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髄天元注意那个面生的黑发小子很久了。
那少年容貌精致,却又一幅不苟言笑的模样,穿着暗红色的羽织,容貌在他的评判中也能算得上是华丽,只是从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安静地站在角落,也不打招呼,就只安静地站在角落里。
【是太内向了吗?】宇髄天元摸着下巴,【这种时候就该让我这个华丽的祭典之神去点醒这个被世俗所困的凡人啊!】
这么想着,宇髄天元大踏步走了过去,“哟,少年!”
黑发少年抬起头,湛蓝色的眼眸看过来,但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甚至之后还默默退到了更角落的地方安静地待着。
宇髄天元:……(╬—皿—)凸
【什么啊,这小子,是在无视身为祭典之神的我吗?】
宇髄天元眯起眼,就要再走过去,但却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冲向了少年,“哈哈,义勇你小子不赖吗!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我的压力可一下子就大起来了!”
“锖兔?你认识这小子?”
穿着白色羽织,龟甲纹和服的少年推开面具,露出那张温柔的脸,笑容明媚,“是天元哥啊,这是我弟弟,富冈义勇。”
“嗯?你不是姓鳞泷吗?”宇髄天元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而且你们的长相完全是不一样的华丽,嗯!”
“我和义勇并不是亲兄弟。”锖兔依旧勾着义勇的脖子,“我这弟弟不太会说话,以后还请多担待了。”
“什么叫不会说话,”宇髄天元突然弯下身子,表情嫌弃地凑近义勇,“简直无礼至极啊,我作为前辈和他打招呼结果他却点点头就走了?太无礼了吧?”
“哈哈哈,那可真是抱歉了!”
“你这家伙别替他道歉啊!”
富冈义勇依旧打量着宇髄天元,突然开口,“你和他很像。”
宇髄天元直起身,额角青筋暴起, “哈?”
“应该是在说你和昼很像。”锖兔抬手示意宇髄天元不要太激动,然后看向义勇,“你这家伙,别因为我替你介绍了就把自我介绍跳过去啊。”
“……下次。”
“这次就给我做啊!”锖兔伸手揉乱了义勇的头发,“是男子汉就给我大声说出来!而且不要省略!”
义勇偏头看向锖兔,沉默片刻后提高音量,“我下次一定自我介绍。”
“不是让你说这个!”锖兔捂住脸,欲哭无泪,“你让我今年过年的时候怎么和师傅还有真菰交代啊……”
义勇歪着头,最后选择了沉默。
“你真辛苦啊。”宇髄天元表情同情,“居然能保护你弟弟长这么大还没被打死。”
“哈哈,是啊,完全让人没法放心——”
“不过我和昼很像……我真是完全无法赞同!”宇髄天元摸着下巴,“那家伙完全就是个没长大又格外固执的小孩,我完全不认同华丽的我和那家伙有相似点!”
锖兔嘴角抽了一下,【性格很孩子气这一点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阿弥陀佛……看样子今年又有新的血液加入,当真让人欣慰。”
“啊,悲鸣屿——话说你这家伙是不是还在长个子啊。”宇髄天元伸手比划了一下,“我记得上次我和你还差不多来着。”
“我并未在意过此事,且双目无法视物也看不真切,但想必我很快就会被天元你追上的。”
“那是必然的!我可是华丽的祭典之神!怎么会输在身高上!”
悲鸣屿行冥笑笑后转向锖兔的方向,“辖区的巡查是否顺利?”
“是的!非常顺利地接手并且适应了,”锖兔笑着,“我打算这次就申请增加一个附近的辖区。”
“那真是太好了,祝贺你。”悲鸣屿念了一声佛号,终于转向义勇的方向,“想必你就是新的血液了。”
“我是富冈义勇,你和他很像。”
悲鸣屿行冥:……?
“阿弥陀佛……我名悲鸣屿行冥,不知富冈所说的相似是指……”
“抱歉,义勇应该是想说您和缘一大哥很像,感觉很可靠……”锖兔讪笑一声,死死箍住义勇的脖子,声音压低,“我不是说了介绍自己之前要先用敬语打招呼吗!你这家伙给我好好地说出来啊!”
悲鸣屿捻动着佛珠,“阿弥陀佛……我的实力远远比不上缘一,当真是谬赞了。”
“不,很像,”富冈义勇努力扒开锖兔的手抬起头看着悲鸣屿行冥,“我很喜欢。”
“什么啊,这小子,说话真让人不爽,”宇髄天元又不爽起来,“为什么我就是像昼那小子,悲鸣屿就是像缘一啊?绝对是对我有意见吧?绝对是吧?”
义勇湛蓝的眼睛就又看向宇髄天元,“我也很喜欢你。”
“……什么啊你这家伙!说话超恶心啊!”
“抱歉抱歉,因为一些原因义勇现在不太能好好说话,”锖兔日常解释,“他没有恶意的。”
“阿弥陀佛……这样说话在外会容易引起误会吧?”悲鸣屿神情悲悯,“看样子锖兔平时真的很辛苦啊。”
“还好,我已经习惯了!”锖兔伸手揉乱了义勇的头发,“毕竟我是哥哥,照顾弟弟是理所当然的。”
“说得好!少年!看样子鳞泷先生把你教导的很好啊!”
众人就都转过去,锖兔带着义勇行礼,“炼狱先生。”
“这些礼仪没有必要,毕竟我们同为柱,是一个级别的人员!”炼狱槙寿郎笑着走过来,“我听主公说有新人也达到了柱的级别,但没想到又是水呼的人啊!鳞泷先生还真是了不起的培育师!”
锖兔一把捂住眼睛亮起想要说什么的义勇,“感谢您的肯定,老师听到这话也会很高兴的。”
宇髄天元撇撇嘴,也没有纠缠下去的意思,只是颇为无聊地看着周边,“话说主公大人也还没来啊,明明总是提前到来着,别是身体出了问题吧?真是让人担心,再怎么说也是个还没我大的孩子。”
“阿弥陀佛,应该只是有事情所以耽搁了。”
“这么一说,缘一和昼,还有苍叶也没来啊。”宇髄天元跃上屋檐,眉头微皱,“迟到可不是什么华丽的事,倒不如说真是让人在意的不得了。”
炼狱槙寿郎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开口,“事实上确实发生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