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清晰地看见,在炭治郎抬手上挥的一瞬间,赤红色的火焰凭空燃起并扩散而出,将与之对战的伊黑小芭内完全包裹了进去。
“伊黑!”
看着被火焰席卷的伊黑小芭内,不死川实弥大喊一声,猛地从人群中冲出,而其余的柱也皆是在短暂的怔愣后皱眉快速跟上,祢豆子与竹雄也同样忧心不已,只稍稍落后一步跟着跑了出去,一时间,原地竟只剩下不善武力的产屋敷耀哉与天音二人。
“伊黑!”不死川实弥抓着伊黑小芭内的胳膊,“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伊黑小芭内借力站稳,声音虚弱,“……就是一时没了力气,很诡异的血鬼术。”
“这话说得,血鬼术有几个不诡异。”宇髄天元看向低头看着手发呆的炭治郎,“会烧去气力的赤红火焰吗……难缠的血鬼术。”
稍慢一步的祢豆子和竹雄此时也是赶到了炭治郎身边,异口同声地开口,“哥哥,你没事吧?”
炭治郎收回目光,看向目露担忧的弟弟妹妹,微微笑起来,“放心吧,我没事,伊黑先生留手了,而且我现在是鬼,伤势只是看着比较吓人,实际上已经恢复了。”
“但是哥哥也是会受伤流血的啊……”竹雄看着炭治郎身上破损的衣物,抿起嘴,“会很痛吧?”
炭治郎伸手揉揉竹雄的头,面上是让人安心的温和笑意,“没事的,因为恢复能力很好,所以没来得及痛就已经恢复了,放心吧。”
宇髄天元注视着炭治郎的动作,突然开口,“喂,小鬼,你不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吗?”
炭治郎抬头看向宇髄天元,在短暂的思索后右手握拳锤了下掌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了,还有一项关于我会不会吃人的测试是吧?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
结果话音一落,不死川实弥那暴躁的声音就随之响起,“没得测了!你小子刚打完站的离我和血亲这么近都没有反应,还测屁测!”
“对不起!但我没有那种意思!”炭治郎慌张起来,“但是,果然还是测试我一下比较好吧?这样不是能保证准确性吗?”
“你就非要看老子放血是不是?!”
“噫!”
香奈惠看着被不死川实弥吼地慌张退后的炭治郎微微笑起来,“真厉害,你做到了呢,不过现在当真没有影响吗?”
“还是有的,”炭治郎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我现在好像没办法收敛鬼的形态。”
“那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克制住食人的欲望的吗?”
“啊,嗯,可以的。”炭治郎抬头看向锖兔,“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昼先生一直在帮我做特训,只要我对血液有反应就会狠狠揍我一顿,以至于现在虽然闻着非常饿,但怎么说呢……不敢再有反应了。”
锖兔摸着下巴,“也就是说,你依旧有吃人的欲望?”
炭治郎点头承认。
而得到回答的锖兔却是感到稀奇起来,“哦?我还以为你会给自己辩解几句,比如说【我是鬼所以没办法】什么的。”
“昼先生说过,鬼食人便如人食百兽一般,只是生物的本能,所以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炭治郎看着众人变换的神色并不害怕,“但昼先生也说过,我若还认我的家人,认为自己作为人类存在,就不能放任自己去食人,把这一点说出来让他人知晓戒备也不是坏事,说不定在我失控之时还能及时拦住我。”
“你这家伙……教的东西是不是太杂了?”宇髄天元看向抱手站在一旁的昼,“不,该说是太敢教了吧?这都什么恶劣言论?”
昼翻了个白眼,没有回话。
“刚才的血鬼术是怎么回事?”伊黑此时也恢复了气力,站直身体看向炭治郎,“虽是在我身上燃起了火,却只烧去了气力?这么好用的血鬼术为什么一开始不用?”
“血鬼术啊……”炭治郎闻言神色讪讪,“其实我也是刚刚才会的……而且也是灵光一现才用出来,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再让我用也是很难用出来了。”
“说说使用的感觉,”昼依旧抱着手,“我分析一下。”
“就是在使用呼吸法的时候,突然就用出来了,非要说的话就是有轰轰的感觉然后再呼——的一下。”
昼:……(= - =)
“来,锖兔,是你展示自己的时候了。”
锖兔颇为无语地看向昼,“……我怎么可能听得懂。”
“啧,关键时刻掉链子。”
锖兔:……
缘一无奈地摇摇头,看向炭治郎,“刚才你有全力运转呼吸法吧?”
“是。”
“那一刻脑海中的想法是什么呢?”
“想法……”炭治郎沉默片刻,抬起头,“我那时在想,要是手里能有刀剑就好了,虽然昼先生告诉我,鬼可以改变自身形态,而且身体就是鬼最好的武器,但我始终没有办法让血肉脱离自身化作刀剑,这也是我一直苦恼的。
但是刚才,因为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我在成鬼之后第一次全力运转了呼吸法,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能那样做,于是就做了。
但我也不是很明白自己是怎么做到的……非要说的话,就是自然而然地做到了。”
“这样吗……那再来一次吧。”缘一微微笑起来,“向我攻击试试看。”
“诶?但是……”炭治郎还想说什么,却看见所有人都自觉退开而且颇为专注地看向自己这边,就在他还在愣神为何众人如此反应的时候,却觉得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自身后席卷而来,面上本已经开始消退的斑纹也在短短一瞬再次蔓延而出。
不需要任何人来指点,炭治郎再次并指挥出,只是挥到一半,却感觉手腕被人抓住,无法再前进半分,而缘一温和的声音也再次响起,“好了,结束了,呼吸法用的不错 。”
看着缘一唇角的温和笑意,炭治郎心中的恐慌慢慢平复下来,转而升起的是由衷的敬畏,【好险……感觉比刚才还危险,明明缘一先生没有恶意也没有动用武器,不愧是缘一先生!】
缘一看着炭治郎晶亮的目光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怎么样?昼,有思路吗?”
“唔……不是单纯的一种血鬼术。”昼摸着下巴,“简单来说应该是强化身体、呼吸法还有血鬼术的共同应用,血鬼术的表现形式是以血液为燃料燃起的火焰,看伊黑的情况……初步推测是精神类的术,应该是通过视觉与感知向大脑传递了错误的信号,但没亲身体验的话我也不好定论。”
缘一点点头,却是抬头看向众人,“诸位,可还有想要进行的测试?”
“阿弥陀佛……请原谅我依旧无法接纳鬼,”悲鸣屿行冥双掌合十,“但若是之后由缘一亲自看管监视,保证他不会危害民众,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赞同。”
“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