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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现一双白色云纹靴,楚寻淙闭上双眼置之不理,然而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强迫他抬起头。

楚寻淙只得缓缓睁开无神的双眸,他面容消瘦,形如槁木,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辉,这一个月的折磨已将他变得不成人样。

他目光轻蔑,声音嘶哑,嗤笑道:“神君大人怎么有空看我来了。”

初离漠然不动,没心情跟他扯闲话,直白道:“把你种的心魔解了,本座饶你不死。”

“哈哈……哈哈哈哈……”

楚寻淙突然笑了起来,连带着玄铁锁链稀里哗啦的颤动,他幸灾乐祸道:“初离,你也有今天!”

“看来还是不够疼。”初离面色逐渐阴沉,抬手间白色火焰侵入了楚寻淙的四肢百骸,瞬间令他痛不欲生。

“呃啊!啊啊——!!”

楚寻淙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他仿佛感觉到全身的骨头被一寸寸碾碎,刺入他的血肉中,魂魄生生被撕裂成碎片。

初离将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睥睨他,“本座没空陪你玩,想好了再说。”

“呃——!啊啊啊——!!”

楚寻淙正在忍受生不如死的折磨,他双手不停挣动锁链,手腕处已变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疼痛吞没了他的神智,但是初离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的清清楚楚,如钢钉般一根根刺入他的神识,使他头痛欲裂。

“停下。”

所有的折磨瞬间停止,楚寻淙大口喘着粗气,筋疲力尽的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锁住双手的铁链拉扯到了最大限度,沾满了他挣扎的鲜血碎肉。

眉目如画的玄衣青年来到了他面前,清逸俊朗,品貌非凡,宛若黑夜中亮眼的星辰。

楚寻淙认得他,这么完美,是他亲自挑选的武器。

“你根本没有解除心魔的办法,对吗?”明烛问道。

楚寻淙略微张嘴发声,喉咙却异常疼痛,一股腥甜的滋味涌上喉头,他吐出一口鲜血,艰难说道:“咳咳……不愧是我……看中的……真聪明……咳咳咳咳……”

明烛半蹲下身子,与他平视,说道:“在你被抓以后,我能明显感觉到心魔的力量减弱了不少,就在我以为它会彻底消失的时候,它突然又出现在我面前,而且化作了实体。”

明烛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不过是个被抛弃的棋子罢了。”

楚寻淙惨无人色的脸上闪过惊讶,只有一瞬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瞥过他头上的白玉簪道:“心思玲珑,怪不得初离这么重视你……”

“我只会关心自己的事。”明烛纠正道。

“呵……”楚寻淙垂下眸子,舔舐过唇边的鲜血,不再言语。

明烛皱起好看的眉头,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便对初离道:“继续吧。”

痛楚再度袭来,楚寻淙已经没有力气发出惨叫,仅剩白骨的手腕条件反射地挣动着,他拼力抬头,模糊的视线看到站在他身前的两个身影,真般配啊……他心想。

他忍着疼痛将目光投向明烛的方向,露出一个戏弄的笑容,动了动鲜红的唇瓣,对他无声说了两个字。

无解。

恍然间,目之所及处皆是黑暗。

初离一怒之下挖了楚寻淙的双眼,加重了白焰的力量,阴恻恻的声音传入了楚寻淙的脑海中,“别惦记不该惦记的。”

楚寻淙没有回声,或者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此刻他痛不可忍,但灵台清明,每一丝折磨都无法逃过。

原本他死期将至,但现在看来,消亡似乎成了一种奢望。

鲜红的液体从空洞的眼眶中滴落,伴随着锁链的挣扎声,回荡在冰冷的天牢中,初离他们已经离开了,只剩奄奄一息的楚寻淙在静静等待消亡。

从天牢出来以后,明烛一路沉默,一句话也没说。

初离以为他是在担心心魔的事情,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明烛不答话,依旧沉默不语。

初离皱起眉头,试探着去拉他的手,担忧道:“明烛?”

明烛像是刚回过神,手指回握住他,“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他最后说的‘无解’。”

“‘无解’是鬼界的一个阵法,你以前应该听说过的。”

明烛指尖不自觉的在初离手上摩挲,“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拿你去冒险。”

明烛低垂着眼眸,呢喃道:“你已经拿我冒过很多次险了。”

初离停在明烛面前,注视着明烛的眼睛认真道:“我发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会拿我的命换你。”

明烛移开眼眸看向别处,不自然道:“谁稀罕你的命,就跟多值钱一样。”

初离猝不及防将明烛横抱起来,笑着回答道:“你呀!”

明烛下意识环住初离的脖颈,佯怒道:“做什么!放我下来!”

初离又开始耍赖,“就不!”

然后飞快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明烛:!!!

虽然有些气恼,但明烛知道这是初离在逗他开心,帮他转移注意力,想到这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回到寝殿用完晚膳,初离就开始忙着批折子,明烛怕打扰他便自己出去逛了一圈。

神界的夜晚与人界有所不同,没有星星和月亮,漂浮的白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空干净的一尘不染,要比明烛见过最漂亮的碧云湖还要透彻,倘若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也未尝不可。

“阿烛!!”

明烛沉浸的思绪被打断,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朝着他跑过来,背后还跟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

安安跑到明烛跟前张开双臂,要抱抱的意图十分明显。

随后的年轻人对明烛规矩的行礼,“参见公子。”

“你如何认得我?”明烛问道。

那年轻人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回公子,您身上有君上独有的神息,属下自然认得。”

明烛心里又把初离骂了一遍,原以为这人是因为安安才认得他的,结果又是初离搞的鬼。

安安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只知道今天受了委屈,搂着明烛告状道:“阿烛,那个大坏蛋欺负我!”

明烛对这俩八字不合已经见怪不怪了,摸摸安安的头敷衍道:“乖,一会我去帮你揍他。”

身着黑衣的年轻人站在原地一语不发,刻板规矩的模样让明烛产生了莫名的熟悉感,一个令他十分不爽的猜测在他头脑中浮现。

明烛蹙紧眉眉头,对那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执礼回道:“属下流泽。”

举手投足间规矩地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流泽……”明烛反复喃喃着这两个字,命令道:“抬头看着我。”

流泽闻言顺从的抬起头,并不出众的容貌,毫无波澜的眼眸,属于在人群中看一眼便会忘掉的那一类,不会有什么存在感。

“你经常在初离身边?”

流泽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该有的规矩一样不少,“属下是君上近侍。”

“多久了?”明烛继续问道。

“属下侍奉君上已有五百年。”

“呵……五百年……”明烛盯着流泽看了一会,冒出一句古怪的话来,“还好你不是他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