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狱生活的这些年,昼那原本属于鬼的力量也在逐渐恢复,在力量恢复的第一时间,昼就通过各种关系去找了童磨,掐着脖子把人揍了一顿。
不过童磨完全没有悔过的意思,依旧执着地认定昼就是小春,昼也因此第一次对地狱的受刑机制感到疑惑——单纯的受刑,真的能让人诚心忏悔吗?
为此,他特地去找珠世,试图和她一起研制一种服下后能够引到本人潜意识,从而产生幻觉的药物来让人真正为自己的行为忏悔。
珠世在听完昼的想法之后也认为此事有可行性,开始着手研发,而昼自然承担了试药员的职位。
而在一次次的试药中,昼也因为药物而产生了许多幻觉,这些幻觉各不相同,若不是昼本身就擅长这方面,少不得因此精神崩溃个几天。
“所以……这次又要面对什么?”
昼打量着眼前的种种景物,觉得眼熟的同时也有些游移不定,倒不是他害怕,实在是他被药物造成的幻觉坑的太多了——举个例子。
忘了是哪一次服用药物,幻觉拉着他回到了自己女装去算计童磨的那一天。
自己刚说完【你的长相不错,品位还算在线,血鬼术很好应对,颜色也和我心意……】
后半句的【我稍微有些不想杀你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无惨就满脸戏谑地走出来接了一句【很好,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但这还不算完,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严胜和缘一就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先是一脸凶相地砍死了无惨,然后就神情严肃地开始辩论要不要留下童磨。
自己几次想要正名都被无情镇压不说,最后童磨那混蛋还特意变了女体来膈应自己。
这是昼第一次深刻地感知到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但也就在他思索着这次的环境又要给他来个什么花活的时候,却听见了一声怒吼,“你要是连好的鬼和坏的鬼都无法分辨!我劝你还是别当柱了!”
【这声音……炭治郎?】昼微微怔愣,【难道是善逸那小子终于犯事了?但是这里能有什么让我后悔的事?】
怀抱着这种好奇心,昼收敛气息缓步靠了过去,等爬到墙头上时,正看见不死川实弥一手死死压着被捆着双手的炭治郎,然后恭敬地单膝跪地向着产屋敷耀哉问好。
昼歪了歪头,心中的疑惑愈来愈多,【……什么情况?】
接下来的事就仿佛一出闹剧,产屋敷耀哉希望众人能够认可灶门炭治郎以及他变成鬼的妹妹,而以不死川实弥为首的一群人则是拼命反对。
【真是想起不好的经历……】昼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闹剧,【这次的幻觉是为了让我后悔没能在当时给那些人几拳吗?】
也就是这时,昼的目光和炭治郎对上,他看见炭治郎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惊怒交加,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不死川实弥就划破了胳膊,将血液滴在那被刀戳了对穿的箱子上,“出来啊,鬼!这里可是有你最爱的人血啊!”
炭治郎正想说什么,但那话音还没能出口就被另一侧的伊黑小芭内用手肘压在后心,动弹不得。
【哦吼?这就发现我了啊?看样子我潜意识很认可这小子的嗅觉啊……不过——】昼摸着下巴,目光掠过在说风凉话的伊黑小芭内,看向下方的人影,【是不是缺了几个人?生病了吗?还是说又是临时会议?】
就在他陷入思索的时间里,不死川实弥再次将箱子捅了个对穿,将更多的血液洒落在箱子上,“怎么怎么?肚子很饿吧?我这可是最有营养的稀血啊——”
然而下一秒,不死川实弥便感受到有人托起了自己的手臂,而且动作娴熟地开始止血,那带着些惋惜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喂喂喂,虽然说是可再生资源,但这样也太浪费了吧?!而且这是在干什么?欺负小孩子?你就不能和锖兔学点儿好的?”
但不死川实弥却只觉得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还未来得及看清人影,持刀的右手瞬间向着斜上方斩去,但却只斩了个空。
挥刀的人并非只有不死川实弥,算上实弥,那一瞬间至少有四柄剑落在同一交点,而悲鸣屿行冥与宇髄天元也是第一时间护在了产屋敷耀哉身前。
“喂喂,我说啊,”昼垂头看着自己被刀剑刺破的袖口,表情颇为苦恼,“就算我身份存疑,也没必要一见面就这么对我吧?那攻击完全就是奔着我的项上人头来的啊……现在可是白天诶。”
产屋敷耀哉偏过头,苍白一片的瞳孔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唇角的笑意依旧未变,“可是发生了什么?”
“阿弥陀佛……”悲鸣屿那同样苍白的眼瞳望着昼所在方向,“有一位满身鬼气的人闯入了此处……还请主公不要担忧,我等定会护卫主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