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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冬心里暗自叹气,对自家公主疼爱有加,同时又为两人的关系担忧。

原本如胶似漆的两人,怎么就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自那次事件后,公主的脾气变得更加冷淡,每次殿下来访,她对殿下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冷。

自从那之后,公主的性格比起以前更加清冷了,每次殿下来时,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

“公主,殿下到了。”拂冬拿着摔碎的餐具出门,一开门,迎面撞上了萧湛。

“……”姜雪侧过头,瞄了眼门口,什么也没说。

“什么情况?”萧湛瞅见拂冬手里的碎瓷片,眉头拧成了疙瘩。

她体内还残留着一半的血毒,李大夫说了,剩下的血毒最近似乎有复发的苗头,为了防止她再次遭受血毒的折磨,他特意让李大夫配了药汤来压制残留的毒素。

“回禀殿下,汤里有毒,公主不能喝。”拂冬实话实说。

“有毒?”这汤可是他特地让厨房为姜雪熬制的,谁这么大胆,敢给王妃下毒?

萧湛回头,给铁衣递了个眼色,铁衣心领神会,立刻着手调查。

“本王明白了,你先忙去吧。”打发走拂冬,萧湛独自进了房间,把门带上。

“我会查清楚是谁下的毒。”来到姜雪跟前,见她光着脚丫坐在床边,瘦弱的肩膀在单薄衣裳的衬托下更显得弱不禁风,他叹了口气,拿起屏风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整个过程中,姜雪连正眼都没看他,只是望着窗外:“我不在乎是谁下的毒,我只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离开。”

把她关在这金碧辉煌的笼子里,对今生的姜雪来说,比死还难受。

听到她想走,萧湛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帮她披风的手指猛然收紧,从后面紧紧抱住她。

“你就那么想走?我每次来,你关心的只有这个,你离开后想去找谁?君离?还是那个叫明朗的孩子?”

这些天,他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见她因为琉璃的死责怪自己,为了那个叫明朗的孩子离开他去找君离,梦见她和君离可能做过的所有亲密举动。

嫉妒的藤蔓疯长,几乎要将他的心勒断。

如果不是还剩下最后一丝理智,他现在就想率领兵马杀进城南荒原,直接取君离的小命。

但问题是,他办不到。君离可是西辰的主子,哪怕是北陵的皇帝,也不能随随便便动他。

姜雪没搭理他的追问。

她的承认,她确实想去找到那个和她儿子明朗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就算明知道这辈子他跟她没关系,但她心头那股子执念就是放不下。

“那楚夫人的事,你是怎么收尾的?”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她故意转移话题,聊起了百面四合的事。这一个多月来,虽然她被软禁在这里,但他每天都让青锋或铁衣来向她汇报当天的事,所以她对外界的消息还算灵通。

“百面的尸体交给了大理寺处理,楚家出卖情报给西辰的事,我已经写奏折上报给皇上,萧衍气得七窍生烟,以叛国罪名,灭了楚家满门。”顺便,他还趁机清理了恭王府里的仆役,现在府里的耳目比以前少了不少。

这算得上是这些天来难得的好事,反正楚家也指望不上了,萧湛正好借此机会,彻底清除了楚家的势力,也算是遂了心愿。

“楚家被灭,贵族势力受损,照目前的形势看,其他三大贵族家族肯定会依附周家壮大势力,这么说来,殿下您现在应该去陪伴周侧妃才对,这样才好笼络那些贵族,不是吗?”

姜雪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声音空灵得像鬼魂一样。

“你这是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萧湛脸色一沉,语气冰冷了几分。

“为了大局考虑,殿下您应该去陪陪周侧妃地。”

是气话还是真心话,她已经懒得去分辨了。

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静,不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

一股怒气卡在喉咙,如果换作其他人,他才不管那么多,可偏偏是她,他心中的挚爱,哪怕他能写出世界上最刻薄的词句来讽刺尘世,也不愿意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强压着怒火,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要我去陪别的女人?”

没有什么比心爱的人推开自己更让人心痛的了。

“殿下您胸怀大志,收她们进府,不就是为了她们背后的势力吗?就算你现在不这么做,将来登基为帝,面对后宫佳丽三千,你难道不需要雨露均沾,广施恩泽吗?”

她能感受到,随着话一句往外蹦,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劲越来越大,疼得她直抽气。

“好,好,好……”萧湛气得直笑,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他松开了掐在姜雪下巴上的手指,缓缓站起身来。

“本王真是娶了个懂事明理、贤惠大方的王妃啊。”萧湛这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姜雪听了,感觉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但在萧湛面前,她硬是没露出半点内心的煎熬。

看着她那张清冷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萧湛心里跟刀割似的。

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为什么在她脸上,他看不到一丝涟漪。

梦境的君离伤她那么深,提起他,她至少还能表现出厌恶和恨意。

可现在面对自己,却连个表情变化都没有!难道在她心里,自己连君离都不如?难道就算是自己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她也毫不在意?

这想法让萧湛心里发慌。

“姜雪,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萧湛带着心痛和焦虑,用沙哑的声音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然而,等待了好久,却没有回应。

苦笑了一声,萧湛自嘲道:“看来是没有了。”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凄凉,转身离开。

“噗。”

他一转身离去,姜雪红唇轻启,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那雪白的单衣瞬间被染红,她像片孤独的落叶,虚弱地倒在床上。

姜雪病倒了,这是她重生后病得最严重的一次。

她躺在床上,全身像火烧一样滚烫,意识模糊,口渴得厉害,却连抬手喝水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