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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天空下万鬼哀嚎,断臂残肢堆的满地都是,腐朽衰败充斥着这个人人惧怕的地方。

沾染着暗红血液的法阵闪烁两下,空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随着法阵光芒闪烁逐渐清晰。

黑衣青年走出法阵,熟练避开地上的残肢。

看守法阵的鬼差见他出来,行礼道:“明烛大人。”

明烛点点头。

经过早上的闹腾,流泽彻底知晓自己煮的汤到底有多差,郁闷的抱着猫儿躲进房里不肯出来,墨书墨辞也各自干着自己的活计,只剩明烛东转转西转转嫌得无聊。

一到这时候,楸槐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他又空着手来了鬼界,首要任务是看望楸槐,其次再寻思着从楸槐那摸点什么带回去给几只猫儿玩。

前往地煞殿的路上明烛路过忘川,他停住了脚步。

忘川还同他初见时一样,厉鬼冤魂,死生不能。

河岸上魂来魄往,个个都低着头,面色死白,或是前往轮回,或被鬼差押着前往罗刹殿审判。

这样一点淡蓝混在其中便异常扎眼。

明烛看那人觉得熟悉,却又记不得见过这人,这种感觉不同于被心魔抹掉记忆,他是真的没见过。

那人神情迷茫,双眸混沌,注意到明烛一直在打量自己,挤出一个示好的微笑。

被发现了明烛也不作遮掩,干脆来到那人旁边。

那人萎靡不振道:“好久不见。”

明烛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只觉得你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人一怔,随即释然道:“以前我不是这个样子罢了……江玦……”

明烛恍然大悟,“难怪会觉得熟悉,原来是江将军。”

昔日的神将竟是这般颓靡,明烛不由得想起那日闲谈初离告诉他的事情。

“……江将军,是在等他吗?”

江玦睁开半垂的眸子,向明烛投去无措的目光,语气失落道:“就是闲着来看看……不一定找得到他,而且……他应该也不想看见我……”

那日江玦把身体还给舟渡寒,神魂回归,继续如常镇守着神魔边界。

他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身体又总是控制不住想透过水镜看看景念。

情之一字,无解。

水镜中,景念的生活仿若江玦从未出现过,舟渡寒照样日日对他打骂,只是因为他容貌丑陋不复从前,舟渡寒命人将景念的脸用布巾绑起来,打骂的更狠了。

江玦摔碎了三个水镜,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下去杀了舟渡寒,但一想到景念挡在舟渡寒面前祈求的眼神,他的心阵阵绞痛。

事变发生在那次舟渡寒把景念关进柴房好几日不给饭吃。

砍柴的下人因为偷懒耽误了厨房做饭,惹恼了近来气运不顺的舟渡寒,下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舟渡寒饶自己一命。

舟渡寒冷哼一声,想起被关在柴房的景念,一个龌龊的想法涌上心头,他让下人把景念扒光衣服拖到院子里,当众上了他。

下人为了活命,只得照做,期间他一直闭着眼睛忍住不看景念丑陋的身躯。

景念被蒙住眼睛,嗓子又说不出话,干瘦的手指在地面上无力抓握。

这最后一幕被远在神界的江玦尽收眼底。

江玦面色阴翳的可怕,一声不响的拿起佩剑,不顾副将的阻拦离开军营。

他以神躯降临人界,冲进晋王府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就在他把剑指向舟渡寒的时候,景念还是和上次一样拖着残破的身躯挡在他面前。

江玦拿剑的手微微颤抖,但看到景念浑身一丝不挂,满是被凌辱过的痕迹后,他一咬牙推开了景念,在舟渡寒恐惧的目光下了结他的生命。

景念见状跪伏在舟渡寒的尸体旁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凹陷的眼眶中淌下两行血泪。

江玦想拿衣袖去帮他擦拭,恍惚间利刃出鞘,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到他脸上。

无故残害凡间生灵,按照天道的律法,要被夺去神位流放虚无。

初离念在他战功累累的份上并没有处罚他,楸槐也看在他们往日的交情上草草结案,不予追责。

只有景念不肯原谅他。

他用那把剑杀了舟渡寒,景念便用那把剑自尽。

景念死后江玦一直浑浑噩噩,恰逢魔界宣战,他屡次在战场上出差错,有次险些丧命。

初离实在看不下去,便将他赶了出来,命他什么时候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再回来。

江玦只想再看看景念,于是他便来到了忘川,从往来的魂魄中碰运气。

万一景念没去轮回,他们是不是还能在这忘川河畔见一面。

明烛劝不了他什么,便告别江玦,继续去地煞殿折腾楸槐。

然而殿门前的守卫却告知他楸槐不在里面,四鬼使有了新的人选,楸槐此刻应该还在罗刹殿。

明烛心想不能白跑一趟,于是又颠颠的跑到罗刹殿去堵楸槐。

他站在殿外远远瞧了一眼,除了楸槐,他面前还站着一个青年。

那人应该就是新的鬼使了,就是不知是魑魅魍魉中的哪一个,从明烛的角度望去那人长得倒是挺好看。

“门口的小贼,偷看什么呢!”

楸槐一下子就抓住了殿外鬼鬼祟祟的人,大声斥责道。

偷看被抓包明烛一点也不尴尬,他干脆大摇大摆的走进殿内,故作委屈道:“枉费我怕耽误了君上的正事一直在殿外等候,这哪算得上偷看。”

楸槐冷笑一声,“哼,好的不学,胡搅蛮缠倒学了个彻底。”

“啧。”明烛撇撇嘴,“你也没教我多少好东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那青年只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仿佛入定一般神情自若。

明烛仔细打量着他,刚才看得没错,眼前这人的确很好看,薄唇玉面,眉眼俊逸,只是看上去性子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楸槐转着手里的玉牌,洋洋得意道:“鬼使魅,比之前那个好看多了是吧?”

明烛斜眼看了看楸槐,不予评价。

楸槐喜欢好看的事物,可惜他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全是鬼,不缺胳膊少腿已经算是好看了。

据楸槐交代,当时他能看中暗九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