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我笑道：“大启集团有钱有势，你的构想随时都能启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现实。
虽然说你们老牛家的势力不如从前，可是大启集团想发展这么点产业，赚点钱花，那也到处都是绿灯。
还有一点很重要，我不是大启集团的核心人物，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关系，你对我说了这么多，相当于给我泄露了大启集团的商业机密。”
牛启娅笑得很妩媚，不怎么漂亮，可她展现出来的火辣，很容易让懂女人的男人发狂。
“巨浪，你有点不聪明啊，如果这都算商业机密，那么随便路上走着的年轻人，心里都有商业帝国的蓝图。能否想到和能否做到，从来都是两个概念。
还有呢，你评价老牛家的势力，有意义吗？就说现在，如果又闹起来了，老牛家依然能够让乔家和冯家掉一层皮，没必要而已。
斗了这么多年了，也该和平相处了。涉及到了投资入股，找乔家，不如找你。因为乔家习惯微微一笑赚大钱，搞的是各种能源生意。而你，更有心态发展实业。”
我听得很仔细。
这对我来说，可能是绝好的机会，也可能是不见底的深渊。
“如果我要通过巨浪贸易公司给大启集团入股，必须经过乔家同意。我是老板，可最大的股东是乔雪菲。”
从心里来说，乔雪菲不点头，我也根本不敢。
从立场角度看，我偷偷摸摸跟牛启娅密谋产业，对乔家来说，像是背叛。
牛启娅颇有信心：“巨浪，你放一百个心，乔家绝对不会反对，甚至会鼎力支持。今天，你就可以征求乔家的意见，看乔家怎么说。
希望今年之内，巨浪贸易公司能够成为大启集团股东。我也祝福你，等明年，巨浪贸易公司能够升级为巨浪集团，财大气粗，八面威风。”
牛启娅离开了雅间。
我继续盘算，准备在给范诗言接风后，就带着菲姐去我家。
搂着她，慢慢沟通。
离开了巨浪食府，开车在路上，我接到了范诗诺的电话。
“干爹，我们回来了！”
“真棒，小诺就是厉害，找到了小言，带回家来了。”
“干爹，如果没有你，小诺只有无助。”
“别哭，开心点儿，先带着小言回家，让他感受家的氛围。等傍晚，我和菲姐、九妹过去。”
我开车到了佟氏杏林堂。
从大栅栏这个地段去后海范诗诺家，也不算远。
乔雪菲提前过来了，正和马九妹嘻哈聊着。
这俩娘们，一起无视我。
我坐到了沙发上，刚要点燃一支烟，马九妹就冲过来，夺走了我嘴里的烟。
“禽兽，这里不能抽烟。”
“是吗，我记得，有个母老虎不止一次在这个房间抽过烟。每次都会标榜自己，我是女医生，没有抽烟的习惯，只要伤感和心碎的时候，才会点燃一支烟。”
“嘻嘻，你抽吧。”
马九妹帮我点燃了烟，又摸了我的脸一下。
我说着：“路上接到了范诗诺的电话，已经到家了。”
乔雪菲坐过来，说道：“他们一家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先让他们聊，咱们傍晚再去。”
“我估计，整个大杂院里的人都聚到他们家去了，就没有谁敢相信，丢失了十六年的孩子，还能再回来。”
我说道，“我在巨浪食府遇见了牛启娅，她提到了大启集团的商业版图，准备发展餐饮和食品饮料，希望我通过巨浪贸易公司来入股大启集团。”
“老牛家越来越会玩了，让你入股，相当于变相让乔家入股。不管她对你说了多少细节，终极目的就一个，拉拢乔家和冯家。”
乔雪菲悠然轻叹，“而乔家，就算很看好大启集团的潜能，也根本不能直接给老牛家的产业入股。尤其是，不能涉及到我的父亲乔峥嵘，我的母亲冯慧茹。
因为，层面上的人都看着呢，如果乔家和牛家的利益都搅和到一起了，不是好现象，会让某些人恐惧，也会让某些人疏远。”
“菲姐，你这么说，我就彻底懂了。原来在牛启娅眼里，我不过就是一泡尿，而乔家和冯家才是滚滚大河。”
“没错，你就是一泡尿。”
乔雪菲的杏仁眸子，很深邃的瞅着我。
难道此刻，她说的是心里话？
马九妹不开心了，娇嗔道：“菲姐，不许你这么说巨浪，以后，他是我老公。”
“好现象，九妹越来越顾及海潮的面子，你们是有缘有份的一家人。将来，你们组建了家庭，我去了只能是客人。”
乔雪菲这番论调让马九妹心花怒放。
我听过之后，心里不是滋味。
可我现在顾不上考虑儿女情长，以及拥有了谁，又错过了谁。
我继续问道：“菲姐，在你看来，我该如何回复牛启娅？”
“你告诉她，乔家不支持，但也不怎么反对。巨浪贸易公司产业规划，董事长和总经理唐海潮说了算。但是，是否入股大启集团，需要从长计议。”
“假如要投资，大概需要多少钱？”
“就算只去入股即将铺开的餐饮公司，以及食品和饮料公司，如果你想拿到超过20%的股份，至少准备3个亿。”
“多少？”
“3个亿，很多吗？呵呵，对你来说那还真多，因为你就连一千万的影子都还没看到呢。”
乔雪菲捏了我的肩，笑道，“跟着菲姐混，你永远不用为钱发愁，3个亿算个屁啊，等你需要的时候，给你就是了。”
……
傍晚六点多，我们到了后海附近大杂院。
被拐走十六年的范诗言归来，对于这个存在已久的大杂院来说，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奇迹。
四十多平米的房子里，挤了二三十个人。
嘘寒问暖，好奇发问。
范诗言吓坏了，伤感而木讷。
李雪梅一直泪汪汪看着自己的儿子，时而抚摸他的头。
范诗诺发现了我们，尖叫起来：“干爹，你来了！”
所有的人，都朝着我们看了过来。
范诗诺很自豪：“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干爹唐海潮，外号巨浪，他利用自己的人脉，帮我家里找到了小言。”
一瞬间。
赞美的声浪此起彼伏。
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听着，没有回答任何人的任何问题。
可是，有个阿姨不依不饶，一直问：“那个人贩子在哪里，逮住了吗？”
我只能回了一句：“逮住了，还在调查中。”
“逮住了好啊，人贩子都该死，拐走一个孩子，拐走一个女人，就会毁灭了一个家庭。”
“挨千刀的人贩子都该判死刑！”
众人义愤填膺。
我几乎能想到，假如把韩翠花和黑狗那两个老渣带到这里来，他们会被打死。
如果一群人打死了人贩子，不管放在哪个地域，那都是法不责众。
可如果延伸到了社会和江湖层面，一个人贩子被弄死了，也有可能引来团伙和帮派的报复。
老渣端的是丧尽天良的饭碗，但也不允许别人砸了他们的饭碗。
有个年长的老人说：“咱们先散了吧，让雪梅家里清净一下，人家也该去吃顿团圆饭了。”
街坊邻居陆续走了出去。
李雪梅满脸泪痕，哽咽说：“小言，给恩人下跪。”
范诗言一瘸一拐走动，要跪在我们面前。