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大概是真的很敏感。
顾亭念开始觉得不仅脸上在烫了，连浑身皮肤都泛上了一层红……
“放……嗯！”他本能的要说话，却忽然又想起萧云柯刚才的话，只能转为了意义不明的哼调。
这一哼，萧云柯眼神立刻变了。
前世他和顾亭念在缠绵悱恻的时候，他总是不让自己碰他的身体……偶尔一碰也是像这样发出意义不明的闷哼。
然后脸上泛起微红，神智和身体都在自己的动作下沉沦。
那些细节在此刻一点点被回想起，食髓知味的他口干舌燥起来——
……他不该伸手摸顾亭念的。
现在……收不了场了。
……收不了，那就继续吧。
反正……师尊感到不舒服了，他就停下来。
“师尊……”萧云柯放低了声音，动作温柔的揽着他的腰，身体无比自然的把他压在了身下——
他看着顾亭念眼神慌乱，看着他无意识的张唇，喉结微微涌动……
“为什么，心绪不稳？”
身体的本能让顾亭念想推开他的胸脯，意志也在说这一切不对劲……
可是，奇怪的是，他的灵魂却好像甘愿沉溺其中，以至于顾亭念动作不了半分……但也没感到有什么不舒服。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为什么……萧云柯好像很了解他身体的样子？
“……嗯？”他抬起眼眸，看着萧云柯，逃避开了他问的那个问题。
……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绪不稳。
“……你的心脏跳的好快，”萧云柯低声又在他耳边说，“……师尊。”
他将头靠了下来，依在了顾亭念的胸膛上，听着那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那茶花的清香气无端的让萧云柯感到很安宁。
他叫出师尊的那一刻——顾亭念只觉得某根神经被拨动了，他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插入了萧云柯浮在他胸膛上的头发间。
就像是安抚一只凶恶的猛兽。
但猛兽并不凶恶，反而很温柔乖巧的蹭了蹭——
“师尊……你喜欢我吧？你的心……在说……”萧云柯的指尖抓住了顾亭念的手，和他十指紧扣，“……它喜欢我。”
他这一次终于有了勇气。
“……”顾亭念动了动唇，想说那又怎么样呢？师尊和徒弟……不能一起的。
……不对？我喜欢他？
他迷蒙的意识有点清醒了——我喜欢他？这是喜欢吗？
刹那间他的眼前闪过清云峰的一切……那些本能的爱护、看到他受伤时心脏骤然的一痛、想把一切好的都给他——
这是喜欢？
……不是吧，我……对徒弟就该这样的吧？
可是也没有谁家徒弟半夜会爬师尊的床、更不会这样抱着吧……
他不确定。
“……师尊，”萧云柯又用委屈的语调开口了，“……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顾亭念喉结又是一动，想说你别叫师尊了……可是灵魂沉浸在了这无边的暧昧之中，明明衣衫整齐，但他只觉得身体不能动，什么也说不出口。
可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替他做了回答。
萧云柯轻笑一声，抬起头看向了顾亭念，“……是不喜欢我叫师尊吗？”
他记得前世……一这样叫，顾亭念就会格外紧绷。
“那……阿念？”
他唇间不由自主的唤出了这个称呼，两人十指紧扣的手顿时更紧了。
“师尊……我曾经巴不得你能瞧上我一眼，哪怕只是看一眼，”萧云柯看着顾亭念的眼眸，和他对视，目光很认真，“只是一眼，我就可以为你去死。”
顾亭念眨了眨眼，眼神虽然有点迷离但是神智是清醒的。
他在听萧云柯说话。
“……总有人让我用伤害的法子，说那样就能够服从。”萧云柯此刻想到了前世魔宫中那些魔奴的话，“……可我觉得不对，如果真正喜欢一个人，那我连看到他落泪都会自责，又怎么舍得去伤害他呢？”
他把这样的意识深深刻进了身体本能，确保自己即使失去理智也不会伤害到爱的人。
……他觉得自己做到了。
可是，在鬼村那天凤妄说那颗奇怪的白珠子的时候，他忽然又无法确定自己到底做没做到。
他伤害过……顾亭念吗？
他的魔丹，真的有控制好吗？
他根本不确定。
但是……他能确定此时此刻，这一辈子，他没有伤害过顾亭念。
可如果顾亭念不记得一切，都还能爱上他……那前世的顾亭念，岂不是也曾偏爱过他？
“……”顾亭念听得更不知道说什么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头发，他想说，你这样不对，好像有点恋爱脑。
可是……付出真心的人为什么要被指责呢？
于是他看着萧云柯，只能哑口无言。
“……我可以，尝尝那葡萄酸不酸吗？”他看着顾亭念的眼睛，眸色深处有点紧张，细听的话还能听出声音有一丝颤抖——
葡萄？……什么葡萄？顾亭念迷茫的眨了眨眼。
“……那师尊，想感受一下犬牙吗？”萧云柯又换了个问话方式。
这一次顾亭念明白了，他动了动唇，想摇头，可来自灵魂的震颤和面前人的熟悉感让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他太激动了，以至于动作有点粗暴——让顾亭念想起了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记忆里的吻。
他到现在也没分清到底是未来会发生的事……还是……只是臆想？
但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师徒关系已经不纯粹了。
没有谁家的好徒弟会这样牵着手亲……？
——萧云柯克制的吻了吻他的侧脸，犬牙轻轻咬了一下。
……没敢吻唇。
顾亭念：“……”
事情没按照意料中发展，他有点清醒了，缓缓看向萧云柯，眉头微微皱起了——
“你没说喜欢我，”萧云柯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我不能亲你的唇。”
“……”顾亭念闭了闭眼，抬起脚来就是一踹——
哑巴怎么说？
不对！我才不喜欢你！
萧云柯猝不及防的被踹下去，手指却还抓紧了顾亭念——
顾亭念被他的动作一带，直接骑在了萧云柯腰间，身体受重力影响落了下去——
这一次萧云柯尝到葡萄的味道了。
犬牙硌得顾亭念感觉自己嘴唇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