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回到房中，初离早早就睡下了，桌上还为他燃着灯。
明烛脱下外衫，收拾好以后趴在床边仔细观察着初离。
男人五官凌厉，天生便带着冷冽感，叫人一眼看上去便难以相处。
小时候还好，五官尚未长开，少年一旦笑起来就不自觉的讨人喜。
明烛竟生出一种他们都老了的感觉，失去了年少时的热情劲。
看似睡熟的人突然睁眼，眼神清明，根本不像刚睡醒的样子，明烛冷不丁与人四目相对。
初离弯起唇角，“好看吗？”
明烛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头。
初离起身让开些地方，叫明烛上来，“点头又摇头，这算好看还是不好看？”
初离睡过的地方异常暖和，明烛强横的把被子暖和的地方抢过来盖着，“好看，但没小时候好看，你要是能再变成个面团子叫我欺负就好了。”
初离一听无奈至极，“面团子还能发起来呢，我还不能长大了？”
明烛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不能。”
初离顿时哑然。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将明烛捞起来抱住，在他耳边磨蹭道：“这么喜欢孩子？要不我们生一个？”
闻言明烛眼前一亮，“有道理！你给我生一个小发面团儿，我就能把你扔了！”
“……”
初离在他唇上啃了一口，恼火道：“让为夫给你生孩子，想反天了不成？还要把我扔了！”
得不到明烛的主动应允，初离也只敢啃两口出出气，不敢往下有其他动作。
明烛侧过身，用脚在他腿上踢了两下，主动攀上他，“这么久都没有小发面团儿，你那儿是不是不行啊？”
“我哪儿不行了！？”
初离差点叫明烛的胡言乱语气死，埋在他锁骨上狠咬一口，落下一点红梅。
明烛却继续拱火，被子下面也不老实，膝盖顶在初离一处磨蹭，“能不能利索点？”
……
混乱过后，明烛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身上的红潮还未散去，烛光未熄，映得他肤色粉嫩，现在他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他好些日子没尝过滋味了，这才叫初离有了可乘之机。
在这种事上初离一向让着他，只要他有一丝不愿，初离都不敢碰他。
初离的大手握得紧，在他腰上留下了手掌印，覆盖了他整个腰肢。
明烛一直觉得自己胖了不少，腰都圆了，可在初离手中还是不堪一握。
“还是这么瘦……”
初离吻在他胸前，加深方才留下的点点印痕，衬得他更加明艳动人。
手掌在他酸软的腰肢上揉捏着，显然初离还意犹未尽。
但明烛不想再继续了，他动了动身子，哑着嗓子道：“不要了，太累……”
得不到应许，初离只能压下欲火，拿过一个软垫垫在明烛腰下。
明烛浑身酸软任由他的动作，不满道：“你又想干嘛？”
初离做好这些后并未像平日里一样帮他清理，而是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凑在他耳边道：“你不是想要小发面团儿吗？这样省得你赖我。”
明烛瞪了他一眼，想训他就会胡言乱语，转念一想这事是自己先挑起来的，也就没了声息。
玩笑归玩笑，初离最后还是帮明烛清理干净身体，将床上的被褥全换成了新的。
被折腾一番过后，抱着干爽暖和的被子，睡意很快袭来。
明烛刚合上眼不久，就感觉初离将自己抱得更紧了，还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一把破剑……碎了就碎了，怎么能比得过你重要……”
明烛没有睁眼，轻哼了一声，算是给他回应。
初离轻轻拍打他的脊背，就像是在哄他睡觉一样，“我们都老了……我对你也不再是年少时那种无知的喜欢……”
明烛没了动静，初离以为他睡着了，便停下动作，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道：“我爱你。”
这时明烛发出微弱的声响，像是睡梦中的呓语，“我也爱你……”
这一夜明烛睡得异常心安。
天刚蒙蒙亮，明烛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东西在动来动去，他以为是初离，轻哼了两声表示不满。
然而对方并没有接受到他的意思，反而动作越来越大。
他烦躁的睁开眼睛，准备训斥。
却撞进一双圆溜溜的浅色瞳孔中。
见明烛终于醒了，爬到他身上的孩童高兴的“咿呀”两声，不停的拍拍手。
明烛：……？
小孩拍手的声音把初离吵起来了，他睁眼就看到坐在他俩被子上的小不点，大脑一片空白。
而后初离猛地坐起来，看看明烛又看看那个孩子，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生的？”
“……”
“滚。”
明烛揉揉还在发酸的腰，暴躁道：“怎么不说你生的！”
“那他是哪来的？”
“我怎么知道。”
夫夫俩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孩子来。
这孩子走路都不稳当，还不会说话，只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手脚并用往明烛怀里爬，初离看了差点跳起来，着急道：“起开！这是我媳妇！！”
小孩充耳不闻，肉嘟嘟的小手抓住明烛的衣领不撒开，“咿呀呀”的叫。
“等等……”初离眯起眼睛，他发现小孩额头上有个不太明显的浅色印记，刚才一时慌乱才未发现。
他跟提溜小猫崽似的把小孩提溜起来，仔细观察印记的形状，越看越眼熟。
小孩一下子失了重，被拎在半空中，短胳膊短腿都在发出抗议，却碰不到初离一点。
明烛在他背后轻唤了一声，“寒光？”
“咿啊！”
小孩听见喜欢的人叫他的名字，高兴的回应道。
寒光剑化形，初离不仅高兴不起来，还有种想弃剑的冲动。
为什么威风凛凛的寒光剑化形后竟是一个小萝卜头！？
昨日寒光碎裂，初离将残损的碎片找了个剑匣收起来，现在剑匣躺在地上变成两半，寒光剑却是完好无损的放在桌子上。
寒光剑与初离的心境息息相关，他拔剑时在心境中杀了暗九，在无解阵中明烛彻底摆脱暗九的阴霾，寒光随着暗九的“死去”彻底碎裂，而现在初离正视了自己对明烛的爱意，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心境发生了变化，寒光才被修复。
这才是真正的因果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