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客栈。
刚一进门,姜山就迫不及待地问段知书那首童谣到底有什么奇怪之处。
可是此时段知书却是笑着说自己想错了,没什么奇怪的事。
姜山自然是不信,只是既然段知书不愿意说,姜山也不好追问,此事暂且就这样过去。
在继续奔波了三天后,几人终于是到达了丰业县。
一进城门,姜山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味道,他心中自是感慨万千,曾经在这里,他有过许多印象深刻的记忆。
可是如今再次到来,他觉得自己竟然成了一个路人一个过客。
不知柳镖头怎么样了,是不是胡须还是那么长。
也不知那李富贵怎么样了,是不是嘴巴还是那么会说。
还有那活泼可爱大胆的向秋,现在应该嫁人了吧。
……
虽然怀念以前,可是姜山终究还是决定,尽量默默地把定弦大师的事尽快解决掉,然后再默默离开,再也不来丰业县。
因为这里,有他不愿回忆的人。
一进城门,段知书就感觉到了姜山的异样神情,可是她没有点破。
按照曾向南讲的,定弦大师是在这里盘下了一个镖局,姜山知道以前整个县城就只有两个镖局,一个就是大通镖局。
而另一个就是被他自己一把火烧了的和平镖局。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县城肯定发生了许多变化。
见一个仆人打扮的人路过,姜山急忙拉了他一把,往他手里塞了一些碎银子。
“这位小哥,麻烦问一下,这县城之中有镖局么,我有些东西想要找个镖局托运一下。”
小哥来回打量了一下姜山以及他身边的几人,见几人穿着都不差,关键是手里的碎银子实在是吸引力太大。
他笑着回道:“现在县城就一家镖局,叫大通镖局,如果老板有什么货物尽可找他们去。”
“大通镖局,现在的老板是谁啊?”姜山试探着问道。
小哥想了想回道:“听说是一个女子,名字我不知道,但是大家都称呼她为邹老板。”
姓邹,是一个女子。
姜山眼前浮现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不用想,那人绝对就是邹月兰无疑。
只是现在姜山更关心的是定弦大师的消息,于是他便问道:“小哥,这县城就没有其他镖局了吗?我以前来过,好像还有一家什么白鹰镖局还是和平镖局什么的。”
小哥摇头一叹:“那白鹰镖局早就关门大吉了,至于你说的什么和平镖局,现在也早已不存在。”
说到这里,那小哥突然把姜山喊到一边,小声道:“老板,如果不是你,这事我还不说,那和平镖局早就一把火被烧了,听说还烧死了好多人,这事我们城里的人都知道呢。”
“那后来呢?”姜山问道,“后事都没人处理吗?”
“谁去处理啊,自从那把火以后,很多人都在传那块地不吉利,晚上经常闹鬼,一到晚上,许多人都绕着道走,生怕从那里过沾了霉运。”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只有找那大通镖局了。”
“是啊,反正就一家镖局,不找他也不行。不过老板你放心,听说那大通镖局的人做生意讲诚信,价格公道,找他们不会吃亏的。”
“嗯,那就谢谢小哥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姜山便结束了与小哥的对话,带着几人继续往前走。
如此说来,那定弦大师根本就没有在丰业县盘下什么镖局,他应该就是故意骗我至此。
不过这样倒也好,倒也不用我去刻意找他了。
想到此,姜山心中反而不急了。
他带着几人找到了一家客栈入住,顺便在客栈中等着定弦大师自动上门。
为了怕与定弦大师错过,姜山也没有出门,吃住都在客栈中,他还会时不时地在客栈门口站一站。
他知道,定弦大师有眼线盯着自己。
因为从进城门开始,他就感觉到在暗处一直存在着一双贼眼,时时刻刻地注视着自己。
他也故意没有点破,他相信最多就是一两天,那定弦大师肯定会现身。
当天晚饭时分。
姜山与四人正坐在客栈中最靠边的一个位置吃饭,他自己坐在面对着大门的位置。
客栈中每通过一人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只是他只注意门口的情形,却忽视了客栈内的人。
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姜山……
姜山有些如芒在背,可是当他四处张望之时,那眼神又忽而消失不见。
坐了许久,一个身影终于站起了身,径直往姜山走来。
如果有杀气,那姜山一定是能够感觉的到了。
可惜那却不是杀气。
姜山没注意,但是段知书却已经发现这个身影。
她穿着一身火红长裙,脸色阴郁,但是却掩盖不了那绝美的容颜,她一步一顿地走着,眼中含泪,目光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姜山。
看着火红长裙的奇怪女子渐渐走近,段知书忍不住喊了一句:“相公。”
“嗯?什么事?”
姜山转过头望着段知书。
段知书朝姜山的侧后方努努嘴。
可是下一刻,姜山刚转过头,一杯冰冷的茶水就泼到了他的脸上。
“啊!”
水花四溅,有一些已经溅到边武茹脸上,她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
再回过头时,却见姜山的手伸在半空之中,整个人似乎被人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
四目相对,相视无言。
女子死死地看着姜山,看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距离是如此的近,可是女子此时却觉得两人是如此的遥远。
不仅是姜山,桌上的其他人纷纷都呆住了。
就连十四岁的魏猛也看出了不对劲。
眼前这个漂亮的火红长裙大姐姐似乎和大哥的关系不一般,他偷偷看了嫂子一眼,心中开始为大哥着急。
姜山的嘴张了几下,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开口。
而段知书只是愣了一下之后,突然就站起了身,拿起桌上的半杯温茶朝着火红长裙女子泼了过去。
一报还一报,段知书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自己的相公。
温茶与眼中的泪水混合在一起,如珍珠般沿着火红长裙女子的脸颊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