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缘一在一次转身后注意到了呆愣的炼狱彻司郎,他停下动作对着炼狱彻司郎点头,“炼狱先生。”
炼狱彻司郎这才回神,他激动地上前, “何等,何等厉害的招式!不愧是缘一先生!”
“不,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缘一收起刀,向着炼狱彻司郎走去,“只是闲暇无事可做时的自我锻炼而已。”
“您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只有把呼吸法运用到极致的剑士才能在挥刀的时候带出剑招的【型】,您的剑型非常美丽!”炼狱非常激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非常华丽!
我在您教导我呼吸法之后也只才摸索出四个剑型而已!而且在使用的时候也没有您这种连贯的美丽感!
我可以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吗!请允许我记录下来吧!拜托您了!这种精妙的剑招只有我能看见实在是太让人遗憾了!”
缘一对炼狱彻司郎的热情感到有些无措,看上去有些不太好意思,“感觉不是很有必要……只是普通的剑招而已。”
“不,拜托了!请允许我记录下来吧!”
面对鬼舞辻无惨都未曾后退一步的缘一此时下意识拉开了距离,握着刀鞘的手也有些汗湿,他并不擅长与人亲近,“如果炼狱先生不嫌弃的话……”
“怎么会!实在是太精彩了!挥动时那么灿烂美丽的剑招,我看的简直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什么剑招……”
“昼!”缘一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救星一样快速来到了箱子旁边,“你醒了。”
“是缘一先生使用呼吸法时的剑招!”炼狱彻司郎提着食盒走过来,“非常的神圣!美丽!无可比拟!”
昼眨巴眨巴眼睛,脑子渐渐恢复清明,他伸手拉住缘一的裤脚,仰起头,“哥哥我也想看。”
“可是那真的没什么好看的……”缘一对上两张满是期盼的脸,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叹了一声,嘴角带起一丝无奈的笑,“我知道了。”
昼看着缘一重新走向空地,连忙爬上了箱子,自己视角太低,根本看不完整,可现在换衣服变大已经来不及——噫?
感受着骤然腾空的失重感,昼下意识回头,就对上炼狱彻司郎的那橙红色的眸子,“炼狱先生?”
“视角太低是没办法欣赏那等美丽的剑招的!”炼狱将昼放到自己肩膀上,“不介意的话请在我的肩膀上看吧!”
昼拽着炼狱彻司郎的衣领,稍作沉默后低下了头,“……谢谢。”
谢谢你的帮助,也谢谢你的信任。
“这没什么,快看!要开始了!”
昼连忙抬起头,双眼一眨不眨看向缘一。
廊下传来的炽热目光让缘一有些不自在,但这不会影响他握刀的手,稍微调整呼吸之后,缘一挥出了剑招。
绚丽的,火焰模样的【型】再一次在场中升腾起来。
直到缘一收刀向着这边走来,昼才回神用力鼓起了掌,眼中满是崇拜,“好帅!哥哥刚才看起来简直就和火的神明一样!”
“嗯!这一点我十分赞同!”炼狱彻司郎贴墙站在廊下的阴影中,大声的附和,“虽然是第二次观看!但还是十分震撼!但是恕我冒昧!我依旧没有分辨出缘一先生的剑型到底有几个!可以拜托缘一先生告诉我吗!”
“几个剑型?”缘一微微怔愣,“我应该只用了一招。”
“那么华丽的招式居然只是一招吗!”昼睁大眼睛,“哥哥你别欺负我不懂剑术哦,炼狱先生还在呢!”
“不,确实是一招。”缘一摇摇头,“只是这一招包含了十二个动作而已。”
“原来如此!那就是十三个剑型了!”炼狱摸着下巴,“不过十三剑型,也就是缘一先生所说的一招,应该只有缘一先生这样强大的人才能做到吧!
毕竟哪怕是以我的眼力,也只能分辨出六个动作!
果然不愧是初始的呼吸剑士!真是强大啊!我现在都已经热血沸腾了!”
“嗯嗯!”昼也用力点着脑袋,从炼狱彻司郎肩膀上跳到箱子上,“虽然我的血液还不至于沸腾那么夸张,但也同样觉得震撼!不愧是哥哥!”
“缘一先生!饭食我就放在这里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些记录下来了!”
看着炼狱彻司郎风风火火地离开,昼赶忙将双手拢在嘴边,提高声音,“炼狱先生!请帮我送些绘画用品过来!我也想把哥哥的影像画下来!”
炼狱彻司郎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但声音却还清晰地传来——“没问题!”
“昼,没必要……”
“可是哥哥刚才好帅啊!”昼双手握拳,“简直就像是火神大人降临人世一样!要是只有我和炼狱先生能看到就太可惜了!哥哥这么耀眼就该被更多人知道啊!”
缘一挨着箱子坐下,表情罕见的有些羞赧,“但是……”
“我都已经想好了画作的名字了!”昼也来到箱子边缘,挨着缘一坐下,然后伸出手做了一个握刀的姿势,“就叫灼阳剑士!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就很帅!
而且和无惨的一战我还得到了非常非常不错的红色!都不用怎么加工就能让画面非常灼目!
啊啊~真是太让人期待了!不知道炼狱先生什么时候能送画板画纸过来啊!”
缘一听着昼不断地说着、描述着,神色渐渐柔和起来,然后没忍住上手揉了揉昼的头发。
昼:……?
“哥哥?”
“没什么,只是想要这么做而已。”缘一笑笑,让昼坐到了自己肩膀上,然后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提着食盒,“回屋子吧。”
只是当缘一吃完饭,收拾好食盒,昼也变作少年模样,穿着规整的衣服瘫在榻榻米上抱怨着【为什么画板还没到】的时候,两人迎来了一位意料外的来访者。
“岩行先生?请进吧。”
昼听到声音后也抬起头,抬起手打招呼,“好久不见,话说不是该炼狱先生来送画具吗?”
高大的短发剑士微微点头,手里还拿着绘画用品,“炼狱先生说他要忙着记录剑招,就把这件事交给了藤之家的隐,但是隐们有些害怕昼先生的存在,都不太敢过来,在下又刚好抵达,于是在下就过来了。”
“诶——”昼坐起来表情有些哀怨,“什么啊,那些家伙,我又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