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克服阳光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毕竟有缘一与昼的例子在前,多一个克服阳光的炭治郎对局势也没什么影响。
但掌握通透世界这件事,却让所有的柱都不由得再度提起一口气。
仅是缘一先前教导他们掌握的气感就已经让他们受用无穷,虽然除去悲鸣屿行冥以外还没有柱能够全天候保持这个状态,但只是将此应用到战斗之中便已是对他们的战力有着质的提升。
若是平时,众人肯定已经七嘴八舌地开始提问,同炭治郎年龄相近,且关系不错的有无双子更是有可能一左一右拉住不擅长拒绝的炭治郎,去详细地询问该如何掌握通透世界。
但眼下刚刚发生那样的事,此时他们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到缘一在汇报工作的阶段,说出自己已经寻到无限城时,众人间得那种尴尬气氛才稍作缓解。
“这么说,缘一已经抓住了无惨的跟脚是吗?”
“是,”缘一垂着头,“自万世极乐教一行之后,稍微摸到了些空间血鬼术的章法,这才能寻到那无限城所在。
只是这新摸索出来的技巧还难以掌握一个精准的度,对面的反应也十分迅速,以至于每次寻到破绽都不得而入,只能尽力将当地与那血鬼术的连接斩断。”
“这么说,我当时看到的剑痕果然是哥哥留下的啊。”
“嗯,可惜这种排查方法还是有些慢了。”缘一目光微微偏移,“但眼下炭治郎克服阳光,无惨会更为急躁,想必用不了多少时日就会露出破绽。”
“原来如此……果然我等多受照顾了,”产屋敷耀哉的面上又扬起温和的笑意,“昼,你应该说过炭治郎是可以变回人类的吧?”
“嗯,不过药物的原材料需要从海外重新进口,如果能动用产屋敷的人脉缩短时间的的话,应该在一个月之内就能重新得到药物的材料。”昼抬起头,“如果可以,我希望决战的时间能拖延到这孩子变回人类之后。
炭治郎是被无惨转化的鬼,而且相隔的时间并不长久,无惨在接触他之后很轻松就能把他同化吸收。
但我不同,我与他的血液并不同源,再加上我几百年来一直在服用各种紫藤花的药物,哪怕他在吞噬我后克服阳光和紫藤花,在他吞噬我的时候也注定会陷入极度的虚弱,那时候就是——”
“等等,等一下,”宇髄天元感受着后颈再度直竖的汗毛,抬手按住了昼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发言,“怎么你的计划全都是以牺牲自己为前提的?你就这么想死?”
“如果可以活下去的话当然是想要活下去,但你们也从幻境中感受到了吧?”昼看向宇髄天元,“我作为人类的时候虽然个头不矮,但就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没你们那种变态的反应速度和身体能力。
变成鬼之后也因为一直在哥哥身边,所以没太注重体术的锻炼,专攻了血鬼术的应用,非要说的话,我真正开始锻炼体术也就是在这几年,如果是对上以血鬼术为主的鬼我倒是相当有把握,但遇见体术厉害的鬼那就完全没办法了……
我可不相信无惨当年被砍成那样逃跑又恢复之后会不在这方面下功夫,虽然不管他怎么挣扎都不可能比得过哥哥就是,上次是哥哥被吓到才没能斩杀他,这次再遇到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逃走了。”
但是听完昼的话之后,宇髄天元的表情却更难看,伸手一下一下戳着昼的额头,“比起无惨,果然你才是真想鬼杀队完蛋吧?
你前脚说完我们打不过无惨,结果后脚就要自裁给我们留一个无惨都打不过还失去制衡的缘一?你肯定是在对鬼杀队怀恨在心吧?不,绝对怀恨在心吧?”
“你才是在说什么鬼话!”昼抬手拍掉宇髄天元的手,“宇髄天元!佛的笑脸也只有三次!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折断你的骨头你信不信!”
“那你就来试试啊!你这种没用的鬼王连本祭典之神的脚后跟都碰不到!”
两人激烈的吵了起来,甚至还有要动手的征兆,只不过众人的心情却反而在这种争吵下变得轻松不少,哪怕是产屋敷耀哉也完全没有喊停的意思。
缘一终于没办法沉默下去,轻叹一声之后开口,声音中满含挫败与无奈,“昼,可以了。”
“但是这家伙说的就完全不对吧?”昼转过来看着缘一,“我的做法难道有什么错吗?只牺牲一个人就能维持局势稳定的话,任是谁都会优先选择牺牲自己吧!”
随着昼的话音落下,现场再度寂静下来。
炭治郎很想告诉昼这种想法不对,但却在短暂的思索后发现,如果未来必定要牺牲掉一个人的话,那他绝对希望死去的人是自己,而不会是自己的家人又或者是朋友。
想到这里,炭治郎抬头看向嘴角紧抿的缘一,【老师也是因为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才在那么愤怒的情况下都没能说出阻止的话吧?】
“昼说的没错。”
自上方传来的温和声音让众人不由得抬头看去,产屋敷耀哉依旧端正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唇边带着抚慰人心的温和笑意,“如果整的有一天,只牺牲一个人就能让局势稳定下来,那么我也由衷希望那个人会是我而不是在场的任意一人。”
昼哼了一声,又瞪向宇髄天元,“看吧,主公都是这么说的。”
“但是昼有一点说的不对。”产屋敷耀哉垂下眼眸,“那就是只有领导者才需要去面临此等的决断,虽然只是挂名,但鬼杀队的主公无疑是我,决定隐瞒你二人身份的也是我,若是有何种苦果,也该是我来承担,昼并不需要去做出这种选择。
而且在面临决战的当下,如果当真有人要牺牲,那绝不该是在场能够成为战力的各位,而是我这身体孱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