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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月汨影 > 第20章 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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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影姐姐都病了两日,还没见好吗?”

“确实,不过这会正喝了药躺下歇息了!”

窗外传来安阳与木香的对话,今早本当是想携寒影一块去城南的白樱寺祈福,可左右一等,只见木香过来传她身体抱恙,即是那风寒之症,这会正恶寒头痛,这会有传染外袭之患,只能深居简出。

待晚夕回了府,安阳又过来问问病情是否好转。

木香点点头,依是柔风细语的分寸感,“小郡主不必担心,姑娘说再喝几贴药把寒症褪了,休养个十来天就没事了!”

“啊,要休养这么久啊!岂不是挺严重!”安阳惊讶,嘟嘟的失落神情,“我都快要回去了。”

半夜步入那场夜雨之中,此一时真就浑身发寒,风邪入体,喝了药半仰在榻上,迷迷糊糊只在昏聩边缘。

绕得千头万绪轮番在脑际纠缠不休,此间甘伏命运,早无从前那种义无反顾的反抗决心,屈从安逸越发怯懦。

呢喃飞燕悬浮轻盈,繁花盛开天湛蓝,笑若芙蓉,一刻昏天黑地,如梦初醒,“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半睁开眼疑为梦里,不曾想过这人竟如此明目张胆!

“静候了你两日,可未见你半个影子,据说你染了风寒卧床不起,叫我甚是挂碍,我们的幽会是否作罢!”堂而皇之现身此地为得是找她兑现承诺,真够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我会去找你,只是现在,我怕把这寒症染给了你,等我恢复了马上去找你。”她薄衫半仰,不禁掩面咳着,鼻音微重。

“我估计你这十天半月都好不了呢!”他瞅起她这副病怏怏的虚弱样貌,忍不住叹息。

“怎么会,我遵照太医的药方喝了那些药,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她当然是真的病了,毕竟太医都诊过脉了。

“可惜药方再好,也医不好一个装病的人。”他则话里有话,那狭长目光当时是对着她,又冷又澈,穿透她的心绪。

“我确实病了。太医都诊治过了,能有假吗?”她避开这种冷冽对视,这人精明强悍,恐难逃法眼。

“是吗?”他似微微点头,人却挨到了床沿,往里一抓,捞过她的手臂,按住脉门,竟在诊脉。

她即刻甩手反抗,脱口而出,“太医诊治的能有假吗?”

片刻他松开她手腕,笑道,“苦肉计,罢了,诶!你一再骗我,完全就不当我一回事!”

“我没骗你,我说过了我会去找你。也就三四日,你就这么等不及了吗。”心又怦怦直跳,话亦是苦口婆心的解释。

“无论几日都太久了,我现在就要你!”容不得她推三阻四,只一把揪过她肩,将她拉入怀里,埋着颈子作势就啃,正病得虚,了无心思的她厌烦抵触起来。

心里边又着急,胡乱间的触碰,一下搡开那张脸,“别这样,你要发疯,找个别的女人,芭蕉樱桃总有如你意的,你难道那点银子都舍不得吗!”

“她们怎及你好玩,怎么不想给我吗?”暧昧的气息凑在她眉眼,盯着她这只手里的猎物,勾起深渊之地的嗜欲。

“改天,换个地方好吗,就放我两天?行行好,算我求你。”她深谙无法搪塞躲避,只好服软三分,这小榻任她怎么躲都在他手边所及。

“你放心,萧泙见你忽然生病,怀疑暗里有人害你,特意让我彻查幕后黑手,这里已被封禁,你的侍女都无法靠近这里。我们起码有三日可以独处。”他竖起手指抵在唇上嘘声道,这是她的顾虑吗?

她惊心,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指甲陷入掌心,视线瞥在枕头,那是她唯一的机会。

他已欺身上前扯她小衣领口,她挣扎靠后,摸到那把锥刀,一瞬抵到他贴近的胸口,他空着手蹙眉,“你想试试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手快是吗?”他只叹她有勇无谋。

“我知道今日阻止不了你,但我还是有些话需要同你讲明。”她颤声从床上踉跄下来。

他便是踱开几步,洗耳恭听,很愿意听她抱怨哪怕演戏,索性抱臂在怀悠闲看着她。

她缓缓出声,表情甚痛苦,犹如困兽,哀莫又难受,以往难以启齿的事儿终要翻出,“我一直是萧汨禁脔,他跟你一样都是手段毒辣及其阴狠的主,他亲手推我入深渊,头一回他当着星宿阁众人的面强了我,可我为了生存竟感谢他看上我,往后我便彻底卖给了他,无论我情不情愿,都不能违背他的任何要求。我逃过两次,都被抓了回来,以至于我的内力和这只右手皆被他废了。”

“所以你想,赢得我的同情?”他甚是不解的一句。

“同情,你不会有那种东西,我只是觉得你执着一个有着不堪过往的女人白白耽误了前途,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卑劣,你不觉得我简直在辱没你吗?抛开内里,在外你年少才俊,卓荦不凡,前途无量,好好经营将来娶个名门望族的女子,加官晋爵难道不香吗?”

“想的真周到,说实话我那父母估计都没这么为我考虑设想过。”他竖拇指示意肯定,“你对你自身的认知,我赞同。不过我奉劝你,何必顾影自怜,与其寄望我能放过你,不如好好伺候我,让自己少受一点罪,萧汨应该调教过你如何取悦男人吧!”

“可我真的不想,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逼近强弩之末,在劫难逃,瘦削的肩似那片桑榆之叶孤零零,可遇到的偏偏都是生拉硬拽的狠主。

“食髓知味,欲罢不能,自从尝了你这妖女的味道,遏制不住身心的噬欲,无论怎么占有你都填满不了那道空虚,那头蛰伏在身体里的欲兽冲破囚牢,时常在我耳边嘶吼,它说只想狠狠的撕裂你的伪装。”他脖子一梗,一副解除禁兽的邪魅样子。

“别过来!”她牙关紧闭,心跳加剧,脚下无力,比以往萧汨凌虐她都要恐惧,可他甚至一步未动,就这么看着她陷入绝望,焦灼,自乱阵脚,落荒的猫子,白费心思。

“何苦如此,其实他对你已够仁慈,这其中情意不言而喻,不过废你八成功力与半条手臂,若换作是我,对于一个想杀自己的女人绝不会让她再有一丝反抗余地,我定会断她四肢经脉,让她余生连副筷子都拿不住,更别说你手里的这种武器。”

“我真的没得罪你什么,好歹冤有头,债有主,你至于那样赶尽杀绝吗?”手里匕首不由一晃,一团气攒在心窍,慌的极为阻滞,喘不过气。

“可你动了我的心,那才是不可饶恕的罪。”

“你只当是个误会可行。天下间最不缺女人,你又何必执着于一棵枯枝,不嫌弃棘手吗。你说我逆风执炬,烧了手,我看你才是执迷不悟,沉溺欲海,玩物丧志。杜大人,劝你醒悟。”她苦笑,好言相劝。

“没有染指时可以轻易罢手,如今上了瘾,你让我如何放下,其实我想得到你已然很久很久,那一回在金淬轩,你来见我,我就有撕开你的衣裳压在那张茶椅上要你的欲望。”

寒影绝望,那一次在茶室只是两人的第二次独处,何来那些东西,“别胡说,若不是你的寒毒,我也不至于深陷那毒蛇摆布的深渊里,你当时放我一码,我也不致于活成这副样子。我有喜欢过那个正直不屈的你,让我自惭形秽根本不配,可是现在的你让我所不耻,好看的皮囊下不过就是一条可憎贪婪的豺狼。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人都是多面的,你也不是有很多副面孔吗?”他挑眉笑谈。

“我给你!但你答应我,今夜过后,你我只是陌路人,天涯不识以后都别来找我。”谈判无效,不外短兵相接,那就索性死得体面一些。

“不可能!”谁知他甩袖,矢声回绝。

“为什么?”

“我要你做我的禁脔!”

“真是疯透了,你打算从他手里夺下我,还是直接告诉他,你也要一起加入,三人同行不亦乐乎。”

“跟我走怎么样,南琰这么无情,你待得住啊。”

“我想走,也绝不会跟你走,死也不会跟你走。”她似经历绝望,摇摇欲坠几乎站不住脚。

“好,很好,我就是喜欢你这股子劲,傻里傻气的你可比从前的你好玩得多。”他当时伸臂一揽,将她的脖子夹在臂弯之中。

只见她光嘴皮子还能锋利,“你让我想起,前天路边看到的那条撒野的狗,因为它比你还懂羞耻。”

尽管被她骂成狗,他才不会与这手里的女子一般见识,而是含笑在她耳边吹道,“你看你,哪里是需要放一码的人啊。其实我想过,找个嫌似图谋不轨的理由,只将你投入水牢,你这柔弱的身子骨啊全要泡在浑浊发臭的水里,不出半日那半截身子就得褶皱了去,但我不会真废了你,只要三天我大概就能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再放你出水牢,想不想去!”

“够了,你不用吓唬我,你那些本事也只限于欺辱我罢了,杜大人,你已经让我觉得恶心,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手里的刀等同鸡肋,扔掉了手里的刀,凛然又愤恨。

“你一口一个禽兽,行,今晚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禽兽,身体力行不枉你这铮铮傲骨。”

一个时辰后,几乎奄奄一息,一双腿曲着淤青血痕布满,身子还在无法控制的颤抖,她蜷伏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不着寸缕,遍布的瘢痕中找不出一块原本的肤色,也就只有脸和脖子是好的,显然是他故意为之。

他轻拍在她面颊,戏弄道,“小妖女,你告诉我,我跟萧汨谁强一些呢?”

她无视,他却俯身直勾勾看着她催促,“快说!”

“这么好奇你去上他,反正你们都是惊世骇俗的怪物!”

“小妖女,你这样子只会让我更加爱你。”他怜惜起她,轻轻抚摸她发际,撩起的一束秀发在手里散去。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你不要面子了啊,说出去,谁不认为是你这妖女尽露狐媚本色以各种手段引诱本督。你看你,腿都合不拢了呢,多少也是欢喜风流的。”

“你,去死,混蛋!”

“看来,是我做的不够好啊。”

“够了,我认输,我答应做你的禁脔,你总该让我有所喘息。”

“哦,口头答应不算哦,你总是诓骗我。”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立个字据为证吗?你觉得有必要吗?既然是偷情,就应该做一对暗地里的狗男女。”

“这是字据,你签字画押。”抖开的一张纸在她面庞,扇过一丝冷风。

她伸手接下,皱眉一瞧,里面将她的底细罗列的一清二楚,条条都是重罪,“我在想,我究竟会先死在你手里还是他手里。”

“别怕,做了我的女人,我只会保护你,怎么忍心对你下死手。”连哄带吓,不由分说。

“别骗我,有什么话明说吧,你弄这份鬼东西,是要将萧汨釜底抽薪吗?他日以我为证来揭发他的狼子野心吗?”

“你不是恨他吗,毕竟在他那吃了那么多苦头。还是说,其实你早已日久生情了呢。”深情凝视,为之动容。

“我不是受虐狂!那要是我不签呢。”假如有那样一刻,她会揭发萧汨吗?答案是她敢,她太了解那人,若没有十足把握绝对斗不过,万一被反制,无疑变成第二个彦云。

而且别人或许可以一朝解脱,可她何寒影此人定喜提削骨蚀魂,落得人彘那般最最惨烈的下场。她抱膝缩成一团,欲哭无泪。

“没事,我是有耐心的人,这仅仅是个突发奇想,也不一定会有那个契机,可是我又不想做没有把握的事,就像眼前看着一样东西就在你眼前晃悠,你忍耐着,忍耐着,望眼欲穿。”

“别再威胁我了,杜银月,你与萧汨真是别无二致,表里不一,阴狠狡猾,若我有幸能活着,很想看看你们两个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本就捏在他手里她的手指,被他含入口里,柔情般的吮吻在唇边,齿间一记嗑咬,她眉心一皱,挣回右手,只见那食指指腹上晕出一颗猩红血珠,她暗恨痛斥,眼眶蕴着泪水,面对虎视眈眈的杜银月,指尖一划泣血的三字和指印皆落纸上。

他收回那张纸,卷入暗袖之中,对她是一副吃干抹净之势,一刻抓住她手腕,目光邪祟的盯在她身前,死灰复燃,兽欲再起。

她蹬腿挣扎起来,手里一巴掌拍去,只被他一下捉住手腕,扯着她的双手,往肩上一压,她仰面倒地,呼声道,“杜银月,你奸计都得逞了,还要无耻到什么地步。”

“诶,你刚答应做我女人,不应该好好服侍我?”

“别,啊…混蛋你…啊。”

寒影觉得三天是可以熬过去的,毕竟到了第二天她的身子就被拆弄的无法再随他所欲,而她也真的病了,全身发寒,喉咙肿的一口水都喝不下去的那种,面色惨白,嘴角褶裂,原本还可以怼他几声,现在是一点气力也没有了,睁着眼像失了魂魄的人偶。

杜银月按着她脉门,看出她不是糊弄他,也没有再继续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