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手里握着训练用的普通铁刀,呆愣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片刻后不可置信地转向一边的鳞泷左近次,“鳞泷老师,这,这是……”
“今天缘一与你们一起训练。”鳞泷揣着手站在一边,“谁砍断缘一手中的竹剑,谁今天就可以休息了,剩下的两个,今天晚上从山上到山下十个来回跑,如果没人砍断,三个人晚上一起跑,时间截至日落。”
“但是老师……”真菰的神色有些担忧,“铁剑比竹剑锋利那么多,这场对决不公平。”
“你们三个还差得远,还不够资格和他谈论公平。”鳞泷声音平静,“记住,你们双方是可以使用呼吸法的,要把呼吸法的运用融入到自己身体本能里,好了,开始吧。”
缘一便单手举起竹剑,对着几人微微点头,面上还带着笑意,“请多指教。”
锖兔叹了一口气,抽出腰间的长刀,双手握住刀把,“请多指教。”
锖兔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化作一道残影,白色的雾气自他嘴角溢出,手中刀剑平斩——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缘一脚下步伐不动,同样抬手横刀竹剑顺着剑刃一旋一挑,没有多大的力气却直接让锖兔的攻击偏离了方向,而后缘一手中竹剑用力下压,意图将锖兔的刀直接压入地面。
但锖兔也没有坐以待毙的意思,干脆顺着缘一下压的力气劈了下去,同时身体跃起,刀剑上带起的【型】构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圈——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车。
借助剑招受身落地之后,锖兔脚下一转又是一招斜斩的水车对着缘一攻去。
“缘一一直在防守啊。”真菰看着场中的交锋,只觉得目光都有些不够用,“好厉害……”
“嗯,很强。”义勇的眸子也紧紧盯着场中两人的动作,“锖兔输了。”
在义勇话音落下不久,锖兔就被缘一一招自下而上的挑击打中下巴,后退一步打算用【型】的时候,又被一击打在胸口,本来酝酿着的变招也就此断开,整个人也踉跄着跌倒在地。
“你的呼吸已经乱了,稍微休息一下吧。”缘一手中竹剑下垂,“对战身形较高的对手时重心最好再低一些,无论什么时候,攻击腿,限制行动都是最好的策略。”
“重心低一些吗……”锖兔捂着下巴站起来,比量着自己和缘一的身高,然后又蹲下比划了一下,这才皱着眉起身走到一边,“让我想想看……”
之后义勇和真菰也依次与缘一对练,但与其说是对练,倒不如说是缘一在帮他们喂招,只有他们的呼吸变乱时,缘一才会将他们击倒,换下一个人来。
后来三个人甚至一起进攻,但所做到的也就只是让缘一加上了些步伐的变换,一天的练习下来,缘一依旧是早上那副干净整洁的模样,而三小只却全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已。
而用柴刀劈了一天木头的昼也终于找到机会把缘一拉走,询问该怎样出刀才能更加均匀的劈木头。
缘一便拿起柴刀,动手劈砍了两块木头之后开始给昼讲解柴刀的发力动作。
一周后,三小只依旧在对练后被赶去跑圈,但其中实力最强的锖兔却已经能从第一天的十几招变成走过百招才会开始呼吸错乱了。
而为了纠正锖兔等人的一些习惯,缘一特意去和鳞泷请教了水之呼吸的窍门,然后开始运用水之呼吸的剑招应对三小只,再次把三小只的进度又压回十几招一换人。
昼则是终于跟着鳞泷学上了木雕,并且在表示用匕首已经顺手了而不想用刻刀雕刻的时候被鳞泷训了一顿。
又过了四天,带着火男面具的人来到了狭雾山,给几人带来了锻造好的刀剑。
锖兔和义勇的刀都变成了亮眼的蓝色,只是义勇手中的刀蓝的十分纯正,而锖兔的刀则是要稍浅一些。
而昼……
“是灰色啊……没见过的颜色呢。”带着火男面具的锻刀人坐在一边好奇地看着昼手里的刀,“可以冒昧询问下您的呼吸法吗?”
“我不会呼吸法。”昼轻轻抚摸着银灰色的刀身,“这刀好像有特意加厚过啊,而且拿起来也比较沉。”
“诶,因为玉刚上的布条留言说了【只要足够坚固就可以,重量不重要。】所以就擅自做了改动。”锻刀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腼腆,“不知道是否趁手呢?会不会太重了呢?”
“不会,我力气很大。”
“啊啊,那就太好了,这孩子看样子能被很好的使用啊。”
“不过……有机会的话再加固一些吧。”
“诶?可是因为特意加固加重这把刀已经有四公斤了……真的不会影响挥剑吗?”
“嗯,不会,说实话拿在手里还是很轻呢。”昼收刀回鞘,笑了声,“谢谢你把我的留言考虑进去了。”
“啊,这没什么。”锻刀人连连摆手,但很快又是一副纠结模样,“那个,其实我还有些事想要请求您。”
“嗯?”
“那个……因为是第一把刀,稍微有些在意,可以拜托您小心一点使用吗?”锻刀人低下了头,“至少在斩杀五个鬼之前不要让这孩子回到锻刀村可以吗?”
昼微微怔愣后点点头,“好,我会认真对待他的,请放心交给我吧。”
“那真是十分感谢——”锻刀人双手合十,对着昼拜了拜,“呜呜呜……那这孩子真的就拜托给您了。”
昼的身子微微后仰,“那个,拜托不要像是托孤一样可以吗?我真的会小心使用的。”
“呜呜呜……抱歉,因为是给剑士的第一把刀稍微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而缘一这边也被另一个锻刀人缠上,“为什么是黑色呢!好失望!我听说能给这次第一的剑士锻刀的时候可是兴奋了很久的!结果居然是这么平平无奇的颜色!太失望了!”
“平平无奇吗?”缘一收起长刀,只浅笑着,“确实呢。”
“你这人也太奇怪了吧!快生气啊!生气!”
缘一歪着头,沉默片刻后开口,“为什么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