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刚进院子就被请进了平南王的屋子。
玲珑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平南王躺在床上侧着头直勾勾盯着她,一言不发。
屋里陷入漫长的寂静,玲珑水袖中的手攥紧,她心里是惧怕平南王的。
平南王是她生父,给了她不凡的身份,也给了她在外的体面,但是玲珑从平南王身上从未感受过父爱!
“解药,拿出来!”平南王声音陌生,眼神冰冷!
“父王,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平南王直接挑明了说,玲珑心里悬着的那颗心反而平静了。
“这么多年死在你手上的人不少了,为什么都没有人发现?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是你做的天衣无缝吧!”平南王轻蔑地看着玲珑。
“那是本王在给你收拾屎盆子!”
“那多谢父王的帮助!”玲珑轻轻附了一下身。
抬起头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两人已经没有父女之情了。
“玲珑,解药交出来,这次的事情父王可以既往不咎!”
玲珑冷笑:“既然下了毒,解药自然是有的,但是你以后得听我的!”
“玲珑,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居然敢威胁本王!你不要忘了这么多年的郡主生活是谁给你的!”
平南王抓起手边的药碗就向玲珑扔了过去,药汁洒了玲珑一身。
玲珑捡起药碗闻了一下,便轻笑着说:“父王,御医院的药没用的!这毒是我精心研制的,解药只有我才有!”
平南王被气得不轻:“你制毒杀人,我纵容,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帮上我,没想到你倒是将毒用到了自己的父王身上!不孝!”
“不孝?笑话,父慈,子才孝,你不慈,我不孝,合情合理。”说完,玲珑还笑着转起了圈圈。
今日的玲珑是有些癫狂地,平南王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寒意,他从玲珑身上看到了少见的狠毒。
他知道玲珑是真的会看着他毒入骨髓,慢慢去死的!
“玲珑,父王娶韩望舒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她。父王只是想利用她!你不喜欢她,父王娶了她之后,慢慢折磨控制她,你心里也会更舒坦!”
平南王自大的说辞让玲珑捂嘴笑了起来。
“父王,你年龄不断增长,但是脑子却一点也不见长!你就这么自信韩望舒会任由你的控制?我告诉你,她控制你还有可能,你控制她,估计是在做梦!”
玲珑和韩望舒明里暗里也交手几次了,玲珑知道此人不是个简单角色。
贤王失败时,面对一群朝中重臣,他不曾多看谁一眼,但是唯独对韩望舒这个女人面露不甘。
从玲珑打算嫁入百濮开始,她就将平南王府列入自己的势力。
她不允许这股势力有落入他人之手的可能,倘若平南王娶了韩望舒,那平南王府的势力可能就要姓韩了。
玲珑不能接受,所以她要尽一切可能破坏平南王的计划。
玲珑的蔑视让平南王心中怒火烧心,本来半支撑的身子“咚”一声倒了下去。
“解药!”平南王伸出手,颤抖着朝向玲珑。
“父王,玲珑的要求,您清楚了吗?”
平南王闭眼点头!
玲珑从随身的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给平南王喂下。
片刻之后,平南王好受了一些,他支起身子,开始给玲珑出烂主意。
“玲珑,你这一手制毒术,可以控制很多人,你干脆就去给韩望舒,萧瑾逸下毒,父王不信他们为了活命,会不听你的!”
见平南王开始听话,玲珑的心情本来好了些的。
但是,平南王此话一出,玲珑心中就堵得慌。
给萧瑾逸下毒,之前舍不得下手,现在是没有机会了。
给韩望舒下毒,不仅没成功,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玲珑现在也被毒药控制着。本以为是自己研制的毒药,缓过劲来之后,玲珑就开始自己研制解药。
但是,萧瑾逸也是个黑心肝的,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什么人把解药改成能克制玲珑身上毒药毒性的毒药了。
最气人的一点,玲珑感觉萧瑾逸找的人制毒术比自己还要高明。
玲珑现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在萧瑾逸韩望舒面前老实的很。
“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有安排!”说完,玲珑就黑着脸离开了。
听闻平南王突发疾病,韩望舒就觉得这是天助她也。
差人去御医院打听了一番,韩望舒就觉得平南王的病来的有些奇怪了。
“萧瑾逸,平南王这病更像是玲珑的毒呀!”
“就是玲珑的手笔,她以平南王的性命为威胁,要求他不能娶你!”
韩望舒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这事还得玲珑出手呀!”
“你倒是算准了玲珑的心思!”初闻平南王要娶韩望舒,萧瑾逸就想不管不顾带着韩望舒私奔,又或者是勇往直前直接杀了平南王。
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两种方式都是下下策!
没想到这事倒是被韩望舒自己轻松解决了。
“也不是算准了她的心思,她早已把平南王划为自己的势力,她会允许我这死对头去染指平南王府?我只是利用了这一点,再多多刺激一下她就好了。”
玲珑在,大俞,萧瑾逸的危机就一直在。
“萧瑾逸,玲珑这个人,留不得!”
这是韩望舒第二次告诉萧瑾逸,要取了玲珑的性命。
“此事要徐徐图之!”
韩望舒点头:“那先夺了平南王府的势力吧!”
“你计划怎么做?”萧瑾逸也想听一听韩望舒的意见。
“他不是身体不好嘛,那就一直不好呀!一个病秧子怎么带兵打仗?”
“带兵打仗,有脑子就行,不需要他冲锋陷阵!”
“那就让他脑子也病着吧!”
“好!”
平南王这些日子闭府不出,玲珑按照时间将解药送过去,但是御医来请平安脉时,神色却突然凝重了。
“王爷,您的身体怎么突然反复了,体内又多了新的毒素,这种毒素会伤及您的神志!”
太后听了这个消息,心疼地直抹泪:“这才刚回京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到底是谁在害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