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十郎想过昼所提到的鬼杀队会有人来接近自己,只是他未曾想过会是那鬼杀队的主公亲自前来。
炭十郎看着面前产屋敷耀哉,难以想象统领鬼杀队的,竟然是这样一位体弱更甚自己的男子。
只是看着那随行剑士强悍的身体和对待产屋敷耀哉那恭敬的态度,炭十郎又觉得不似作假。
“你好,我名产屋敷耀哉,虽然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我确实是当主。”产屋敷耀哉看着炭十郎那警惕的神情,微微笑了笑,“想必前些时日,昼已经来访过了,我正是为此前来。”
炭十郎偏头看向与产屋敷耀哉一同前来的人,“他们是?”
“一位是我的妻子,产屋敷天音,另两位是前任柱级剑士,炼狱槙寿郎与三日月冷间,本是只打算与天音和冷间一同到来的,但是下面的剑士说什么也不同意……”产屋敷耀哉无奈地摇摇头,“此处可方便谈话?”
炭十郎沉默片刻后,披上衣服,“我们单独走走吧。”
“也好。”产屋敷偏头看向打算跟上来的炼狱槙寿郎,笑笑,“槙寿郎就留在此处吧,我与炭十郎不会走的太远的。”
“是。”炼狱槙寿郎停下脚步,又走回了天音的身后,只是目光却一直落在炭十郎身上,不自觉地皱着眉。
“别太担心了。”
炼狱槙寿郎回头看向三日月冷间,“我只是没想到呼吸法对身体的损耗可以达到这种地步。”
“啊,是啊。”
“几位请进来坐坐吧?”炭治郎走过来,面上是温和的笑容,“二月的杏花虽美,但天气还是很冷的。”
天音微微鞠躬,“那便叨扰了。”
“没事的,要是能解开误会就最好不过了。”炭治郎笑起来,让开门口,“毕竟昼先生是个很温柔细心的人,但父亲不知为何一直对他抱有警惕。”
“当然是因为那家伙往日就是……咦?”三日月停下脚步,偏头看向炭治郎,“你也会呼吸法?”
“啊,是。”炭治郎仰头看向三日月,“我才刚学会不久。”
“是什么流派的呼吸法?”槙寿郎也探头过来,“可能告诉我们?”
“这个我没听父亲提到过,不过我学的就是父亲的那种呼吸法……”炭治郎端来热水,“现在在学习火之神神乐,父亲说这是重要的传承。”
“火之神神乐?”炼狱槙寿郎抱着手臂,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和我们家一样都有火的传统啊!”
“不是吧,你还打算让那传统传下去?熘火的身体才好没多久呢。”
“哈哈,最近不是引进了玻璃吗?我想建立一间玻璃房用来观火,毕竟传承了千年的东西到我这里断了还是有些可惜!”
“真是,总忘了你们炼狱家本就是有钱人……”
“哈哈,我自己都总会忘记呢!”
“你这家伙……”
炭治郎只安静地陪坐在一边,并不插话,只等问到自己才会回答。
只是他也看得出,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在等待炭十郎与产屋敷耀哉的谈话结果。
想到这里,炭治郎微微叹气,看向窗外二人所在之处,【希望能解开误会吧……】
……
“也就是说,鬼杀队是真实存在的组织?”
“是的。”产屋敷耀哉笑了笑,“我产屋敷一脉与无惨的纠葛已有千年。”
“那为何以杀鬼为己任的鬼杀队却会出现鬼?”炭十郎皱起眉,“你既然来找我,你也该是知情人吧?”
“是的,我的确是知情人。”产屋敷耀哉垂下眸子,声音带着些无奈,“不过也是我当初根据种种信息推测之后才试探着点破,当时还被威胁了一番呢。”
“然后你就这么信任了鬼?”
“与其说是信任,倒不如说是鬼杀队无法承担与他为敌的后果。”产屋敷微微摇头,“在切身接触他们之后我才意识到鬼王是何等强大的存在,哪怕只是应对无惨一人就要倾尽鬼杀队的所有力量,何谈又有两位出现……”
“……两位?他只说无惨与他在同一级别。”
“最初的呼吸剑士继国缘一也成为鬼活了下来,他的实力哪怕是无惨也有所不敌,至于昼所说的……应当是他与无惨是初始之鬼,有着转化人类成为鬼的能力。”
“初始之鬼与超越初始之鬼的存在……”炭十郎沉默片刻,“那你此番前来为何?若是邀我加入鬼杀队便免了,我做不到在看见那种场面后对鬼杀队付诸信任。”
“这样吗……虽是有些可惜,但即便你拒绝加入鬼杀队我也希望你能带领家人搬往他处生活。”产屋敷耀哉垂下眸子,“前些时日鬼杀队与无惨进行了一场短暂的交手,无惨被缘一的剑招惊退,但在日之呼吸上吃过亏的他必然会认出这些,到时他必然会优先寻找与日之呼吸有关的一切并加以灭杀,若到了那时,你们一家……”
产屋敷耀哉虽没有说的完全,但炭十郎却是理会了个中含义,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我不会搬走。”
“可是有何顾虑?若是金钱与住地的问题……”
“并非如此,”炭十郎轻声咳起来,“虽还是存有疑虑,但我这残躯也是时日无多,若是把精力放在搬家一事上,之后便再无精力教导炭治郎了。”
“炭治郎……是方才的少年吗?”
“是,炭治郎是我的长子,现在已经学会了呼吸法……”炭十郎垂眸看着自己枯瘦的手掌,嘴角带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炭治郎是个有天分的孩子,我想在我去往彼世之前在尽可能地把我掌握的事物全部教给他,也想再多陪陪家人。”
产屋敷耀哉稍作沉默,轻叹一声,“这一点你我倒是相似颇多……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多劝,只是还希望炭十郎能将此事告与家人。”
“……我会将此事告诉炭治郎与葵枝,让他们在我去世之后搬离此处。”炭十郎垂下目光,“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讲。”
“不知我可否再与那位成鬼的初始剑士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