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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步缓慢了很多,觉得男人肯定是追不上,才找到一处天然形成的山洞歇息,她不敢深入洞内,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不知藏着什么样的危险,索性坐在洞口能瞧见月亮的地方,等到天亮再出去。

只是洞口的穿堂风过于猛烈,姜一露牙齿都在不停颤抖。她望着天空,数着星辰度过难捱的时间,有的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像是盖了一层棉被。

万籁俱寂,风吹着稀少的植被,也发不出什么声音。可忽然,姜一露身后忽然响起一声不属于此刻的动静,似是有谁踩到了石子。她迅速回头,但是洞穴一片漆黑,也看不见什么。

“肯定是我听错了。”姜一露浑身已经不自觉颤抖起来,一半是惊恐,一半是寒冷。

她全神贯注于牙齿打颤的声音,但身后还是再次传来异响。

姜一露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身体,竖起耳朵去听那声音,那声音正在逼近,她鼓起勇气缓缓转过脸去,发现在洞穴深处冒出些星星般的光点,但这可不是星星,是狼群。

月光洒在姜一露的后身,也照亮了狼群的皮毛,她下意识的去数,虽不多,只有四匹狼,但是一只自己都难对付,更何况在这种路径苦难之处,逃生的希望近乎渺茫。

带头的狼小心翼翼地靠近,察觉到姜一露手无缚鸡之力,纵身跃起,快速向她奔来准备拿下这一顿夜宵。

看着狼扑了过来,她脚下一软,不知怎的眼前也发黑,像是怕昏了头,也像是体力难以支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

这简直就是给狼群送饭到嘴边,她虽瘦小,但也够这四匹狼充解馋。

就在狼尖锐的牙齿要接触到姜一露的脖颈时,一支弓箭如同流星一般迅速直冲而下,插入头狼的背脊到胸腔,其他狼见状都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黑影从崖壁上矫健地跃下,借助藤蔓给自己着力点。另外三只狼还想冲上前,可是这人抽出腰间的佩剑向狼群气势汹汹地走去,余下那三匹狼就落荒而逃。

不出所料,正是柳君风。

她确定狼群逃走,才匆忙跑向姜一露,姜一露伸出手想要抓住柳君风的裙角,可因为力气太小重重掉在地上。

“姜一露!”柳君风喊道,呐喊间,她已蹲在姜一露身边。

姜一露尚存最后一丝力气,她满心都是想要说出口的话,但是除了呼吸的力气,再无多余的劲支撑她讲话。

柳君风扶起虚弱的姜一露,才发现她浑身滚烫,如同一个取暖用的火炉,浑身瘫软,动弹不得,柳君风只好将她背在自己背上。

可能是姜一露太过瘦弱,柳君风背着也毫不费力。姜一露的脑袋搭在柳君风的肩膀,她微弱地呼吸着来自柳君风发丝的气味。

“别怕,我带你回去。”柳君风将她的胳膊抱得更紧些,听到姜一露在自己耳畔虚弱地呢喃,她仔细听了听,只听到属于彼此二人才能听到的一声。

“谢谢你来救我…”

身上的姜一露忽然沉下去,柳君风知道她昏过去了,可是此处路远难行,别说找郎中,连找到一处安全的歇脚之处都难,好在姜一露身子很轻,柳君风背着她,收起腰间的长剑,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一路上摇摇晃晃,姜一露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又是一场梦。

元宝在自己的被窝里睡得正香,感觉到姜一露翻身的动静,元宝也扯得长长的,伸展了懒腰,在姜一露的脖颈间蹭了蹭。

姜一露浑身是汗,但却在这夏日觉得有一丝寒意。她还是十分疲乏,可疼痛感遍布全身,翻来覆去都难以再睡着,慢慢磨到八九点,似睡非睡的感觉反而消耗了很多体力。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但感觉并没有大碍,也许是这场梦做得太累,姜一露简单收拾之后就出门去画室。这天小谢忽然请了假,空荡荡的室内只有姜一露一人。她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专心投入在工作里,没有了小谢,她甚至忘记了吃午饭。

逐渐地,姜一露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画笔都出现了重影,她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想要找手机,可是自己连迈开腿的力气都没有,重重地跌倒在画桌旁。

昨夜一场暴雨洗刷的天空无比净朗,人流车流来往热闹,可这方寸之间的画室却出奇的安静,没有人发现姜一露晕倒在这里,如果不是景芙有着路过门口往屋内看一眼的习惯,姜一露或许就在自己的画室里不再被发现。

缓缓睁开眼,姜一露感觉眼皮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目光有些朦胧,她努力四下看去,墙上挂着几幅书画,一旁的雕花木柜里陈列了各式各样的笛子和长箫。这里并不陌生,看着装饰就不难猜出,这是景芙屋子。

姜一露想要坐起身,可是奈何浑身力气都被抽走,手腕一滑,又重重地躺下。卧室门被推开,景芙连忙走进来。

“醒了。”她坐在姜一露床边,眼神满是担忧,“先别起来,再躺一会。”

“我怎么...”

“你发这么高的烧,怎么还要来画室。给我说一声,我去给你送药不就好了。”

姜一露有些懵,原来自己是发烧了:“可我早上摸自己的额头,不觉得烫。”

“你自己能摸出个什么来?”说着,景芙的手就搭在姜一露的额头,一阵冰凉,让姜一露微微颤抖。

景芙看着她,嘴唇没有了血色,淡淡的嫩粉和周围惨白的皮肤快要融为一体,眼神里满是混沌无光,她还是很烫,但至少醒来了。景芙从床头柜上端来温水和胶囊,喂姜一露吃下。

“幸好今天的稿子画完了,再拖欠的话,我连房租也交不起。”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我帮你交。”

“不用啦,谢谢你。”

“今晚别回去了,就住在我这里。”

“可是...”姜一露想要拒绝,但被景芙打断:“就一晚,你退烧了再走。”

说罢,景芙帮姜一露掖好被子,将她额头上和虚汗沾染在一起凌乱的头发拨开,用湿毛巾轻轻擦拭,姜一露看着景芙出神,不知怎的,却想到了梦里的柳君风。

“你记不记得我的梦,梦里那个女人,和你好像。”

“别说胡话。”景芙表面上不想搭理她,但是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