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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这就是传说中的怜卿夫人?

难怪刚入宫就能入主嘉瑜殿,不过这位夫人倒不是张扬的性子,一个称病就是一年多闭门不出,让那些夫人们当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别说是他们这些朝臣命妇就是后宫的夫人都没见过这怜卿夫人是何许人也。

不过今日一见他们就明白为何君侯要金屋藏娇了,这位就是活脱脱的韶华夫人啊!

说起韶华夫人,那位艳绝天下的无双美人,那就是男人的迷梦女人的梦魇。

那年韶华夫人的车驾游街,风动纱帘惊鸿一现让多少儿郎乱了心丢了魂,如今手握重权的达官显贵有谁不是倾心于那宛若神妃仙子般的人儿。只可惜红颜易逝,那名动天下的绝色终究葬身于这深不见底的泥潭深渊。

对于韶华的死因无人敢说,可是不代表天下人都是痴傻之人,一尸两命再阴毒不过的手段,只有深宅之人才会明白这里面的蹊跷,所以众人只不过是掩耳盗铃心甘情愿的陪着君侯自欺欺人。

“巧目盼兮,艳若桃李,佳人矣,这位怜卿夫人果然是倾城绝色。”

“嘘!”

几个座位靠后的年轻官员借着位置不显眼的优势明目张胆的欣赏美色,一个稍微年长心性沉稳的男子端着酒杯淡淡飞了眼不知所云的同僚,冷笑一声,“美人恩夺命刀,你们还是先想想自己有没有福气消受。”

方才还明晃晃吟诗作赋的小公子听到好友的话整张娃娃脸都打蔫儿了,“我这不就是欣赏欣赏么。”

旁边一个瘦高个见娃娃脸皱的都快成包子了,不厚道的轻笑出声,末了还不忘偷偷瞄了眼上面接受百官朝贺欣赏歌舞的君侯,小声说了句,“杨大人也到了快要议亲的年纪了,不妨也寻一娇妻美眷岂不快哉?哈哈哈~”

被称作杨大人的娃娃脸听出了对方的揶揄,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急的,支吾了半天就听他说了句,“你,你,不知羞,有辱斯文!”

瘦高个闻言笑得更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这有何可羞的?”

“不管别人,反正本公子日后就要娶一绝色美人常伴左右这才叫不负韶华,唔……你打我干什么!”

瘦高个搓了搓自己生疼的胳膊,略带愠色的看向始作俑者,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眸时瞬间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哪里还有半点火气。

“散兄你打我什么,这手劲儿真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练家子呢。”

散凌尘收回视线淡然的喝了口酒,“那两个字是宫里的禁忌,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么?”

瘦高个闻言拍拍嘴,这话说的倒是,那两个字不只是宫中的禁忌,更是井国的禁忌,想当初君侯就因为有人背后议论韶华夫人断了那人的手脚沉了江,现在君侯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疯魔了,可谁又能保证得了呢?

瘦高个看着清风霁月的散凌尘眼珠一转,贼兮兮的凑近了他,“散兄~”

“好好说话。”

散凌尘才不管这人那幽怨的眼神,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咳咳,散兄,你这岁数也不小了,伯父就没给你相看姑娘?”

“你若是闲得慌明日就去青田山吧。”

“散兄,我这手里的活还没干完呢!你真是黑心,这以后哪个姑娘受得了!”

散凌尘的相貌名如其人,若说井堂的惊艳胜在温润如玉,那散凌尘那就是无欲无求的散仙,外表冷若冰霜内里桀骜不驯,即便是他的父亲散大夫都没办法左右他的决定,所以当井堂已经成为朝堂新星之时,散凌尘却还在精耕农务整日跟稻苗药草打交道。

散佚没少因为儿子‘不务正业’着急上火,在散大夫眼里如今的散家势头正盛,儿子又天赋异禀沉稳老练足以成为一代权臣,可奈何儿子太过执拗非要脚踏实地造福百姓,这不就让散家被迫成为权贵中的一股清流。

仕途上不听他的也就罢了,你说老大不小了,总该成家吧,一说起让他成家就像坑害他一样,散大夫没少因为这事跟这逆子生气。

若不是儿子太过优秀,他都想给这逆子给回炉重造喽!

散佚远远看着那孤冷的儿子就算坐在泥泞里依然有鹤立鸡群的气度,散大夫老怀欣慰,这会儿也忘了自己上一刻还在心里说大儿子是逆子了。

身旁同为大夫的杨赟顺着散佚的视线看去,就见自家的傻儿子不知道被人调笑了什么,一张娃娃脸红得像是猴屁股一样,这傻样真是让他这老父亲没有眼看啊!

瞧瞧身旁的散家大公子,那通身的气度就说是个王族公子都有人信,再瞅瞅自己家的傻儿子,真是不比不知道,果然儿子总是别人家的好,饭菜总是别人家的香!

娃娃脸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老父亲心里被嫌弃的五体投地了,不过看着费云在他尘哥手里吃瘪,娃娃脸整个人都如沐春风了,哼,让他总是欺负自己脸皮薄,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要我说这么多美人里还是南家大小姐最是独特,就单单坐在那就足以惊艳全场,美人在骨不在皮,这样的气质就像是天山上的皑皑白雪一般,让人不敢心生亵渎。”

本来目空一切的人在听到娃娃脸杨宴这话时,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眸倏时闪亮一瞬,身旁的两人还不知道他们大哥的心思,就听瘦高个费云笑道:“南家大小姐可不是咱们能妄想的,就算你把人家夸成花也没用。”

“而且南大小姐早就过了及笄之年了,比你大五岁,本公子劝你还是把那少年慕艾的心思收收,别把一颗心给弄丢了。”

“费云你就不能念我点好?我就是欣赏欣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慕佳人又没有错。”杨宴不服气的嘴硬,根本没看见他那尘哥阴沉的脸色。

费云睨了他一眼,哼笑道:“欣赏?男女倾心皆是从欣赏开始的,始于见色起意,终于深陷泥潭,这男女情爱就是这世上最不可掌控的,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