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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顺九年五月初九。

王三抱着一个奶娃娃,身后跟着几个朝臣,他们的目光不时越过王三,看向他手中的奶娃娃。

这是皇帝的嫡子,出自皇后杨氏。

今天刚刚满月,皇帝亲自给孩子起小名叫昭虎儿,赐名王叔俊。

抱来给这些朝臣见一见,同时也是传达一个政治讯号。

王三很喜欢这个孩子。

毕竟其他孩子的小名都是后妃取的,唯独昭虎儿是他亲自取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转了一圈,王三寻个位置落座,群臣站在亭下等候。

王三才开口说:“听说地方上的前朝儒生,终日无所事事,说是不肯食本朝俸禄,自诩隐居,但实际上却掺和了教学之业?”

此言一出,不少人目光落在了秦镗身上。

作为一路跟着大顺发展起来的学部尚书,他最近的工作做得不好。

秦镗却脸不红心不跳的站出来说:“启禀陛下,臣年事已高,自去年秋后染了风寒,便一直请假卧床,大小业务,尽皆下放。

所以请致仕的文书已经写好了,本打算明日上朝再投递,但陛下有诏,立刻前来,实在是难以应付这高强度的工作了。”

秦镗说完,不少朝臣暗骂这个混蛋滑溜!

秦镗确实生了一场大病,而且之后也倒霉的卷上了一场肺炎,运气还好没有发展成肺结核,但也躺了快半年,最近才算是痊愈。

但身体已经扛不住了。

所以,秦镗不打算继续留任了。

这半年下来,学部左侍郎蔡正权、右侍郎吴志,打得不可开交不说,两人背后各有不同的势力支持,早就不是他能一言堂,再说学部的事情是王三重点关注的地方,他本身也身不由己。

现在更是如此。

蔡正权是前明读书人,第一批投诚的前朝读书人之一,主管文科事宜。

吴志是有军功傍身的圪垯山四百人之一,属于皇帝的嫡系势力,封宜川乡伯,主管立刻事宜。

可以说,秦镗才回来看看局面,就知道他回来了也只是这两个家伙的傀儡,他才懒得顶缸,干脆内退,换来后半生的逍遥快活也不错。

秦镗一言出,王三并不意外。

秦镗年岁本就不小,他当时被王三抓进来充入伙的时候,年岁已经五十多了,现在算算也都快六十五了,差不多到了可以退休的年纪。

所以,他要按照流程申请退休,王三顶多就是驳回,让他继续干个一两年,然后六十五一到,任期结束。

“明年给你办退休。”王三说,“第二个五年计划的任期结束后再走。”

“谢陛下!”秦镗赶紧行礼,“臣会做好交接工作。”

说完,他就退后,将前面让出来,王三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吴志与蔡正权身上。

既然秦镗没有负责主要业务,那么就该直接问负责任的人。

这两人代表的是大顺的两股不同读书人。

一般情况下,学部尚书得从他俩身上选一个出来。

但王三看了一会,然后目光落在了后方,一个穿着官袍缩着脖子的家伙身上:“辛师爷,最近如何?”

被点名的辛璩一惊,但还是老实越过众人上前道:“回陛下的话,臣述职崇文阁半年矣,一切安好。”

辛璩去年就结束了松江知府的任期返京,按照惯例入崇文阁,学部的争端他也看在眼底,但他一直没有掺和,也不敢瞎掺和。

毕竟他也是亲眼目睹王三对前朝文科生员的处置,生怕自己也掺和进去成了炮灰。

这一次的学部扫盲风暴,要不是他结束了任期回来,只怕呆在松江府也免不了被坑。

毕竟江南还是有很多儒生的,不事生产,无所事事,可劲煽风点火,已经闹出了很多问题。

尤其是去年年末,苏州府哭庙案的妖风还是爆发了,只是没有跟历史上那样闹得人尽皆知,而是在极短时间内就被干掉了,主从等犯人一律下狱,到现在江苏的劳改监狱还是人满为患。

因此他隐隐感觉不妙。哭庙案风头过了,但后续的处理是个大麻烦,尤其是牵扯其中的江苏、江西、浙江三省的儒生,高达六万之数,这批人现在还没有处理方案,学部也因为秦镗的生病,一直没有拿出合适的章程。

皇帝现在点他出来,会不会是让他处理此时?

一念出,他也感觉寒毛倒竖,这种事情处理不好,轻的都是史书骂名。

因此内阁也不敢擅自做主,最终发来了王三这里。

王三也早就知道了。

但他也没着急处置,只是让地方上将这批闹事的儒生,全部拉去农场干活,不干活不给饭吃还得挨鞭子。

这半年下来,也差不多到了该定性的时候了。

只可惜,秦镗这个滑头直接请致仕。

不管是因为扫盲的事儿,还是因为哭庙案的风波,明显不想在最后的人生之中留下骂名。

而辛璩站出来,特地点了一下他半年前就回来了,江苏那边的哭庙案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也想着将自己摘出来。

一个两个的,爱惜羽毛得紧。

王三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蔡正权和吴志:“你俩认为,这一次的哭庙案后续如何处置?”

蔡正权站出来:“启禀陛下。哭庙只是个人自发集会,虽然在流程上不符合规矩,但劳改半年,也差不多了。”

这是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吴志不屑看着蔡正权,然后往前站一步说:“陛下,哭庙案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抗税!必须严肃处置!否则江南会回到明朝那般糜烂不堪!臣以为,杀之六万,还于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也彻底抹掉前明士人那种混账风气!”

杀六万!!!

现场不少人冷汗都下来了。

包括在这里跟着看戏的朱由检。

他也是惊讶万分。

“陛下!六万人全杀了,终究是有违天和啊!况且,本朝不因言获罪!”

“这不事因言获罪的问题!这是间谍煽动造反,密谋抗税!这背后肯定有躲在海外的敌对势力掺和!否则,凭什么这天下各省都安稳,唯独江南前明世宦核心和沿海身份一起闹起来?”

吴志直接否定,眼神凌厉,“朝廷已经够仁慈了!但他们不仅不感恩,反而谩骂朝廷,是真的以为大顺是前明?

我朝大同治天下,岂容他们诋毁!

今日他们能诋毁,明日他们就能翻盘,最后将我们这些年抛头颅洒热血,牺牲无数人换来的胜利,彻底淹没!

这种事情,绝对不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