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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炽还是死了。

敌军追上来时,他为保胥子怜的安全孤身去引开了追兵。

待到夜幕降临,胥子怜在街边找到了炽面目全非的尸体。

为已无气息的人合上双眼,此刻他只觉心中空落落的,好似失去了什么。

趁着夜色,胥子怜偷偷将炽的尸体搬到了城郊的山脚下,亲手挖了个坟将人埋了,至少不用横尸街头,再叫抬到乱葬岗扔了去。

他的双手在沙土的磨砺下鲜血淋漓,却还是忍着痛葬了这个曾经与自己恩怨纠缠不断的人。

流泽不自觉掏出怀中包裹好的银刺,一时百感交集,有心人将这根银刺送到他眼前,分明是知晓他与炽的往事,但已时隔千年,就连初离和明烛都不曾知晓的事情,又会是谁……

“别动。”

“……”

冰凉尖利的银刺抵上脖颈处的命脉,声音的主人不觉向着回忆中重合。

流泽没了神躯,思绪又深陷回忆中,竟没有发现身后有人靠近。

他垂下眸子,威胁命脉的利器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只消轻微偏移分毫,便即刻会要了他的性命。

“果然是你……”流泽几不可闻的叹息着,似乎早已预料。

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动,还未摸到那片白净的鸢尾花瓣,银刺抵在颈间的力道便大了几分。

炽手持银刺,以一种微妙的姿势将流泽挟持在怀中,力道控制的很好,既不会伤了他,又不能叫他挣脱了去。

他自身后将手伸到流泽面前,摊开掌心道:“交出来。”

流泽思索了下当前的局面,还是自己的安全最为重要,便顺从的将那片来不及摸上的花瓣交到了炽手中。

“啪啪啪……”一身着白袍的身影从炽的身后出现,他一边笑着一边拍手转到流泽身前,亲昵的寒暄道:“皇叔近来可好?”

听到“皇叔”二字,流泽错愕一瞬,这世间会喊他皇叔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初离,那另一个便是……

白袍人伸出苍白干枯的手指,将掩面的帽兜摘下,容貌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竟是本该死在千年前的太子胥沄!

流泽眉心微蹙,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胥沄……”

胥沄对流泽的震惊的神情很是满意,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是侄儿多问了。”他将炽手中的鸢尾花瓣要过来,不断抛在空中把玩,“皇叔过得自然是很好,胥洄为了暗九那个贱人,恨不得把你当亲爹供着,又怎能过得不好?”

面对这人的满口污言秽语,流泽闭上眼深吸一口,双拳攥紧复又松开,开口道:“皇兄也算得上是个明君,为何会将你管得如此没教养。”

“啪!”

清脆的响声在耳旁炸开,流泽只觉得侧脸一疼,面上结结实实挨了胥沄的一记耳光。

炽横在流泽颈前的利器依旧平稳,但却面露异样,似是对胥沄此举十分不满。

流泽眼前黑白闪烁,一旁侧脸已然红肿,缓了好久视线才再次恢复了清晰。

胥沄用足了力气掐着流泽的下巴道:“胥子怜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教起我来了!”

流泽吃痛,不愿与面前这人白费口舌,闭上眼睛不言。

而他的沉默却再次激怒了胥沄,胥沄强迫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在他耳边恶狠狠道:“当年我被斩首示众,这六界乌烟瘴气连鬼差都不愿收我,你倒是做神做的滋润!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

流泽听到他因六界混乱而入不了轮回,眸中终于有了波澜,他侧头看向身后的炽,这人是否与胥沄一样,也是因为入不了轮回才停留在这世间?

他清了清干涩的嗓子,道:“祸乱六界,害你入不了轮回也有阑珊城的一份参与,那你现在又为何要帮他们做事?”

胥沄松开流泽,枯杈般的手指不住在他脸庞流连,“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还是想想该怎么保你自己吧。”

对着流泽的面容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胥沄终究是失了兴趣,摇摇头遗憾道:“胥子怜啊胥子怜,但凡你有半分姿色,我也会再让你苟活片刻,可惜啊……”

话中的龌龊心思不言而喻,流泽顿时怒起,面色不善道:“胥沄!不论如何我都是你叔父,你怎能……!”

胥沄却满不在乎的斜睨了他一眼,轻浮道:“装什么装?你不过也是个攀权富贵的奴才罢了,替胥洄端茶倒水这些年可没少累着你,怎么就不愿委身于我了?”

流泽还欲与他争辩,胥沄却听够了他的话,抬手制止道:“废话真多,留点力气好上路。”

接着他便命令炽动手。

流泽闭上眼睛,方才他与胥沄的拉扯中炽未做任何表态,既然能将他骗来,他并不认为炽会放过自己。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有些疑惑的睁眼向着身后的炽看去。

“你还在等什么!”

胥沄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不满盯着炽不肯挪动分毫的利器。

只见炽眼神幽暗的看着流泽,叫人看不出此刻他心中所想,他沉声道:“子怜…..”

“嗷——!”

尖锐的兽鸣声响起,在场几人皆是被突然窜进来的赤红色影子吓了一跳,炽紧握银刺的手被用力撞击,险些脱手。

流泽挣脱了危险,跌跌撞撞几下,定睛看向挡在自己面前面露凶狠的小狐狸。

此刻他也不知该喜还是忧,毕竟自己能出现在这里怕是也有小狐狸的一份功劳,哪怕之前他坚信小狐狸不会害自己。

小狐狸身体陡然增大数倍,朝着胥沄露出尖利的獠牙以示警告。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忘了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了吗!”

胥沄指着小狐狸的鼻子气恼,命令道:“快点杀了他!否则你被困在地狱中没人能帮你出来!”

小狐狸不听胥沄的威胁,依旧在原地维持固有的姿势,不准他们靠近流泽。

胥沄一时恼火不已,竟不顾炽的阻拦夺过他手中的银刺,冲着流泽直直而去!

见他发难,小狐狸扑身上前,可让小狐狸的全部力量都是胥沄算计好的,胥沄仅是轻轻一击便抵挡了小狐狸的攻势。

银刺穿破血肉的细微声响此刻落在炽听来异常刺耳,他想阻止胥沄的动作已经来不及了。

鲜红的液顺着银刺滴落,流泽面露痛苦,利器刺破了他的胸膛,喉头一阵腥甜,刺目的鲜血自嘴角延伸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