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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月汨影 > 第55章 那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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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亦是混入此厢接近苏墨兰,也为苏蓝盈早就恨到她杀之而快,此番她回来了,那自个的末路又得逼近一步。

寒影孤心颠来一试,得手了,救人,失手了,自投罗网。

届时矜贵的眸子瞻见那一身妖邪鬼祟的玩意,不知如何作嗔作嗤,当是她那毒蛇夫君的倾心力作。

不知道为何,寒影只魔怔赤诚的忒想让苏蓝楹鉴赏这樽手笔,你看她那夫君人前有多正人君子,人后就有多龌龊下流。

当那破罐子破摔,既然碎了坏了,那就作贱到她们揪眉作呕,恶心到底。

今日的歌舞恐要延续到深夜,包厢里的弦音笑语真未停过,畅意款待,美酒香肴堆砌,大快朵颐。

“苏兄,安排的地方就是别具一格。”

“乃是盛筵也,尽兴…”

“多谢邝兄,齐兄的美誉!”

尔时随那两个锦袍斑斓的男子乘兴而去,这茬歌舞美酒暂时得以停歇。

苏墨兰席地蒲坐,面前肴桌上摆着一盘盛大的只食了一半的羊肉,遂拿起匕首锋利的割下一块戳在刀尖,送入齿间,另一手夹起琉璃酒盏,深抿下一口,回味于齿颊间便是若有所思。

其身在香雾中若隐若现,当前敛下的面容,轮廓锐利,气质辛凉,微蹙的眉宇,目光很是幽深,整一个挟势弄权官僚所属的冷酷暗黑之质,潜影在前。

寒影觉是时机,屈膝跪在这肴桌一侧,正埋头收拾着桌上的凌乱,分心留意着四下动静。

只见那半贴在他怀中的红妆姣媚的女子,脸颊坨红,手臂绕缠在他那颈子里,迷离眸子的余光流转过寒影,片刻她悠悠扭立起身,拂了拂一头披肩的青丝,迤逦的步了出去。

悄然接近他身畔,几乎触手可及,目光瞄在他右手边的匕首,暗处手指已然按往脚边藏在靴筒里的一柄短刃。

木槅移门倏然移开,只闻女子娇嗔如雀子的笑语声,“呀!呀!江公子,真是稀客!”

而苏墨兰一刻起身步去,盈起一袖清风,面呈悦色温而笑迎。

寒影悄无声息的将手搁回那锡盘上,拾腰转步低徊的移出这厢。

“临了出门,却被事耽搁了一些,他们都走了吗?”来人梧枝微绿的一抹身影,语调亦是云水和柔。

“他们并不知你会现身于此,就连我也没想到你会过来。这不正要抬脚离开!”苏墨兰抬着笑眸,当使略略惊讶的神色。

只见那人折起扇,温润一脉青玉,笑鄢目璨,“你知道的,她刚回来没多久,仍似有些惊悸,那就只好多陪陪她了。”

“蓝楹的脾性还望兄多担待,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而今她嫁人了,我们娘家人的确该松口气。”苏墨兰一叹,一面随着来人转去里间幽室。

而那人回眸亦笑,“你们呢敢情是把这挠人的老虎,搁我府里了呢!”

玄关处寒影步子一顿,眸染低沉的凝滞感,因为来人正是她的克星萧汨,更想不到他的对外日常竟是这样一副嘴脸。

他既得花好月圆,原来她说的那些他早都拥有,为什么偏偏还要禁锢住她。难道无限制的伤害她,仅仅只为了满足他变态扭曲的另一面。

寒影往过道转入西角的那间后室,几盏微弱的豆灯闪着浑浑光晕,那平直的油桌上摆满了一只只质地形态各异的酒壶。

她的心绪显然倾斜,涟漪纷飞。手边倒着酒,却不知酒壶已经满了。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该觉悟了,他那般当众玩弄她,就是无足轻重的呈现,他对她很单一,除了恶意的亵玩,独占欲,残酷的报复其他真的没有。

而那虚无的名分,怎可能给她!他的心底当把她嘲笑戏谑,这么个不知羞耻的贱物,妄想要名分!约莫她还想当他的王妃,简直不知死活的东西!

“怎么样?”嘉玥从幽暗里现身。

“等里头那个男人走了,该是时机。”寒影搁下酒罐,贴了贴脸上的面纱,发觉银白的酒水正从桌缘滴落到脚边。

“你眼里怎么红了!你在哭吗?”嘉玥察觉了她那双眼眸里蒙着的波楚,似笼罩着忧伤。

“酒水溅入眼里了而已!”她闪烁道,遂扯了块抹片儿将桌上那些酒迹拭了。

一刻酒室门口有人扶门催语,“快,棣棠的客人需要酒!”

寒影将装满酒的锡盘端给了来人,婉转道,“呃,这会我有些内急,先就劳烦姐姐送去!”

那女子接了也没说什么,转身很快步去。

嘉玥又从暗中走出,“怎么了!我觉得你的神色变了!是不是被察觉到了什么?”

“应不会,此番易了容又蒙了这纱,不会轻易察觉的。”寒影睇起手背,那指骨上的几个旧痕也都遮了水粉,十个指甲也都涂成妖艳的丹红色。

即便与苏墨兰先前有过一回照面,然她算作温和淡颜,五官上不是充满魅惑与攻击性的一眼美人那么倾人耳目,倒像是微风细雨中,隐在山石荒芜中自带幽香的一株鸢尾,发现了你会惊喜,若没有并不妨害流年。

“那好,反正能不能救出那丫头拼运气了。”嘉玥随手拿起一只酒壶,往嘴里倒了些,想到往昔于秋分寨豪迈饮酒,晚来风急的日子已如残渣余孽,时不时磕到他的心发酸。

此间两人静守等待了许久,只觉得这夜的时辰已然分化成流沙,势必一粒粒的数着,而萧汨在那轩子一待已是两个时辰。

“快去棣棠,添些茶水,问问他们还有什么需要。”一时只见那女子过来吩咐。

“我是新来的,要是出岔子怎么办!还是姐姐你去吧。”寒影从矮凳上起身茫然的说道。

“另一边又到了新客,我支不开身,估摸他们差不多完事了,你先过去随便掺点茶叶倒点水。”

“可是我,我怕照顾不周。”寒影对着手指,喃喃的说。

“你这小妮子怎如此扭捏,诶,那跟我过去,你看好了,只此一遍哦!”说着上前拉上她手臂,拽着她往那头去。

“你看是不是很简单,下回就会了吧!”待那女子将那壶茶沏了好。

寒影亦是点点头,也像是呆呆愣愣杵在那一只偌大的花觚畔金色的棣棠花葱郁垂蓬,徒留几案上那壶茶水冒着一缕缕烟气,都不知道需要端入里间。

“怎么她是新来的啊!”苏墨兰移开幽室木门,步了过来。

“今儿个头一回当值,胆子小了点,还请苏大人莫怪!”那女子狡黠转眸,抱手示意。

“还不快去,端给两位公子!”那女子小声的使了个眼色。

“茶亦下回再品,江公子有事先行一步。”苏墨兰撇手只道,紧随他身后的步出的是那个身影。

萧汨余光一瞥只见搁她手中那木盘里两只茶盏旁落着片金色花片,目光亦扫过她低垂的眉眼,不由作声,“等等,你将面纱摘下来!”

“什么,江公子是让我摘下面纱吗?”那一旁的女子指起自个道。

“不是你,是她!”而他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示着她身旁的另一人。

寒影觉得他应该是察觉到了,就跟鬼使神差一样,莫名其妙就露馅了。

“她姿色很普通,灵巧也一般,不然也不会让来端酒送茶了!”那女子瞟了眼身侧谨小慎微低垂脑袋的寒影,不迭摆手说道。

寒影亦跟着讪讪的点头,不由退怯一步,耷拉着眉眼瞅着地面。

“有什么问题吗?应该不会是…”苏墨兰狐疑语声。

而那女子灵敏的说道,“她胆子小,一直待在酒室里,是我方才拉她过来沏茶。”

“罢了,只当是多虑,更深露重,吾亦先辞!”萧汨撂扇转身,匆匆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