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郎刚被允许下地,就立刻进山去找了黑死牟,而在发现黑死牟这次没有【搬家】之后显得更为开心,“好久不见啊,大大哥!抱歉很久没来看你!”
“我听说了。”黑死牟抬眼看向无一郎,“居然伤在那种货色手中,无能。”
“诶——你知道了啊?”无一郎笑起来,“原来你是面冷心热的类型啊!”
“……下次在晚上来,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哇!大大哥是答应教导我了吗?是答应了吗?”无一郎直接走进来,笑着蹲在黑死牟身边,“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了吗?”
然而任由无一郎如何询问,黑死牟都不再回复,只闭目盘坐在那里。
无一郎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并不觉得挫败,只蹲在黑死牟身边和他说起自己与十二鬼月的战斗过程。
黑死牟越听眉毛就皱的越紧,“为他人舍己奉身不顾安危,愚蠢。”
“但是被感谢的时候不是会很有成就感吗?”无一郎扬起笑脸,“昼哥就总说这世界就是要好人多一点才有存在价值,每次只要想到我有帮助昼哥更喜欢这个世界一点而且还救了很多人,我就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很有意义。
我以后也还想继续帮助更多的人,要是大家都能得到幸福就好了!”
黑死牟只觉得无一郎的想法天真过头,并未给予回应。
无一郎又说了些有的没的,看天色开始变暗便起身告辞,离开的身影看上去还有些慌张——想来又是瞒着其他人跑出来的。
【真是没有半分稳重……】
虽然这样想着,但在无一郎下一次到来的时候,黑死牟还是认真的看了无一郎的剑术,并且非常挑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刻薄的给无一郎挑出了几十处大大小小的坏习惯,然后非常严格的让无一郎改正他的姿势与剑招。
无一郎虽然很乐意在黑死牟的指点下改正自己的剑招,但却十分不愿意听黑死牟讲解该如何分辨鬼的血鬼术,倒不是黑死牟讲的不好,只是那种刻意压缓的语调再配上漫长的讲解根本就是纯粹的折磨。
是故无一郎每次都听得昏昏欲睡,而每当这个时候,黑死牟就会毫不客气的,用不会伤到无一郎,却又足够让他感到疼痛的力气狠狠敲无一郎的头,再皱着眉配上一句【不知上进。】
反倒是让无一郎感觉非常内疚。
而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也并未隐藏太久,不过半月,熟悉无一郎的有一郎就发现了端倪,在暗中跟踪弟弟知晓全情之后,有一郎当场便拉着无一郎告辞走人,并在回去之后狠狠训斥了无一郎,勒令他不许再去找黑死牟。
无一郎则是为黑死牟据理力争,说他不是邪恶的鬼,而且剑术高超又会教人,让有一郎不用太过担心,甚至还邀请有一郎跟他一起去学。
有一郎险些被无一郎的天真气到内伤,也不去反驳,只是那天之后把弟弟看得严严实实,让无一郎没了再偷溜出去的机会。
被迫终止教学的黑死牟也不生气,反而是对有一郎的行为感到甚是欣慰,并在无一郎下一次偷溜出来找他的时候,亲自把人拎了回去,让无一郎大受打击。
只是这种行为却让有一郎大受惊吓,一边暗自猜测黑死牟的目的与打算,一边终于按捺不住给缘一和昼写信说了这件事。
两人没有回信,取而代之的是在次日傍晚尽前后回了河谷,忧心不已的有一郎也终于放下心来。
缘一让炭治郎回家与家人团聚,自己则是连同昼一起分别听了有无双子的叙述。
而随着无一郎的讲述,昼的表情也愈发怪异,在听到无一郎说自己去给黑死牟送味觉药和点心的时候终于嘴角抽搐,忍不住开口,“你倒真是去送点心的……鬼杀队的入队守则白记了吗?”
“但是昼哥你不就是在帮助鬼吗?”无一郎鼓起脸,“只许自己做,不许我们做的话也太双标了吧?”
“我有实力死不掉,但你不一样。”昼伸手戳着无一郎的额头,“没有任何制敌手段就因为所谓的感觉去盲目信任……你是什么憨瓜转世吗?”
“憨瓜?”
“就是说你傻。”昼收回手,抱起胳膊,“真是……大哥脑子里在想什么?明明已经说好了,在解决无惨之后再去找他,结果又惹出这种事……”
“想必是起了爱才之心吧?”缘一的笑容颇为欣慰,“毕竟兄长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又来了……”昼叹了口气,站起身,“要不然现在就去解决吧?这样之后也好用心应对无惨。”
缘一唇边的笑意稍减,却没有反驳,“昼是这样想的啊……但斩杀无惨的计划会不会出现纰漏?我最近的追查刚有了些眉目,再给我一些时日,我便能通过那些眼球观察出规律,顺势找到那血鬼术麻烦的鬼了……”
“啊啊,说的也是,还是无惨重要……”昼伸手捏住眼角,“最麻烦的是我不知道无惨和大哥是否还留有感应,若是他感应到大哥出事,不管是暂时收敛还是倾巢而出都是个麻烦……”
听到这一句,在讲述完就安静下来的无一郎忍不住开口,“……大大哥会出什么事?为什么?”
昼抬眼看向表情呆滞的无一郎“以鬼那不死不灭的特性,还有什么能算是出事?当然是只有死亡啊。”
有一郎也看上去十分错愕,“但大大哥和昼哥你们不是家人吗?你和缘一大哥不还是帮助炭治郎来着吗?为什么……”
“是啊!是啊!”无一郎看上去有些愤怒,“大大哥不是在努力控制自己了吗?他没伤害人,也没有攻击性,虽然有些怪癖,但那些都是可以包容的啊!
为什么突然间就提到了灭杀啊?怎么昼哥对自己的家人反倒这么严苛呢!明明昼哥你对炭治郎的事情都那么放在心上的!这样对自己的大哥也太冷漠了吧!”
“是谁都一样,”昼神色冷漠,“吃了人的鬼,没有救赎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