时扩散斗气并卸下力道，有可能扛下来，至少也能保证还活着。
来不及过多思考。
立刻将斗气向外输出。
与那股夸张的冲击博弈。
如果能够通过互相作用的斗气将加尔的那部分散开，就能最大程度缓解所可能造成的伤害；反击也不会是妄想。
结果是螳臂当车——
“咳咳......呕......”
就算尽全力去抵挡。
也还是被更高级的斗气轻易冲散，结结实实的挨了这势大力沉的斩击。
身体向后倒飞砸穿墙壁。
狼狈的躺在雪里。
这景色未免太熟悉了。
骨头全断了?
不对，似乎只是麻痹。
阻止我移动的是本能。
现在的伤势不算太过严重。
却也无能为力了。
“看来是老子小瞧你了”
“这样吧，虽然你的剑术很奇怪，我还是守约赐予你『剑圣』的名号”
“允许你暂留于此”
“来人，给他治疗”
那是我最后听到的话。
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
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了。
这是我来到圣地后的第三天。
此刻房间中空无一人，看布置似乎也是临时腾出来的空房；我的床铺旁边还有一张地铺.......难不成是我的室友吗?
这待遇也有点不相等了吧?
不对，圣地不至于要混住吧?
看面积明明挺大的来着。
但这不是重点。
因为不经意间的观察......
我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白色的.......
就那么杂乱无章的丢在一边，旁边还有很多套脏了后没有处理的道服。
至于外形过于标准的那个....
是内衣吗?
不对劲吧?!
难道我在昏迷的时候被人绑了吗?我可是有妇之夫了，怎么能这样......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
“师傅，你终于醒了!”
“太好了”
看到那女孩的第一眼觉得陌生，直到对方扑了上来，我才想明白这事。
这姑娘是艾米妮。
变化这么大吗?
也已经是大姑娘了啊......
只是，这么久没见。
我还真没想好要聊什么。
因为在当座之厅见到她时并没有搭话；她似乎也很懂事的没有找来。
直到如今再度相见。
我也不禁感慨:
“久别重逢啊......”
“话说，艾米妮”
“你早就从我那毕业了哦～”
“不用叫师傅了”
这时才正眼看向了她。
相貌上变化不大，但无论是语气还是行为都比以前更加成熟；身体上的变量大概只有身高的增加较为显眼，其他忽略。
似乎意识到动作的不妥。
黑发的少女坐在了一旁。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师傅就是师傅”
“至少我这么认为”
“毕竟您不仅是我剑道路上的师傅，更是人生启蒙的无良老师嘛........”
好吧，你没什么变化。
还是那么目无尊长。
其实被夸赞会很高兴哦.....
但现在我有更在乎的事。
“请问......剑神大人什么态度?”
“我躺了几天了?”
确认身体没有大碍后如此询问。
“您已经获得认可了哦”
“剑神大人还说您是特例呢”
少女将手中捧着的面包递给我，里面似乎是某种动物的肉，烤熟了。
“谢谢.......”
“话说特例是什么情况?”
确实有得到『剑圣』的封号。
至于特例?是指我和艾莉丝一样不走寻常路?怎么想也存在不同吧。
比起艾莉丝那种踢馆模式。
我可是老老实实上门赐教的。
并没有损害公物。
“嗯，以我的记忆来说.....”
“虽然剑神大人没有认真”
“但师傅您是这一代当中，第一个能够正面挡住他斩击的剑士”
那种程度能称作挡住吗?
明明是个失败的计划来着。
“据他所说似乎比水神流更好用，原理不在于弹开斩击而是摊开冲击”
“最大程度发挥斗气优势”
“所以您受的伤比艾莉丝轻的多，她之前貌似躺了五天呢，我是三天的样子.......而师傅您只昏迷了大概一天半”
原来如此。
竟然奏效了啊。
看来我的战术也并非一无是处。
“那这里是哪?”
“我应该去见一下剑神大人吧......总感觉一直躺在这不怎么礼貌”
艾米妮对此不以为然。
“是我的房间哦”
“因为担心弱鸡师傅死掉就冒犯了一点点，还差点以为您要不行了”
“至于拜访这种事我倒是觉得不必着急，因为剑神前辈不在乎这种事”
倒也是。
以那家伙的风格......
还不留情的臭骂我一顿吧。
感觉自尊心扛不住伤害。
“总之，请跟我来吧”
“我带您熟悉一下圣地～”
☆☆☆☆☆☆
剑之圣地。
是坐落在涅里斯公国北部边境的一处城镇，其创立者便是初代剑神。
城镇里的所有人都练剑。
都是剑神流剑士。
哪怕是小孩子都能抓着木棍舞个几下，足见这地方剑术文化的浓烈。
因为聚集着大量剑术高手。
而被称为【剑】之圣地。
圣地主人不是固定的，就算这里的创立者是初代剑神，也曾有在后继的某一代剑神败给那一代水神而交出所有权的事。
如今则是重归剑神名下。
自给自足的存在着。
基本上与世隔绝。
因而大部分人没什么文化。
仍以朴素的方式生活........
“那个大屋子就是当座之间，两边的其他房间一般用于打坐，练剑在外面”
“这边是宿舍，那边是温泉”
“从山道往下就是城镇，往另外几个方向走也能碰上不错的魔物练手”
原本以为这里很穷酸。
没想到在居住待遇方面出乎意料的好，每个人都是单间，也包取暖供应......至于门徒们扛不抗冻纯看自觉性。
结束一天的修炼后就可以去温泉放松，舒舒服服的睡到第二天早晨。
继续练剑。
说单调确实也单调。
但真的那么认真，或者说在获得称号后仍然全心身投入修炼当中的年轻人似乎只有艾莉丝一个；哪怕是吉诺和妮娜，通常也会保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热度。
天才嘛.......
奇怪的人多了去了。
说到修炼的话题......
“对了，艾莉丝在哪里?”
“我想找她聊聊”
艾米妮歪着脑袋看我，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后她才回话:
“不是我泼冷水，师傅”
“艾莉丝现在很不稳定”
“您现在去见她的话可能会被狠狠地揍一顿哦，毕竟让她看不爽的人都是这个下场，更别说遭遇瓶颈的现在”
原来如此。
『狂犬』的可怕之处略有耳闻。
鲁迪也不少抱怨。
在允许决斗的剑之圣地.......
难以想象艾莉丝的状态。
嗯，或许也猜得到。
毕竟她现在正在森林的边上卖力的挥着剑，看这架势恐怕已经很久了。
每一下看起来都非常沉重。
类似钝器打击一样.......
看起来就不好对付。
“真的要过去吗?”
“嗯，还是解释下会比较好”
艾莉丝那天不在当座之间。
本来这家伙就很随性，只要不是剑神亲自下令，就没有任人指使的道理；看不惯的都揍一遍就是她的行事风格。
今天不去的话，万一哪天在路上偶遇被对方看做是违约者而被痛殴呢?
不用枪的情况下我可不敢保证能打赢艾莉丝，更不必说让她冷静下来。
只能提起鲁迪了.......
嗯，保持最佳状态——
等等，情况貌似不对。
红色的身影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即刻停止空挥，转身向这边走来。
散发着不妙的气息。
“那个.....师傅”
“感觉不对劲啊”
“确定要进行交涉吗?”
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毕竟艾莉丝实在不像是个人类......这种感觉我在西赛拉虎那也体验过。
实在不像能交涉的样子。
以防万一，搭住了剑。
“艾米妮，离远点”
“师傅.....我可以保护你的....”
“给我留点面子嘛.....”
艾米妮的实力与对面之人难分伯仲，故而即使爆发战斗，也能解决事端。
见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
“那个.....艾莉丝小姐”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我是斯科特.....”
不等反应，她出现在了我的正前方，长长的头发完全盖住脸庞:
“碍事”
“.......找别人自我介绍去”
诶?果然忘了吗?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走?
如此犹豫时，视线中的艾米妮突然拔剑向前，移动身影来到我的旁边。
刀剑碰撞的光芒乍现。
刚刚还不确定是否留有记忆的艾莉丝突然挥剑攻了过来；若不是艾米妮救场，恐怕我已经被木刀打晕在原地了。
“喂，艾米妮”
“干嘛护着这个家伙!”
艾莉丝看起来很生气。
“还用解释吗?”
“他是我师傅啊.......”
随即又是艾莉丝的话:
“我不想和你打”
“让开”
“我要砍了这个违约的混蛋”
看来是误会了什么吧?
明明那么夸张的杀气应该会被感知到才对，难不成是因为我的反应力太慢?在练就了【光之太刀】的艾莉丝面前无异于定位的靶子，不存在任何闪避可能性。
二人就那么打了起来。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
务必立刻停止:
“艾莉丝小姐，你是否误会了什么?我希望我们能和气的聊一聊......”
被一嗓子吼了回来。
好可怕。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鲁迪乌斯怎么样?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剑刃被架到一边，陷入僵持中的艾莉丝恢复了交流能力，气汹汹的向我责问；误会需要解开，战斗也需要避免:
“你先冷静下来”
“听我说!”
等到挑飞那把木刀后，艾米妮才总算是降服了不怎么安分的艾莉丝。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不是在罗亚那吗?”
说来话长。
排除政治目的不谈，我与鲁迪是为了打听赛妮斯的下落才来到的北方大陆；因为路线不同，所以没碰上艾莉丝。
毕竟遇见的话反而会很麻烦。
目前鲁迪依旧在巴谢兰特那边活跃，看情况应该是打算长期合作『steepleader』了；这算是最适合他的归宿。
到时候自然而然会去夏利亚。
我的任务之一也差不多。
需要去魔法大学。
而这次插叙的修炼活动是突发情况，为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过来。
眼前之人对此再明白不过。
“艾莉丝小姐也一样吧?”
“想要保护鲁迪乌斯所以才来到剑之圣地......其实我的境遇也差不多”
“来之前已经和鲁迪约好了”
“我也不会透露你的消息”
一同搜救家人是在米里斯时便已经确定好了的计划，所以艾莉丝并不对此感到意外；可她看起来依然很疑惑。
“你也.......”
艾米妮丝滑的接过了话茬:
“师傅有心上人了哦”
“现在可是充满了想要变强的动力呢，艾莉丝可也要在加把劲了～”
艾莉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样啊......”
“恭喜......”
“鲁迪乌斯最近怎么样?”
如实报告了最近的情况。
即便『泥沼』的称号没有使用太久，鲁迪仍旧通过自己的实力折服了许多冒险者，使他们自发宣传这个存在。
也经常被集团雇佣。
据他透露收入还算可观。
就算艾莉丝目前可能无法估量这种数目代表的意义，但不管怎么说她也经历过两年的冒险者日程，总能感觉到的。
“有为了一些事还烦恼”
“但过得不错”
对方点了点头。
“那就好.......”
对话停滞了一段时间，休息片刻，艾莉丝第一个站起身，再度询问:
“还有什么事吗?”
确认误会解除后，我和艾米妮也松了口气；是时候去赴约最开始的会面。
“我们倒是没什么安排”
“一起去剑神大人那不?”
艾莉丝脚步不停。
“可以”
果然，艾莉丝还是那个艾莉丝。
我与艾米妮相视一笑。
没有再说什么。
☆☆☆☆☆☆
“比起『龙神』那家伙，老子被看做是杂鱼并不无道理......很有气势”
“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很快就会有进步吧，具体还是要自己去感受”
“想清楚了的话再过来”
“我会亲自测试”
加尔依旧是那幅散漫的样子。
他并不是那种很系统的剑士，就算是授课也不可能一五一十的把原理全部告诉徒弟；除非是练剑之人自己想明白剑神流的晋升之道，不然绝无可能进步。
『剑神』区别于其他剑神流剑士的突出点便在于此，是扭曲的【合理】。
艾莉丝并没有答复。
只是安静的离开当座之间。
我与艾米妮侍坐在一旁，有些不安；毕竟加尔的脾气可说不上很好。
“那你呢”
“想打听什么?”
“如果是变强的方法的话，老子倒是有那么点伎俩，只是不知道.....”
“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加尔的语气变得戏谑。
我也不由感受到了压力。
类似于那种被老师阴阳自己的学习成绩，却完全无法反驳什么一样。
差劲是事实。
所以我只能老实挨骂。
“毕竟你是艾米妮的师傅”
“所以老子有设想过是个什么样的人教出了这样的奇才......产生过期待”
“现在那种期待已经很浅了”
“你觉得是为什么?”
这种问题......
说实话，已经有很多人纠正过我的这一点错误了；因为每一种剑技都无法达到修炼奥义的程度，所以练的很杂。
如果是对付水平低的对手也罢，可一但对上圣级或以上的经验老道之人......无论三大流派如何配合也毫无作用。
这是主科和副科的差距。
亚历之前也这么说过。
但北神流的理念与剑神流不同，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符合【合理性】。
总之，答案并不好听。
“我不是剑神流的料子”
加尔似乎没料到过这种回答。
突然拍着大腿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有意思有意思”
“没有剑神流的天分却来到剑之圣地进修，你这小子是越来越有有趣了”
“还算有自知之明嘛!”
会不好受吗?
其实不然，毕竟弱者的地位就是这么卑微；屈身于他人屋檐之下，我没有生气的资本，毕竟他说的这些也都是事实。
而我想问的就是这一点。
“虽然有着『剑神』的名号，其实我对水神流和北神流也算是了解”
“你小子哪个都不适合”
“斗气却练的不简单啊!”
我不明白加尔想表达什么。
单纯嘲笑我的话也没必要提那两个流派吧?言简意赅的概括成【废物】即可；那男人的心理其实很复杂，所以我不清楚这是真心话还是什么，找不出破绽。
就在我心生退意时，身旁的女孩率先起身，将手搭在了【银月】之上:
“剑神大人”
“请您不要太过分”
加尔的笑声一止，眉头紧皱:
“哈?谁让你插嘴的?”
眼见气氛越发不妙，我下意识拉住了艾米妮的手，让她坐回原位:
“抱歉，剑神大人”
“是我们疏忽了”
“今天就先告辞吧.......”
今天找不到答案也罢。
毕竟还有时间可以摸索......也不是非要吊在剑神流这棵树上不知变通。
惹急了对方反而是麻烦事。
可原本迈出的脚步又被喊停:
“喂，小子”
“以老子的方法或许教不了你，刚好和艾莉丝那家伙的远大理想一样”
“既然光靠剑神流不行的话”
“我会找其他人的”
“到时候你想来就来，不来也没什么问题，总之信已经寄出去了”
“到时候再多观察一下吧”
“我希望你能给出合格的答案”
“如果连这都想不到”
“你也不必碍我的眼了”
不知不觉走了出来。
我们在里面待了不到十分钟。
却感觉时间过得很慢。
熟练的瘫在了陌生的地铺上。
呆望天花板。
回忆着这几天的经历。
如今伤势还未痊愈，就算想马上开始练剑也无能为力；艾米妮也有自己的训练指标，不可能一直陪着我闲逛。
可既然安顿好了的话.....
还是该报个平安的。
如此现在，拿出那块石板。
注入了自己的魔力——
[流程顺利，已到达剑之圣地!]
大概一分钟后，石板上浮现了另一种颜色的字体，传达着她的信息——
[收到，今日工作全优]
[伊兰也要加油哦～]
虽然这几天的遭遇很糟糕。
收到她的鼓励时，感觉心情好了不只一星半点；支持我一度克服困难的力量真的很神奇......将那一切疲惫洗刷殆尽。
来到剑之圣地的我。
不再是『白色骑士』。
也不是艾米妮和约莉丝的老师，不是『塔西修尔的无名英雄』——
从头开始。
以一名学徒的心态。
面对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