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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是我?”明烛疑惑道:“恐怕枉死于他们之手的生灵不计其数,我没有资格单独处置他们。”

“本座赋予你为人鬼两界枉死魂魄申冤的权利。”

不等明烛拒绝,初离的手指就抵上了他的眉心,微凉的手指蹭的他眉心痒痒的。接着他便感到一股清凉的真气灌入了他体内,原本被阳气灼烧过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眉心的触感稍纵即逝,他的身体变得实落了许多,不再是那种随时要飘散的感觉。

正在实施复仇行动的楸槐听到动静一扭头,差点吓得当场魂归天地,鬼都不知道这王八蛋对着明烛动了什么手脚!

“你对他做了什么!!?”

“还有你手往哪摸呢!!”

初离被他吵的烦躁,刚想抚上明烛脸颊的手便收了回去,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吵?”

“当真是为老不尊。”

楸槐直接炸了毛,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撕了,“你还不懂得尊敬长辈呢!!”

“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我问你刚才到底想干什么!!?”

对方倒是一脸问心无愧的模样 。

“帮他固魂。”

显然楸槐万分不相信。

“我怎么不知道固魂还带摸人家脸的!”

对方嗤笑道:

“那是你浅陋无知。”

眼瞅着楸槐气得要扑上去,明烛赶紧挡在了他俩中间,解释道:“我没事,方才他真是在帮我固魂。”

转头又对着初离道:“神君大人的好意明烛心领了,麻烦您送我们离开吧。”

初离瞥了愤愤的楸槐一眼,不想拂了他家小九的面子。虽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但这趟能遇到暗九本就是意外收获。

他点头道:“好。”

接着他又拿出了一瓶伤药递给明烛,“脸上的伤记得擦一擦。”

明烛刚想拒绝,他是魂体用不上伤药。初离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道:“放心吧,对你有用。”

接过伤药后,明烛行礼,“多谢神君。”

周围白光闪过,他们回到了明烛被抓住的树林中。

初离不见了,只留下了那几个被楸槐揍的蔫头巴脑的道人。

楸槐环顾四周,确认初离是真的离开了,“这小王八羔子,算他溜得快!”

原本明烛拿着伤药站在原地思索着什么,听见楸槐的话,不禁好笑,“我们打又打不过,惹怒他没什么好处。”

楸槐双手叉腰,“气势不能输!”

“你不会又被他给骗动心了吧?”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贴了上来,使劲抵着明烛。

明烛把抵在脸侧的脑袋拍到了一边,“他喜怒无常,自然是不可轻信。”

“况且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不是那么容易理清的。”

旬王和暗九,宫里的下人都心知肚明,他们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只不过没人敢说出来而已。

情窦初开的少年人,心中一直藏着一个难以宣之于口的秘密,他好像喜欢上一个人,还是个男人。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他好像过分依赖暗九了,所有的饮食起居都要暗九伺候着,并不是因为暗九做的有多好,单是他想看见暗九。看一天也看不够的那种。

不得不说暗九真的很好看,多一分过刚,少一分过柔,正正好好长在他心坎里。为了无时无刻引起暗九的注意,他甚至会在睡觉时故意蹬掉被子,让暗九来给他重新盖上。

暗九比旬王要年长十多岁,他从出生起就一直活在阴暗中,几乎没有笑过,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笑。可他侍候着的少年非常爱笑,少年明媚的笑容在不知不觉中让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每次少年因得到了喜爱的东西对着他笑时,他突然觉得能来到这人身边曾经所受得所有苦难都是值得的。

不知名的情愫悄悄在二人心中生根发芽,并且变得越发不可收拾,但这主仆二人均把秘密藏在心底,生怕惊扰玷污了对方。

这层窗户纸是在一年中秋夜里捅开的。旬王在晚宴上被太子那一党的大臣们轮流敬酒,原本酒量就不怎么好的少年没能撑到晚宴结束就被暗九扶了回去。

少年回寝殿后脑袋里晕乎乎的,一把拉过正在拿湿布巾给他擦脸的暗九,借着酒劲将人压在身下,嘴里还不停含糊不清的说着,“喜……欢……我的……我的……”

暗九就这么被搂住睡了一夜。

那一晚暗九眼睛根本没敢合上,旬王倒是喝多了在呼呼大睡,他的头脑却清醒无比。他手足无措的躺在旬王的床上,少年将脸埋在了他的颈窝处,呼出的热气带着烈酒的气味,弄得他颈窝处痒痒的。少年的手臂还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当真是动弹不得。

暗九几乎不敢想象明早少年醒后会发生什么。他自知身份低贱,也确实曾有过大逆不道的想法,可那些小心思都被他深深埋藏了起来,万万不敢玷污了少年的纯洁。

就这样熬了一夜,第二日少年醒来后,发现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俊俏的小脸瞬间通红,手指不自觉的抓过被角揉搓。

“暗九……我……”

暗九早在少年醒来时就起身下了床榻,直跪在少年面前,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半晌,暗九伏下身子,声音毫无波澜道,“求主上赐死”。

少年被暗九一句话惊的脸白了一半,看着跪在地上的暗九,他忽然光着脚跑下床,猛的掰过暗九的肩膀,让暗九正视着自己的眼睛,“暗九,你认我做主上之时发过的誓难道都不记得了??!”

暗九被迫直视着少年的眼睛,明亮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的怒气,“属下记得……誓要护主上一生周全……可是……”

“不是,是另一句”,少年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过会对我不离不弃!”

“背誓的下场你也知道,我不许你死。”

“我命令你永远待在我的身边……你的心也要在这!”

算得上莽撞的告白直把暗九打的措手不及,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主上,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就被一把捂住了嘴,少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准抗命”。

那天以后,旬王就非常后悔,他担心这莽撞的行为会受到暗九的厌恶。可渐渐的他发现,暗九并不讨厌他的亲近,甚至有一小点……高兴?

人总是会得寸进尺的,旬王也不例外。他时不时会在就寝时把暗九叫下来,牵着他的手撒娇,说自己睡不着;还会找个四周无人的小角落偷偷踮起脚尖,用双唇蹭过那人的脸颊。

在意外来临之前,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种若有若无的暧昧状态。

明烛想到这里,竟不自觉的笑出了声,那时他们都还年轻,也都是普通的凡人。凡人虽寿命短暂,却有意思的多,稍微一点小心思便能烦恼上一整日。

“傻了?”

看着明烛在走神,楸槐想喊他一声,结果这家伙突然就笑了出来。亏这家伙在他鬼界也称得上是恶鬼,现在好了,变成傻鬼了。一定是初离对明烛做了什么!不然好好一个鬼怎么突然间就傻了!

明烛回过神来,整理好表情,没有接楸槐的话,凑到了那几个道人跟前,“话说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方才那几个道人一直跟鹌鹑似的缩成一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还想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掉,发现明烛直冲着他们过来以后,顿时又吓得瑟瑟发抖。

“当然是他们怎么对我的,就变本加厉的还回去!”

“等等?明烛你……”

雄赳赳气昂昂的小猫崽正准备给欺负过自己的仇人来上几爪子,就被新鲜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此时他们背对着太阳,笼罩在那几个瑟瑟发抖的道人身上的,竟有两条影子!

楸槐虽为鬼君,但也是半神之躯,有影子再正常不过。可明烛身死后,一直都是以魂体的状态存在着,平日里太阳都见不得,哪来的影子。

“站在太阳底下你就没感觉到痛吗?”楸槐看明烛的眼神简直像发现了新大陆。

明烛在他新奇的目光中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看头顶的太阳,又看看身下的影子,道:“完全没有……”

“初离干的?他不是说帮你固魂吗?这固魂的法术已经厉害到可以重塑肉身了?”

楸槐围着明烛转了一圈又一圈,活像在围观凡人街上卖艺的猴子。

“别转了,转的我头晕”明烛及时叫停了这场只有楸槐一个观众的耍猴演出。

还缩在一起的那几个道人默默祈祷,最好把他们给忘了,可天不如人意,看完猴的楸槐灵光一闪,想杀鸡儆猴。

之前拿刀扎楸槐的道人,就是那只倒霉的“鸡”。

“直接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不是喜欢放血吗,我倒要看看你这满身血几天才能放完,能画多少符咒。”

到底是与天地一同降世的鬼君,即便落魄至此,上位者那强大的压迫感依旧不会消失。

听了楸槐的一番话,那道人吓得牙关都在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不……啊!!!!”

还未等他吐出几个字,楸槐就用道人的佩剑划开了他的一条腿,顿时血流如注,森森白骨暴露了出来。

好不容易理清了自己肉体恢复的事情,明烛想起他应该是可以呼吸了,但他尝试着吸入的第一口气就掺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看向正在洋洋得意的罪魁祸首,讽刺道:“君上手段不减当年啊”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楸槐没在乎明烛的阴阳怪气,手下麻利的把剩余的几人用一样的手段给处置了,树林间顿时哀叫连连。

整个树林几乎变成了人间炼狱,但对于一直待在鬼界的楸槐和明烛来讲,这点连小场面都算不上。

楸槐扔了被血染成暗红的佩剑,拽起明烛的衣袖擦了擦手,对着地上扭曲的几个血人道:“你们身上的魂灯早就被初离给拆了,别妄想着能金蝉脱壳。”

“一时半会你们也死不了,真死了就乖乖排队去罗刹殿等着我回去,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明烛难道有些嫌弃的掸了掸被楸槐拿来擦手的衣袖,一会得回去找安安了,要是弄得一身血对孩子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